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四大仙修齐皆赞同此事,就算玉莞一千个不肯,也只能遵令而行,原承天也想瞧瞧玉莞如何面对此事,也将目光照来。
就见玉莞转向袁公,嗔道:“袁公,我哪里就得罪了你,偏将要放上火上去烤。”不等袁公说话,又吃吃笑道:“也罢了,反正今日就是我输了,那余公罚的三杯酒,也罚不到我头上去,袁公,你说是也不是?”
她这番既嗔且笑,果然是风情无限,那场上原有些不和之气,被她这般嗔来,反倒温柔旖旎起来。原承天暗赞不已,这女人的天分男子再也不及。
袁公哈哈笑道:“你只管去试,纵是输了三百杯,也只管罚我。”就连那余姓修士紧绷的面皮也轻缓了一些。
玉莞又走到余姓大修的面前,先是盈盈一礼,然后道:“余公,玉莞向来慕你器修大材,一直无缘得窥,今日恰好主人赐下这机缘来,玉莞心中窃喜,今日可不是遂了我的愿?只盼余公不要难为玉莞才好。”
放着这般绝色女子笑语嫣然,哪个男子能禁受得住?余姓大修也不由笑道:“好,好,好,我还盼你事成之后,能陪我一年,怎舍得难为你?我案上的这两件物事,你只需说出他们的来历,也就极是了得了。”
玉莞喜道:“果然还是余公疼我多些。”说罢转过脸来,狠狠的向袁公瞪去。
不过那绝色美人就算是含嗔蕴怒,也是风情,袁公又与她亲厚不过的,怎能在意。
这玉莞三言两语,这场上便是其乐融融,而观其话中之意,若是玉莞猜得对了,那是余公留情,不肯为难她,她若猜得错了,自有袁公认罚,怎样也是不吃亏的。更难得的是,她将这二人较技,翻成趣事一桩,此女的应对之才,的是了得。这也难怪此女能哄得诸多仙修大士一团欢喜了。
只是玉莞虽缓和了场上气氛,可既是由白衣大修颁下法旨,令她出手,怎样也是不能输了,否则岂不是失了白衣大修的面子?
就见她玉手微拢,袁公与余公面前的四件物事齐齐被她招在身前,就在空中定住了。然而对袁公一揖道:“请袁公先收了这碎片吧。”
袁公先是一怔,很快明白过来,道:“是了,这飞身殿碎片灵气太强,就怕与这几件物事混淆了。”忙将殿中的碎片收了,也让原承天暗舒了一口气。
玉莞先将袁公所示的两件物事取在手中,这两件物事皆是玉石,左手是块红玉,右手是块青玉,两块玉石皆是温润之极,起码是万年的古玉了。
原承天细瞧这玉石,很快就分辩出来,那块红玉是为苍山赤玉,在散介生的著作中曾有提及,那青玉则是难猜一些,原来此玉叫雪渊墨玉,唯幻域中的雪渊出产,但玉莞手中的雪渊墨玉却是青色,那是玉变之故。
要知道玉器遇火则碎,最难炼制,唯三大神火,四大灵焰或可炼之,而雪渊墨玉却是玉中奇珍,竟是可以用火炼制的,而此玉若得大修以真玄之火炼制多年,则会色呈青色,实为刻制真诀的不二佳材了。
那袁公是深信玉莞之才,是以才会取出这最容易弄混的雪渊墨玉来,难她一难,若玉莞能够猜出,也是他的脸面。
原承天细细瞧去,那玉莞只用目光在两件玉器上一扫,目光就微放光芒,可见她早就猜出来了,不过此女的是机智,再也不肯立时展现奇才,以免削薄了余公的脸面,而是故作沉吟良久。
欧阳大修倒有些不耐了,道:“玉莞,这两件玉器,你倒说来听听。”
玉莞苦笑道:“也欧阳公也要逼我。”转向欧阳大修,那目光自是显得楚楚可怜,惹得众人又是一喜。
又过了良久,玉莞才道:“袁公分明是想置玉莞于死地了,特意来难为我的,我左首之玉,或叫苍山赤玉,倒也不算难猜,可这右手之玉,瞧来像是玉润青,又像是雪渊墨玉,真个儿让人好生为难。”
原承天听她故意扯出玉润青来,心中暗笑,这玉莞的作戏手段,怕是谁都敌不过了。
这玉润青亦是古玉的一种,说来倒是与雪渊墨玉玉变之后极其相似的,余公听到这里,反倒担心起来。
他见了玉莞这一番行止,心中反倒盼她能猜得对了,否则美人儿失利此役,必定心中不快,日后又怎肯随他而去?
可惜他本是出题之人,又怎能反去作敝?因此这神情就有些纠结起来。
就听玉莞道:“罢了,我也胡乱蒙一次罢,这块青玉,就算是雪渊墨玉好了。”
袁公不等她说完,就哈哈大笑道:“果然是猜对了,玉莞辩器之才,再也不会猜的。”
玉莞神色讶然,道:“我竟是猜对了?”复又欢笑起来。
余公见她猜中,反倒像是松了一口气一般,此刻他心中才明白,自己竟是忙盼着玉莞在今日大展所长,自己刚才行止,怕是有唐突佳人之嫌,不由心中暗愧。
玉莞又将余公所示的两件物事取在手中,这两件物事,竟是两块一模一样,瞧来像是莫种五金之器,皆是大泛金光的,可余公刚才含愤出示两物,自然是大有玄机,这两件金器虽是品貌一般,必定是绝不相同了。
玉莞果然将秀眉拧起,嘴角含嗔,让人忍不住就想出声提示才好。不过原承天细瞧这两物,也是犹豫不决。
在诸位仙修大士面前,原承天是断然不敢动用禅识的,因此光用目力来瞧,怎么也辩不出两物的细微差别,而以他的玄承,又得了散介生的著作,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