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遇到妇庐妫犀之前,比侯干曾经有一段寻寻觅觅的时光。
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
在追击危方的军事行动中,携带金盾和金矛的温侯世子苏易与二王子干携带了几包糇粻,计划在未来的几天,依靠糇粻生存。
在西北的戈壁滩,荒芜至极,有些许灌木丛扎根在堆满沙粒的坤仪上,有数头山羊前来啃食。
经过一天的战斗,几乎要遭受了斧钺的砍杀和枪矛的刺伤,衣裳面上沾染了可恶的灰尘,苏易便指挥一名男倅给他拿来崭新的衣裳,即使是生存在艰苦的环境之中,苏易也要保持整洁的军容。
一头山羊忽然走到苏易脚边。
原来是他脚边有灌木丛,那一只山羊探到灌木丛,很快就用嘴啃食起来了。
二王子干望向温侯世子,问:“阿易,西羌之地的山羊少腥膻,最适宜人类吃食。既然有山羊在此,何不把山羊捉住,带回家去?”
苏易托腮说道:“不过,这应该是有主山羊,还有铃铛哩,我们应该找到山羊的主人,付了钱之后,才方便把山羊带回家。”
望见天边的一抹夕阳赤若鲜血,子干一把捉住山羊,计划先把山羊擒拿下来,再通报山羊的主人。
哶哶哶——
那一只山羊拼命挣扎,企图逃脱。
随侍在二王子身边的一众男倅走上前围观师长捉羊,其中有一名男倅还拿来了绳索。
哶哶哶——
二王子干顺手接住绳索,运用绳索把那一头山羊牵住了。
而那一头山羊的诸多同类早已跑光了,戈壁滩上活的大型生物只剩下灌木丛了。
穿过一众男倅所组成的围墙,苏易轻拍二王子的肩膀一下,以示行营兄弟情,说:“阿干,太阳快下山了,我们返回行营吧,明天还要追击危方哩。”
子干手里牵着那一头山羊,说:“危方乃是强弩之末,明天定能乘胜追击!”
夜晚,弯月如钩。
有墨色氍毹铺在苍穹之上,在地面上可以活动的生物全部感受到黑暗的降临。
趁着凉透水的月色,冒着踩到蜈蚣和钳蝎的危险,二王子干匆匆忙忙地步入五谷轮回之所。
夜晚的戈壁滩,冷得连角蝰都乖巧地趴在洞穴之中。
在黑暗中,人的视线会减弱。
走出五谷轮回之所,在难得一见的黎水之滨,子干蹲下身来,以水洗濯双手。
一排又一排的行营在黑暗中显得尤为可亲可爱,毕竟有人,在这熯涸而荒芜的戈壁滩上,人类是特别珍贵的存在。
趁着朦胧月色,二王子干摸黑进入一座行营。
诶?似乎进错了行营。
折叠木榻之上有两名人类正在尽情☆做☆爱☆,男子在上面,女子在下面,发出嘎吱嘎吱嘎吱的声音,是三块木板在响。
喘息音声不绝于耳。
十二岁的王子干瞪着一双目精看向折叠木榻之上的两名人类,懵懵懂懂的yù_wàng涌上心头。
忽然,那一名男子转过头来,发现有小男孩子在狙觑。
子干早已涨红了脸,说:“我进错营了。”
由于二王子外出只穿戴葛布做成的衣裳,两名正在进行鱼水之合的人类没有认出眼前的小男孩子就是二王子。
“哪来的毛头小子?!”那一名男子愤恨地骂了一句。
那一名女子金铜色的脸庞泛起潮红,蹙额的时候似有慊如之色。
出于害羞的原因,二王子干很快就跑出行营。
待到小男孩子跑远,两名性别相异的人类又在进行活塞运动。
经过一番在黑暗当中的摸索,二王子干终于返回自己的行营。
墨色氍毹包裹住了成千上百的行营。
黑暗在空气当中无处不在,就像身处海洋的章鱼,喷出浓洌的墨汁,遮蔽了许许多多生物的眼睛。
躺在折叠木榻之上,二王子干脑海当中全是刚才那两名人类进行鱼水之合的画面,在胸膛之内,悄然生出兴奋和畏惧相混合的感情,他的一颗心脏在感情的鼓动之下嘭嘭嘭地跳动。
过了许久,在地穴之中挖坑的跳鼠开始巡逻蜿蜒的道路。趁着人类进入黑甜梦乡之际,跳鼠跑出洞穴捕捉昆虫。
翌日,黎明时分,苍穹之上,有穗鵖飞过。
此次征伐危方(北部三苗),湯侯祁奕带领来自大邑商的二王子干和温侯世子苏易,另外还有作为外籍军团来自凶方的凶鸇。
作为神农氏的后代,作为炎帝的昆裔,三苗首领苗鼋是一名强壮的男子。
尽管蚩尤远遁,但是危方残部北部三苗窜逃至敦煌之地,北部三苗在敦煌逐渐汇聚成腥膻之族。
身为北狄之君,苗鼋手下有百乘驷车可供驰骋沙场。
以湯侯祁奕为首的北伐部队,正值捷报频传之际,整支队伍的士兵情绪激奋,面对敌方的进攻,愈增英勇之气。
虽然交战屡次失败,但是在苗鼋后面的军队是何等雄伟勇武!像密密麻麻的蚁群在蛲动。
铙钲作响,锣鼓齐鸣。
嗖嗖嗖——
铮铮铮——
铛铛铛——
北狄的军队像赤碱蓬沙滩上的朱色海潮一般汹涌澎湃!
中原的军队像白珊瑚沙滩上的银色海潮,尽显兵戈锋棱!
正方,反方。
朱色海潮和银色海潮汇聚在一起,形成浩浩淼淼的汪洋,时不时拍起惊涛骇浪。
在战车的外围有七十二名男倅手执弓箭护卫长毂之上的将军。
其余的一众男倅或者执枪或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