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多侍从为在座的一众宾主端上清茗,一时之间,室内盈满了茶香。
离开靠近秦侯的坐席,公孙子穆与两名王女同席而坐,王女子娬与王女子妏对着徵子穆诉说寄宿在攸邑的生活。
亚庇子陶与妇苏己扬听闻娲皇降临于鼋山,夫妇俩称赞娲皇大人功德无量,端的是至圣至真之神明。
妇好子嫦对着王上报告道:“小臣在追杀黑龙之时,发现有一赤色虺龙前来挡道,不知是否为西岐所放出的邪物?”
“想必是了。”商王授对着亚庇说道:“阿陶,通知父干,在太行山以西一带增派军队。”
“唯,小臣遵命。”亚庇子陶恭敬地接过命令。
妇苏己扬对着王上严肃地说道:“王上,依小臣之见,虺龙会前来挡道,想来是西伯发效仿其父以釁礼召唤虺龙。”
子嫦想到了一种可能性,说:“王上,依小臣之见,此次秦邑之所以会出现黑龙,恐怕是周方在作崇。”
“西岐此番举行釁礼仪式,有可能是畏惧我大邑商,所以将诅咒的范围波及到秦邑,借此召唤出上古神物黑龙。”商王授看向亚秦说道:“恶来,将秦国迁往西陲的事宜该提上议案了。”
亚秦恶来对着王上恭敬地说道:“小臣已经吩咐职方制作出关于西陲之地的图册了。”
“待到予一人巡狩东方诸邦,秦公室就该遵从王命迁往西陲。”商王授望向秦侯郑重其事地说道:“万望秦伯能够迁往西陲拱卫我大邑商。”
秦侯飞廉从席间起身直立,此时在座的诸位宾主望向秦侯,只见他对着王上恭敬地说道:“小臣定不负王上所托之重任。”
“不必多礼。”商王授以手示意秦侯跪坐在竹制席子之上,说:“有请秦伯坐席。”
秦侯飞廉便遵从王上的号令跪坐在竹制席子之上,而他的儿子恶来则是吩咐职方拿来关于西陲的图册。
一卷关于西陲之地的图册由一名男性小臣上呈给商王授,商王授打开描绘着西部方国地理情况的山海图册,只见西部山势绵延而峥嵘,可眺到遥远的昆仑之冈。西部方国大多位于肥沃的平原之上,方便邑众进行耕作活动。商王授命令秦国由东往西迁移,为的是打压日渐增生野望的周方。
小王子圣则是拿着一名男侍递上来的山海图册,伏案浏览关于西陲之地的山海图册,眉头紧锁,忧虑周方日渐增长的野望是否会危及到大邑商?
鸫鸟在柳树底下走动,啄食在草丛中潜伏的金针虫。
回思着刚在泗水之畔将白色玉璧沉入水中,以此来祭祀娲皇,忽然想到长兄子颉身后萧条,妇好子嫦便吩咐一名男性小臣捧上束脩遥祠长兄子颉。
木樨之香随着秋风浩浩荡荡地飘来,数只麻雀在金黄的槐树上叽叽喳喳地鸣唤。
诸多的猎手在柳苑的平地上捕捉猎物,柳苑之内柳树众多,可供由北往南而飞的乌燕栖息,由于今日正值秋季之分,并无乌燕到来,空余柳树常青。
一辆作为礼仪使用的巨型战车咕噜咕噜地转动,八只金制鸾鸟口衔铃铛欢快地响动,犹似麻雀栖息在桧树上鸣啭。
公孙嬴芊手里握着一把金鞘长剑,最近她在柳苑勤习武艺,武功已大有进益。她望着王女大人在战车上使用弓箭,顿觉王女大人真是恍若天神降落尘寰。
公孙己羽怀里抱着一只肥胖的白兔,毛茸茸的大肥兔倒是两耳不闻羽箭声,只顾着将自己的身体埋在主人温暖的胸脯之中。己羽抬头看着王女大人穿戴金制铠甲,在阳光的照射之下,发出璀璨的光芒,除了腰间挂着箭壶,王女大人手里还握着琦瑛宝剑,尤显娇娃的英武。
在战车之上,王女子穆抚轼望向前方,把琦瑛宝剑挂在鞶革之上。远处有一只灰狼从荆棘之中忽然冒出来,但见灰色的大尾巴狼两眼频放凶光,似乎是要朝她袭来,子穆立即反手拿取银杏弓,以银杏弓搭上云杉箭,使尽全力发射出去。
姒圆与姒梦两名女性射臣陪伴在王女大人左右,姊妹俩看着那一支云杉箭迅速地飞行。
嗖——
那一只正在迅速奔跑的大尾巴狼应声而倒,鲜血正从大尾巴狼的伤口里流淌出来,染赤了枯黄的草地。
参乘姒梦即刻走下战车,运用狩猎所专用的皮袋把灰狼装起来。
看着参乘将装有灰狼的皮袋拿上车来,王女子穆笑着说道:“辛苦你了,阿梦。”
姒梦笑语以对地说道:“为王女大人做事乃是我的荣幸。”
“你的嘴巴可真甜。”御者姒圆揶揄她说道:“你这嘴巴真像抹了蜂蜜。”
公孙己羽看到王女大人多日不见,站在战车之上,俨然是一位近悦远来的铿锵将军,怀里抱着白兔的她对着王女笑道:“阿穆,你刚才将羽箭发射出去的时候,真有少年将军英武的风范。”
“我也认为阿穆弯弓执矢的模样真乃是百里挑一的勇士。”公孙嬴芊以一双水滴似的眼睛望向王女大人,微笑地说道:“使我肃然起敬。”
两位公孙与王女大人的关系说是姊妹倒不如说是姊弟,王女大人从幼时就是一名争强喜胜的武士,常让跟随在左右的秦国公孙与温国公孙心怀崇敬之意。
步出坚固华彩的车厢,留下参乘与御者在战车之内,子穆按住鞶革之上的琦瑛宝剑,说:“阿芊、阿羽,多谢你们的赞誉。”
己羽拉住她的一只玉手说道:“我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