诸修穿云破雾,向天阙深处慢慢走去,行不多远,前方现出一座花园来,此园花木繁多,疏密有致,有风吹来,便是落英缤纷,煞是好看,瞧着这花木的安排,初看或是人为,其实却是天工,真个是叹为观止。
这天阙之物,自然世间无双,这满园的花树,定然有许多可用之物了。天一宗诸修自是玄承不俗,就依着胸中所学,一一去辩识这园中的奇花灵草,就连陆沉星与龙格非也是欣欣然各处去瞧,也去摘些可用的灵草灵花。
原承天对草木之精向来不感兴趣,就趁着诸修分花拂柳,寻草觅果之时,就将刚才玉栏上的符文仔细回想,以盼尽快明悟这些符文之意。
身边有几名修士正围着一株奇花议论不休。一人中年修士道:“我观此树,就是三殊草了。“
便有人问道:“何谓三殊草?”
那中年修士就笑道:“这三殊草说来极是有趣的了,此草的叶片,果实根茎都可入丹,然而其药性却是大相径庭,是以就叫做三殊草了。”说到这里,却不往下说了,只是微笑不语。
诸修知他故意卖乖,纷纷笑骂不已,中年修士被催促不过,只好乖乖言道:“其实也没甚奇处,这三殊草的叶片,瞧来极是普通,却可入天下九成丹药,用来辅佐主料,提升其能,那是最好不过,于是就有个别字,叫做九辅上卿,极言其用途之广。”
有人拍手笑道:“这辅佐上卿的名字我也听说过,今天才知道此物的来源,快接着说下去,那果实,根茎,又有何不同?”
中年修士又道:“此草的果实,却是极毒不过,若是误用为丹,则耗真损元,后患无穷,而此果颜色黑灰,不可观,不可玩,的的是百无一用,是以就有别名,叫做落拓书生。”
就有人奇道:“为何却是这名字?”
中年修士笑道:“兄台出身天一城,不知俗世常情,原来俗世之中有笑言‘百无一用是书生’,如今再加上这‘落拓’二字,更加是丝毫无用武之地了。”
诸修都是哈哈大笑,皆说中年修士解的有趣。就有人急着让中年修士快快再解这根茎之用。
中年修士道:“至于这三殊草的根茎,则是一件妙物了,以物虽是草木之精,却不可入丹,偏偏倒是炼制法器的上好淬炼之物,以此物熬煮之汁,用来淬炼法器,则可令法器坚不可催,灵力十足。因此物生为草木而有炼器之用,故而又有一名,叫‘书香虎子’。”说到这里,转身就走。
诸修见他话说一半就要逃去,怎甘干休,早有几名修士将他当胸扯住,叫道:“你不把话说个明白,再也不会放过你的。”
中年修士哈哈大笑道:“好罢,好罢,就说给你们听,这书香二字,原是凡界用来指称读书人家,如今这读书人家出了个打铁制器的,可不是就书香虎子。”又将那将门虎子的来历细细说来,诸人这才明白过来,纷纷大笑不止,有说他解得妙的,也有说他是胡扯一气的。
原承天听到这里,忽觉心中一动,眼前此景,倒是与符文之中的某些意思不谋而合。
这花园占地极广,自然是路径无数,就有修士贪看奇花,不知不觉就走得远了,便有那细心的修士连忙喝道:“不可走的远了,若是与大伙走散了,可不当耍的。”
说的那些走远的修士忙忙又聚拢了来。
原承天再闻此言,脸上不由就露出微笑来,就将手轻轻一拍,诸修听到动静,急忙涌了过来,静听原承天示下。
原承天道:“诸位道友,细听我言,那门外的玉栏之上,原是有符文示警,经由龙格非道与在下细细解来,其符文之意,也算是知之八九了。前四句符文,过会儿再说,这后四句符文,听我细细道来。”
口中吟道:“一树花千朵,世间径万条,机缘本天定,成败不可晓。”吟罢,就向诸修面上一一瞧去。
诸修灵慧不一,有听了此四句默默点头的,也有人半知半解的,更有人茫然无措,只顾向原承天瞧来。
原承天道:“其实这四句说的明白,我等众生,就好比尽皆生于一树之上,可虽是同根而生,却是千人千面,殊不相同,就好比那三殊草一般,而这世间的道路又何止万径,怎样去行,却是看你各人的机缘了。”
那中年修士道:“这四句的意思,瞧来虽不艰深,可是却是大有深意,还望原大修解来。”
原承天微微一笑道:“我等虽是同来这天阙,可每个人的机缘不同,所得便是绝不相同了,因此诸修只管各自行去,至于你前方遇到什么,那是谁也管不着了。”
中年修士也算是极有灵慧的,闻言就拍手道:“是了,那神蛟也说过,这些弟子的机缘,自有天管着,哪需你管,看来在这天阙之中,果然是各人有各人的福缘,不可勉强聚在一处的。”
原承天向此人投向赞许之色,道:“就是这个道理了。”
诸修此刻自是再明白不过了,都纷纷点头,虽然独自行去颇有风险,但既入天阙,若连这个胆量都无,哪里还配做仙修之士。更何况若是大伙儿聚在一处走去,遇到那奇珍异宝,却又怎样来分?
因此胆大的修士听说原承天要各人分开,都是暗暗欢喜,胆小的也知大局已定,也只好暗暗替自己打气了。
原承天又将龙格非先前悟出的四句法谒细细说来,但这四句法谒,他也有不甚明白处,至于诸修能悟出多少来,亦是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