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来,方哥,你要是看得起我,那就把这杯酒也给干了!”牛四根举着一个四两酒杯,拿牛眼瞪着方正,接着说,“你要不喝,就当咱们从来不认识,就当你没我这么个兄弟。”
牛宝林坐上首,拿满意的眼神看着他儿子。
没说的,牛四根继承了他的优秀基因,像个军人的样子。
方正便站起身,拿酒杯跟牛四根一撞,然后滋的一声将酒杯里的四两白酒喝干,入喉只觉微微有些辛辣,此外就再没别的感觉,方正对酒‘精’完全免疫,高度数二锅头跟低度数嗥酒,其实并没有区别。
“痛快!”牛四根将酒杯往桌上一顿,抄起酒瓶给方正倒酒。
方正却拿手把酒杯一封,邪笑着说道:“小四,你要是想灌醉我,我劝你趁早打消掉这个念头,这么几瓶酒,是绝无可能灌醉我的,不过你要是有什么话想要跟我说,那现在就可以说了。”
“一杯,方哥再喝一杯。”牛四根说,“然后,我再跟你说。”
“那行,说好了就一杯。”方正让开手,让牛四根给他倒满,然后两人一碰杯,又走了一个。
“痛快。”牛四根抹了抹嘴,对方正说,“方哥,我想跟你。”
“跟我?”方正讶然说,“你是说,你想加盟我们小林公司?”
“没错。”牛四根说道,“在部队呆着实在没劲,每天闲的,我人都快生锈了,所以我想去你们公司,跟着你当雇佣兵!不为挣钱,就为了图个热闹,部队太无聊了。”
方正扭头看牛宝林,说:“牛叔,你的意思呢?”
牛宝林摆了摆手,说道:“儿大不由爷,兔崽子已经三十了,今后的路怎么走,他自己说了算。[就完,牛宝林又对牛四根说,“今后‘混’好了‘混’不好,都不要再回来找老子,老子可不会替你擦屁股。”
“老爸,你放心。”牛四根说,“儿子绝不会坠了你的威风。”
“小正,现在轮到我跟你喝了。”牛宝林说完,也端起了酒杯。
“咦呀,怎么着,今儿个你们爷俩想玩车轮战?”方正邪笑说。
“小正,我知道你海量,这几两酒对你来说不算什么,咱们喝的就是这个意思。”牛宝林说道。
“牛叔,这杯酒我干了。”方正拿酒杯跟牛宝林一撞,然后一仰脖子又喝干了,这才邪笑着说,“你随意。”
“什么话,我能不喝吗?”牛宝林把脖子一梗,干了。
牛宝林又找出各种由头,一口气跟方正连干了六大杯,原本的一张黑炭脸却已经变成了惨白‘色’,人也开始摇摇晃晃了。
牛四根便有些担心的说:“爸,你还能喝不?”
“什么话,这才到哪?”牛宝林摆摆手,像赶苍蝇一样赶走牛四根,又对方正说,“小正哪,你是真对我脾气,这要是搁二十年以前,老子非跟你拜把子不可,来,为这个咱们再走,走,走一个。”
看到牛宝林说话都不太利索了,方正摇摇头,心里想,这头老牛不知道找他有什么事情,不过他也真是蛮拼的,再喝就出人命了,却不知道为了什么事,连老命都能豁出去不要。
“牛叔,酒就喝到这,有事你直说。”方正摁住了牛宝林。
真的不能再喝了,这一通急酒下去,也就方正这样对酒‘精’免疫的人,还能跟没事人似的,搁别人谁受得了?
牛宝林也没有再逞强,坐下来叹道:“唉,小正你不知道,你牛叔我是真不好意思说哇。”
“牛叔,咱们谁跟谁,有话就直说。”方正拍着‘胸’脯说道,“你是心里有话藏着不肯说,那就是看不起我,不拿我方正当你侄子,那我没什么多说的,我这就走人。”
说完了,方正站起身,作势‘欲’走。
“别别,我说,我说,我说还不行吗。”牛宝林赶紧起身,跟牛四根一起拉方正坐下,又说,“其实吧,还不都是为了复员的事。”
“为复员的事?”方正反应过来,说,“退伍兵没地安置?”
都说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中国拥有当今世界上规模最庞大的军队,光常备军就有两百五十万人,这些军人除了小部份是志愿兵,大部分都是义务兵,义务兵两年一换,这复员军人的安置就成了难题。
本来吧,部队是只管招兵,谴散,从来不管退伍军人再就业的问题,因为这些事情地方政fu会管,但是,地方政fu的条件也有限,给退伍军人安排的工作大多都是保安什么的。
保安能有多少工资?既便是在东海这样的一线国际大都市,保安的平均薪资也才六千左右,这个要远远低于别的工作的平均薪资,如果是内地的三四线县城,工资那就更低了。
牛宝林是个爱兵如子的高级军官,他不希望从自己部队走出去的退伍军人过得太清苦,所以想尽他所能,把这些退伍兵给安置好,尽可能给他们体面的生活。
但是部队不养闲人,所以牛宝林想到了方正。
方正不是在经营一家保安公司么?保安公司,不得有保安?左右都要从人才市场上去招聘,为什么不干脆要他的兵?别的不敢说,就专业技能和人品这方面,牛宝林就敢替他的兵做担保。
牛宝林说:“小正,你也知道,最近这几年大形势不太好,就业市场也不太景气,我是费了老鼻子劲,也才安置了不到十分之一,没辙,只能找你想想办法,不过你也别为难,有多大力就出多大力吧。”
方正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