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本心是不太想再认一个爹的。认亲后,好处自然是大大的,但随之而来的许多义务和责任就再无可躲的余地。
旁的不说,以后他的婚事就再无法自己做主,他跟谁结婚,都得孙观主点头,孙大执事都无法拍板。因为李怀德以后是长子长孙,长房的接班人,孙家未来的家主。他的婚事岂可等闲视之。
但在这种形势下,他绝无拒绝的余地。
李怀德抬眼,见孙大执事欣慰喜悦的看向自己,他暗中叹了气,脸上现出欢喜的笑容,轻轻点了点头。
千里之外,郁青瑶看到这一幕,不由气得想挠墙。
孙家人不清楚,鬼新娘的事幕后黑手正是郁青瑶。这是她对孙大执事的报复。那种旁人无法想出的手段,只有她用诅咒术才能做到。
她谋划了许久,满心要看孙家人丢个大脸,出个大丑,最好是孙虞两家当场翻脸,大打出手,血流成河。那她才高兴。
谁料会这样和平收场。
更让她生气的是,最终居然又是便宜了怀梦德。
“哼,你们以为这样就完了吗?想的美!”郁青瑶发狠的嘀咕道。
孙家动作很快,当天晚上就出了公告。宣称因齐国攻打周国,周国心海派的道士暗算了小虞夫人,以此报复孙观主,更想借此挑起平天观内乱,警告众人不要上当,要警惕敌人的阴谋,要团结一心,灭了周国。这是孙家的耻辱,更是平天观的耻辱。
与此同时,孙观主通告了全观中上层,公开承认怀梦德是自己的长孙,不日将正式认祖归宗。之所以没当天办,那是因为这对孙家来说是大事,得另挑黄道吉日。怀梦德将在那一天,行礼上谱后,正式改名为孙孟德。
小虞夫人虽然灰飞烟灭了,但为了安抚虞家,她仍将以孙家夫人的名义办一场葬礼。
另外,孙叔德死了,他的丧事也要一起办。
宾客们都不走了,准备先参加葬礼,再参加孙孟德认祖典礼。
怀梦德的手下们都喜形于色,私下庆贺不已。要不是孙家要办丧事,他们就要马上大肆庆祝一番了。他们觉得自己真是太有远见了,果然慧眼识英雄,挑中了好主子。
当然,这里面不包括安若兰。她心里百味杂陈,一言难尽。
这天晚上,安若兰回到师父那里,跟师父说了自己要嫁游轩的事。她不好意思说自己中了暗算,结果被师父打骂了一通。
当然,最后,她师父铁青着脸同意了这门婚事,没办法,生米都成熟饭了。
安若兰在师兄师姐嘲笑似的祝福中,狼狈的逃回自己昔日的住处。
深夜,安若兰做了一个怪梦。
梦中,孙执事与怀公子,两个男人正脱了衣服泡温泉。一边泡,一边喝酒聊天。
聊着,喝着,两人就并肩躺到了一起。
然后,孙执事伏在了公子身上,接着他们做了不可描述的事。
正在得趣之时,小虞夫人突然闯了进来。
看到这一幕,她很是震惊,不敢相信的瞪大了眼睛,叫道:“你们在干什么?”
孙执事大惊,僵直了身子,怒道:“你怎么进来了?”
小虞夫人眼中流下热泪,哭道:“你怎么能做这种事?他不是你儿子吗?”
孙执事无言以对,怀公子在孙执事身下,扭头说:“耙耙,她会把我们的事说出去的。说出去,我们就完了,孙家都完了。”
孙执事听了,脸色大变,瞬间飞到小虞夫人身边,一伸手就拍死了小虞夫人。
小虞夫人倒下了,孙执事惊慌的说:“糟糕,明天就要结婚了。她死了,婚事怎么办?”
怀梦德阴阴的说:“好办!我们拘住她的鬼魂。她的鬼魂附在肉身上,照样办婚礼就是了。”
孙执事不安的问:“要是被人识破了怎么办?”
怀梦德懒洋洋的说:“那就说是周国的道人捣鬼就好了。反正观里人只要观主说什么就信什么。”
“能行吗?”
“当然。你是担心观主察觉异常吗?”
“嗯,你爷爷可不好骗。”
“没事,为了孙家,他即使知道有不对,也会帮我们掩饰。”
“那倒是!”
梦到这里,安若兰恍然惊醒。
睁开眼,看着黑黑的屋顶,她有些发懵。这梦太怪了,怪到她不敢相信。
良久,她在黑夜里吃吃低笑道:“这梦真怪,我怎么会做这种梦?可是,想想,这梦真可笑。”
转念一想,她又自语道:“怪不得公子不行,原来他是受啊!这就难怪了。”
这样一想,她就很能理解公子面对自己的美色,居然能如圣贤一般了。
这么想着,似乎一切都有了合理的解释。
不过,她也就这么想想,正准备继续睡觉。
脑海里忽然有一个声音说:“公子这样暗害我,我怎么能就这么算了。不行,我一定要报复。我要把这个梦当成真事传出去。就算不能把公子怎么样,也能弄得他狼狈不堪,颜面尽失。我要让他知道得罪女人的下场。”
安若兰听了,很是心动。
想到人人都知道公子不行时,公子那种难堪丢脸的样子。想到得意处,她不由捂嘴偷笑不已。
可是笑过后,她又有些害怕,怕被孙家人查出是她散布的谣言。
可是她脑海中又有一个声音说:“怕什么?有的是办法悄悄的散布谣言,这不是我最擅长的吗?”
安若兰确实有这个天赋。她有许多手段,悄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