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段婉看到他脸上的惊惧,急忙问道。
丰般面色铁青,声音低沉而又惶恐,说:“妣母,豳族已经复活了虺龙。”
“什么?”获知虺龙重新复活了,子圣再也没有心情观赏林苑的风景。
“据亭候来报,虺龙盘踞在岐山上,导致周国饿殍遍地。”丰般面呈忧虑之色,说:“虺龙出世,生灵涂炭。”
“西岐今年的稻栗恐怕又是歉收。”段婉转忧为喜地说道:“你们无需担忧周国会再来入侵,他们豳族必然是自求多福。”
“嗯,只是这一只虺龙出世恐怕会掀起无尽的风浪。”子圣一只大手轻抚着马背,望着波涛翻滚的滳水,心里隐隐约约涌现出担忧。
子芸向他提议道:“虺龙既然是凶物,阿圣可以召唤出凤凰来消灭虺龙。”
“也对。”子圣对着她微笑地问道:“阿芸别来可无恙?”
“无恙。”子芸高兴地说道:“阿圣,我在竹国捕获了颌鱼,在北方的水流可是非常罕见,颌鱼的鱼头肖似人面。”
“哦?”子圣讶然地说道:“还有这种鱼类。”
丰般插了一句,说:“我在齐国也捕获过颌鱼,但是人面颌鱼确实罕见。”
己菁诧异地说道:“我想一想感觉人面颌鱼有点恐怖呢。”
“你没有见过呢。”丰般对着她微笑地说道:“也不恐怖,人面颌鱼是一只庞然巨物,是上帝的宠物,改天我带你去看。”
己菁欢喜地说道:“行哦。”
姬姓周国将赤红色的虺龙复活,小王子圣步入桐宫大室将虺龙复活的消息告知父王。
蔚蓝的天空下,太阳金光灿烂,桐宫的飞檐翘角上有一群信天鸽在悠闲地咕咕咕鸣叫。
听取儿子的报告,商王授震惊于姬姓周国的逆天而行,说:“我听闻逆天而行必遭鬼神降罚,想必周国是遭遇了鬼神降罚,才导致境内饿殍遍地。”
“父王是否要支援周国?”子圣迟疑地问道,他对于周国的反叛甚为愤恚。
商王授略微思索,说:“不,我们先观望多时,周国此次爆发饥荒,乃是鬼神降罚。”
子圣舒了一口气,说:“父王英明,子臣也正有此意。”
在柏宫的弈室,黑白两份圆棋坐落在纵横交错的棋盘上,白色棋子一百八十枚,黑色棋子一百八十一枚。
小齐丰般陪同小王子圣对弈。
子圣执起白色棋子,思索着怎么落棋才能够战胜丰般。
丰般生来争强喜胜,他与小王对弈,也不遑让。
“现在这一局是你赢了。”子圣血气上涌地说道:“下一次我定要赢了你。”
丰般骄傲地说道:“我也不多让。”
子圣听闻他的一席话,更激发起了斗志。观察着丰般在棋盘上的布局,子圣根据以往的下棋规律逐一击破。
丰般在他的白色棋子攻击之下,黑色棋子持续败退。丰般无奈地说道:“小王大人以三对二,小王大人这一局嬴了,我也困乏了,先告辞了。”
“你先别走,阿般。”子圣轻抚着腰间的长剑,说:“我等会要跟你决斗,我们先去吃一鼎牛肉。”
丰般听说有牛肉可吃,便入席毓室享用钟鸣鼎食。
柏宫庭院里,两个男子各自手持一把宝剑切磋剑术。王子圣和公子般二人的剑术从小到大练习多年,剑术切磋极有分寸,又都受到贵族教育,绝不失手伤及无辜。
王子圣的长剑犹似电闪雷鸣,所劈之处轰鸣作响。公子般的长剑犹似巨蛇升腾,所到之处张牙舞爪。
一名男侍走上前报告道:“兼侯至。”
王子圣和公子般两名剑士停止了切磋,都将泛着寒光的长剑收入鞘中。
至于大室,兼侯段婉跪坐在竹制席子之上,说:“我听闻牦牛之羌有一部分还存在着母女承继的家庭。”
“妣母,这是东羌吧。”丰般乃是饱学之士,说:“牦牛之羌之所以号为「东羌」,是因为他们信奉太阳神女。”
“此乃何种戎狄?”子圣第一次听说有母子承继的东羌存在,商王室平常所使用的牺牲生羌是来自于西羌,西羌是一个能征善战的民族,居国南乡的三苗本来也是处于北方的西羌。
“东羌乃是西羌之母。”段婉亹亹而谈地说道:“西羌是从东羌分裂出来的,由于王室中人只是以西羌为牺牲,所以对于东羌的存在所知甚少。小臣曾经目睹过东羌的风俗,东羌与西羌的风俗方枘圆凿。”
子圣稀奇两种羌族的风俗,问:“东羌与西羌的风俗有什么不同?”
家中藏书万卷,丰般在脑海中搜索关于东羌的文字,说:“我姜姓之族本来也是出自东羌,但是由于时代久远,我也只能概括形容东羌的情况。”
“小王大人,此次吕国反叛,我们乔装打扮从东羌途经吕国。”段婉神情严肃地说道:“我听闻周昌的使者已经到达吕国了。”
一听到周国出使吕国的消息,子圣转喜为忧,愤恚地说道:“周昌与吕尚结成昏因之亲,周昌的野望真是不小。”
齐国本来也是跟周国结成昏因之亲,周公亶父的主妇正是齐国公女,但是由于豢龙氏(齐国)一族发现了周国图谋天下共主的野望,齐国便断绝了跟周国的昏因往来。
丰般胸膛之中也填充着愤懑,说:“我跟随小王大人去往吕国,探查周国有什么阴谋诡计。”
举起一尊杏酒饮尽,子圣顿时感觉浑身的轻松,神情凝重地说道:“我先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