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辐对着王女大人笑道:“阿穆,原来你的名字是取自嘉禾。”
“嗯,是的。”子穆拉住他的一只大手,说:“我们一起前往庇邑,我要去探望长辈。”
地上碧绿的九里香结出朱色的果实,有数只仓鼠在采摘朱色的果实。
王子土辐和王女子穆看着徵邑的土地是如此丰饶,两位少年手拉手地坐在草地上观看正在鸣叫的百灵鸟。
暖融融的太阳将一朵又一朵的白云渲染成鲜橘的颜色,一群又一群的文鸟横越云朵之间。
两辆轺车轻轻地晃荡,在一众小臣簇拥之下,走进蜂房旋涡形制的枲宫,掀开蜜蜡式的竹帘,土辐和子穆步入瑷室,瑷室之内涂满了兰花粉末,使两位少年陶醉于此间幽香。
把随身携带的弓箭递给一名女性小臣,土辐便跪坐在一张虎皮席子之上。看着案几上摆放着牛肉与羊肉的腌制品,土辐微笑地说道:“王女大人,我在夏国经常把黄牛和白羊牵来宰杀。”
“你们西土之人善养牛羊。”子穆立即将一尊杏酒递给土方王子,笑着说道:“来,先饮酒再吃食肉类。”
接过王女大人递给他的一尊杏酒,土辐高兴地问道:“圈养的牛羊与草原上的牛羊不知哪一种更为鲜美?”
看着案几上一盘又一盘的牛肉与羊肉,充盈着苗薑与花椒的香味,子穆对着土方王子说道:“我大邑商所放养的牛羊是经过精挑细选所呈上来的美食。”
一只毛色雪白的猫咪忽然蹿出来,跑到王女大人身边,仰起脑袋请求王女大人抱它。
看着那一只猫咪在向王女大人寻求爱抚,土辐注视着白猫,问:“阿穆,这是你养的猫咪吗?”
“嗯,是的。”轻抚着猫咪柔软的毛发,子穆笑着说道:“我随从父王征伐人方,毛球不在我身边,真是令我朝思暮想。”
“喵喵喵——”毛球此时伏在王女大人膝边磨蹭自己圆乎乎的脸庞,慢慢地将自己圆乎乎的脸庞伸入王女大人怀中,王女大人以一双洁白若藕的玉手轻抚着毛球,给予毛球温暖的怀抱,以示主人的爱意。
看着那一只白猫如此温顺地伏在王女大人身上,看得出王女大人非常喜欢毛球,土辐心里也生出无限欢喜。
子穆转过头向站立一旁的侍女问道:“使用五谷祭祀母后的仪式举行了吗?”
“还未举行,王女大人。”那一名侍女轻声说道。
王女子穆对着侍女下达命令道:“有请阿雅告知宗正,酉时派遣父师祭祀后乙,我也会亲至梧宫为母后举行洒酒仪式。”
“唯。”那一名侍女恭敬地行礼说道。
室内镂空香炉之内的郁金香袅袅上升,让在座的主宾顿感清净通达。
在梧宫的莘室之内,周围的家具布置一如从前,镂空香炉之中的龙涎香沁人心脾。
在一众侍从簇拥之下,高大的梧桐树犹似金铸,王女子穆把一觯秬鬯洒在梧宫的庭院正中,秬鬯的芳香从泥土当中袅袅上升,能将酒香上达九天,告知母后。
在柟宫的瑭室之内,月亮清冷的光辉温柔地投入进来。
亚庇妇苏与女儿相对而坐。
己扬以洁白的丝巾仔细地擦拭金钺。
看着母亲妇苏垂下修长的眼睫毛,以一双玉手擦拭武器,子穆甜脆地说道:“阿母的金钺一看就是久经沙场,泛出的光泽非常柔和。”
妇苏己扬看着女儿温柔地说道:“土方王子今日前来面见你,我和你父亲看他欲言又止的模样,似乎是要向我们求取你。”
“是吗?”子穆顿时眉头微蹙,说:“我是绝对不会背弃小王大人而归于土方。”
作为母亲的己扬以慈爱的目光注视着女儿,轻抚着女儿的肩膀,说:“阿囡是庚寅之日出生,注定要以巫师的身份为百姓服务。”
子穆此时眉头舒展开来,微笑地说道:“如果土方王子明日前来求取我,希望阿父和阿母能够帮我拒绝他。”
碧翠的桧树上,一只又一只的黄莺在此间欢唱。
站在草地之上,土辐手持一把金制佩刀,佩刀的金属表面泛着柔和的光泽,预备送给王女大人作为定情信物。
步入涂满兰花粉末的瑷室,首先嗅到的是镂空香炉中的郁金香,看到的是亚庇子陶与亚庇妇苏围绕着女儿。
跪坐在虎皮席子之上,土辐把自己随身携带的金制佩刀亲自送给王女大人。
接过那一把做工精致的金制佩刀,子穆一双顾盼生辉的眼睛快速地浏览金制佩刀,随后她把佩刀放置在旁边的虎皮席子之上。
按照礼仪规定,土辐向太史大人诚恳地说道:“我今天郑重地向太史大人求取公孙大人。”
子陶看着坐在西边的那一名英俊的少男,恍若金刚石雕琢而成,一双恍若龙眼珠的眼睛闪烁着智慧之光,神情镇定而又充满着期待,确实是适合相伴女儿终生的公孙之壻。
妇苏己扬此时轻启朱唇:“来自夏国的王子大人此次前来求亲,我家幺女乃是庚寅之日出生的上帝使者,注定要成为一名巫师,恐难去往夏国为妻。”
亚庇子陶的想法却跟妇苏有所殊异,严肃地说道:“来自夏国的王子,为了求取我家幺女,因此远道而来。阿穆乃是一名巫师,婣媾之事应该征求阿穆的意见,若是阿穆同意归于你为妻,我将置办丰厚的妆奁遣女出聘。”
土辐一双形若黑晶石的眼睛此时燃起了希望的火焰,说:“若能求取公孙大人为妻,我便为上帝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