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黎与叶箴面面相觑,解释道:“也不是怕,就是不好太显眼。”
萧靖宇又皱了皱眉,淡淡看了叶箴一眼,又看她,认真道:“我辈修士,只有修炼堪为大枝,其余都是小节。既然自己喜欢就带着,不必分心在意旁人看法。”
这话很明显是对着两人一起说的,其中训诫叶箴的意味还多些。
叶箴也清楚,在下首拱手苦笑:“弟子与小师妹只怕无法像师父一样,可以从修炼开始就超脱于同辈,绝对压服众人。”
师父只当谁都可以只用修为说话,却不想想谁都是极品灵根不成。
“是以于我等而言,少些事端,未尝不是多了修炼的功夫。于师妹,也省得俗事污了心境。”
他说得在情在理,萧靖宇却不置可否,淡淡道:“修炼是你自己的事,与别人何干?压服不了别人,你要找功夫修炼,谁能拦你不成?来宸峰拦?”把叶箴说得抬不起头来,又说周黎,口气却柔和了许多:“黎儿的心境悟性比其他人都好,若是以后一味纠结小道,才怕是要毁了。”
周黎看看这个,看看那个。两人说的话在她眼里都有一定的道理。叶箴的想法是跟她是一样的普世观点。行高于人,众必压之。所以不招摇,不炫耀,尽量跟众人一样以获得安稳。
而萧靖宇的论点为做好修炼这件正事是最重要的,其它小事凭自己的心意做才能道心通达。别人的意见不需要在意,如果不得不在意,就搬出他这座靠山。
周黎内心翻译到这里就笑了,偏萧靖宇最后还夸了她,倒让她不好意思了,特别是在叶箴的对比之下。
只是她还是好奇问道:“师父说的,一个人的心境悟性是怎么看出来的呢?”
“今日受功法引导时,你能第一个完成,便是心境悟性卓绝。”萧靖宇却没有具体解释,反而问道:“当时你是怎么做的?”
听到第一个,叶箴也一惊,等着听她回答。
周黎便回想着当时的情况,具具体体描述了一遍,包括脑海里感受到的画面,自己隐瞒掉前世部分的心理变化。
两人静静听完,萧靖宇便讲道:“你领会到的情绪是宗门前辈在功法中留下的神念。那种情绪便是心境,便是道了。领悟道心,与天地共鸣,方能感应本源灵气。如何进入心境领悟道心便要看悟性。所以你的悟性极好。”
周黎大致听懂,可还是有不解之处:“可那种心境是宗门前辈留在《木灵诀》里面的,我一直只是受它的引导,这与我自己的悟性有什么关系吗?”
“当然有。”叶箴叹道:“小师妹,不是谁都能如你一般守住灵台清明,领会完功法中的道意,并融入自己心境的。”
一般人在第一次接受神念灌输时,大部分便会沉迷过去,直到最后再依靠被引导出来的心境感应到灵气,再由神念引导将灵气吸收入体,行功运转。而在小师妹说的过程中,她从头到尾都是清醒的,甚至自己领悟了道意,这要还不是悟性好,旁人都该羞愧难当了。
“这不是自然而然,很简单吗……”周黎在两人无奈的目光下弱弱的闭了嘴,又问:“既然心境悟性这么重要,那为什么宗门收弟子看重的是灵根呢?”
萧靖宇呷了一口茶,对问出这个问题的小弟子赞许的点点头,搁下杯子后,道:“资质与悟性缺一不可,但同样的心境,灵根资质愈好却能愈快地感应吸收到灵气。”
所以资质越差,感应灵气就越难,甚至有可能感应不到。周黎点点头,脑子里出现了唐瑛的脸,本想问问萧靖宇,但转念又觉得要只是为了满足好奇心,在师长面前拿出来当八卦一样地说也不合适,也就算了。
师徒三人在修炼问题上讨论了很久,茶也喝了几盏。不过,后来大都是萧靖宇与叶箴在说,周黎负责倒茶旁听吃果子,也是津津有味。
到了傍晚,她才回到了住处,也就是昨晚住的朝光殿,以后,这里就是她的私人空间了。
周黎打量了一番空旷板正的殿堂,准备明日托原蝶帮忙找几盆花来摆。
洗漱完,回到卧室,她便把身上的东西都拿出来整理了一遍。
首先是宗门发的奉养,那是一个储物镯,空间有几米平方,比裕二哥送的大一些。里面装有两厚两薄四套一模一样的衣服,全身姜黄色,花纹只有袖口裤脚绣的“术”字,一看就知道是男女不分的制服。除此之外,还有八块灵石和笔墨纸砚一套,最后是一本眼熟的小册子。
周黎拿出来翻了翻,里面记录的是术霭宗的一些基本常识与门规禁忌。看了几页,她默默地从裕二哥送的手镯中翻出了一本被遗忘的册子,互相一对照,果然是同一本。
“裕二哥真是有心,可惜被我辜负了!”看着册子上的“禁私自外传”几字,周黎暗暗感叹,默默记在心里。
想起裕二哥,她又不免想起爹娘,她不在家,两人不知怎样不习惯呢。只是宗内弟子一个月能放得一天假,双方再大的想念都只能苦苦等待时间到来。
下午,师父说这几天会让师兄去为爹娘看看身体,到时一定得托他带一封信回去。
做好打算,她便不再想这些,又把东西都整理在一起。最后放在外面的只有《木灵诀》和叶箴送的冰雀翎头箍。冰雀翎头箍放外面是因为自带的储物空间太大而无法放入小空间里,而拿出《木灵诀》却是为了完成萧靖宇布置下来的作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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