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尔德从她手中接过那个微微鼓起的棕色信封,感觉并不是太沉但里面装的东西绝对不可能只有张信纸,而他和妹妹从未见过的生父会给他们留下什么?对此他没有一点头绪。
想着他走到了厨房的桌旁拿起剪刀整齐的剪开了信封,信封倒置,一块蓝色金属和一枚浅绿色的徽章落在了霍尔德的掌心,除此以外信封里空无一物。
“咦,这是什么“伊莎贝尔转身凑过来道。
霍尔德仔细端详着手里花纹繁密的的蓝色“金属“开口道:”这看起来像是一把做工精良的折叠刀“说着他按动了刀柄上的机关,”唰“半尺长的刀刃弹出,银制刀刃在烛光下闪着寒光。
“折叠刀?父亲是做什么的,为什么会留下这样的东西?“伊莎贝尔看着他手里的小刀疑惑的发问。
霍尔德端详着手里这把堪称艺术品的折叠刀也十分疑惑,如果不是生父的遗物他甚至考虑把这把刀卖了,虽然不好出手但只要能卖掉他们兄妹两至少一段时间不用担心温饱问题。
至于生父母他早已没有过多的怨恨,在一次次挣扎之中接受了现状。
虽然小时候他也曾无数次的幻想,父亲和母亲会坐着马车人到福利院接走他们兄妹,从此过上富足的生活也不再会饿肚子,但显然梦想没有成真。
十五岁那年他和妹妹被告知已经具备自力更生的条件,双双被赶出福利院。被迫开始面对社会的压力和凶险孩童的幻想也随之破灭,如今他对父母只有一丝关于身世的好奇,但比起吃上饭来说这些都是无关紧要的事。
“霍尔德,你看那枚徽章上的图案“伊莎贝尔的话把霍尔德拉出了沉思。
他放下手上的小刀,看向桌上的那枚徽章,上面刻画的是一个两侧横着匕首的骷髅鹿头,而它的双眼中似乎燃烧着熊熊烈火。霍尔德略略思索了一下这个图案他似乎在哪里见过。
“猎人,这是猎人的标志“霍尔德说道。
他曾在一本博物志中见过这样的徽记。
“父亲,曾是位猎人吗?“伊莎贝尔看着那枚徽章略带惊讶的说到。
“恐怕是的“霍尔德微微点了一下头。
在赫姆城猎人以极高的死亡率著称,甚至新猎手在半年内的死亡率接近了百分之五十,可以说这是一个令人闻风丧胆的职业,但却又是每个男人从内心深处向往的职业,如果在孩提时代哪个小孩说自己的父亲是位猎人,那个小孩会毫无疑问的成为最受欢迎的那个,这简直就是无上的荣耀。
或许放在之前霍尔德会无比骄傲,可现在他和妹妹都不再是小孩了。
霍尔德感慨万千,微微叹了一口气把徽章扣在了桌子上。
“它背后还有字,上面写着:赫姆城西,黑水酒吧“伊莎贝尔拿起了徽章读了出来。
这个地方显然与父亲和猎人都有一定的联系,霍尔德想到
“明天正好是周六,在货运区找不到工作。我去那边看下。”霍尔德开口道
“对了,家里的面包还够吃吗?“霍尔德补充道道。
“面包恐怕吃完今天这一顿就不够吃了。“伊莎贝尔看了一眼厨房台面上的”存货“说到。
“那我正好带几条黑面包回来,你一个人在家注意安全“霍尔德嘱咐道
“我也不是八岁小孩了,会注意安全的,倒是你天天出去才要注意安全呢“伊莎贝尔嗔怪的说到。
“我肯定没事啦,毕竟我可不会蠢到把面包和线团一起煮汤“霍尔德笑着提起了她前几天的糗事。
“霍尔德!你太过分啦”伊莎贝尔脸微微一红,气鼓鼓的瞪着他。
“好啦好啦,我错了还不行吗“霍尔德边笑边从厨房里拿了剩余的面包出来。
伊莎贝尔这才就此作罢。
两人就着水边聊天边吃完面包,熄灭烛火各自就寝,毕竟烧蜡烛也费钱两人都被迫养成了早睡早期的好习惯。
清早天刚蒙蒙亮,与伊莎贝尔道了别,霍尔德就走出了家门,显然他的目的是“错峰出行“趁东区还没热闹起来赶紧离开这片是非之地,况且今天的行程也不短,要横跨大半个赫姆城时间自然是越充裕越好。
霍尔德再次忍受着清晨的寒意踏上了路途,如果坐马车的话显然就不用受那么多苦了也省去不少麻烦,但就算是公共马车从城中到城西都要整整六便士的车费,这整整是他好几天的伙食费以他现在的经济条件马车这种事想都不敢想。
人穷果然只能多走路。
当他来到赫姆城中心的时候天边已泛起一层鱼肚白,而这座宏伟的城市仿佛刚从漫漫长夜中苏醒,在来往的行人面前展现出它的绝世风采。
街边的煤气灯一盏一盏的熄灭火光,四通八达的黄铜管道里不时有蒸汽泄漏飘出一片片白雾。
霍尔德头顶的是一座巨大的钟楼,层层叠叠的建筑在他眼里仿佛都已触及到了天际,刻满花纹的镂空墙面如同雕花一般精致美丽,滴水兽与天使的雕像包裹在建筑的四周又与洁白的墙面完美的融为一体,一切的一切在霍尔姆的眼里都是那么震撼。
虽然他不是第一次走到城中但每次来着他都有一种强烈的不真实感,这里和那个充斥着肮脏暴力的东区怎么可能会是同一个世界,怎么会是一个世界?而这两个地方相隔不到三个小时的路程,却恍若天堂地狱。
“或许我和妹妹也会有机会住到这里”霍尔德在心里默念,却没有太多底气,对温饱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