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雨栴携了星茉一道飞速闪身出了旋风,双双落在了老君峰山崖边上。
汀若见星茉出了旋风,忙跑到了她身侧,紧张地拉着星茉的手,“你怎么样?你的手上……”
星茉的手上有被旋风中碎石擦破的血痕,她也顾不上这点小伤口,只觉得头晕的厉害,胸腹之中翻江倒海的感觉自吐了一次之后稍稍缓解,可依旧难受的紧。
她几乎站不稳身体,摇摇晃晃地意识到了汀若在面前,咧着嘴笑着安慰道:“皮肉小伤,不在话下。”说罢,便只能有汀若搀扶着站稳。
暮雨栴抬了抬嘴角,“这观众弟子,调皮的过了度了。好好的老君峰,安稳的白云,这么美的景致,非要去招来旋风将这景致扰乱。”
他说罢,一只手捏了个简单的诀,站在崖边朝着崖外的旋风甩了下红色的袖袍,那三股强劲的旋风如泄了气一样,越转越小,最后倒化为三股凉风穿过山崖消散于无形。
洛参和沼清濯也同汀若一样,围在了星茉身边,洛参见她迷迷糊糊的,忍不住在她耳边噼里啪啦的拍手,见她还未有清醒的样子,甚至已经出手按在了她的人中位置,大拇指用力,指甲盖就深深地嵌入了人中的皮肉里。
星茉只觉得上嘴唇猛地一疼如同过了电一样,打了一个激灵。
沼清濯见她似乎好了很多,轻轻地吁了口气,温和笑道:“好了好了,清醒多了。”
“那必然,我洛参出手,没有治不好的癔症。”洛参一手掐腰,一手仍扣在星茉的人中上,得意洋洋地道。
暮雨栴转身,口气甚是严厉,“怎么?你们今日的早课都已参悟透彻了吗?竟有这种闲心在老君阁外嬉闹?”
汀若、洛参和沼清濯听他如此说,便正了正身姿,三人一起扶着半晕半醒的星茉拐回了老君阁内。老君阁中众人皆在背诵或参悟今日课业,也没几个人曾注意到老君阁外的动静。而此时顾疏苓的位置正巧面对着老君阁大门及过道,便看到夕星茉和汀若一道踏入了老君阁。
她本以为这次,汀若和夕星茉拙劣的腾云术怎么也躲不过她的三股旋风,就连她们摔至重伤或者直接摔死的理由她都已经想好了。当时悬崖上空除了汀若及星茉之外,已经没有其他人了。
而且,今日天朗气清,根本没有旋风可以供两仪会气术去凝集,若要在如此晴天凝集三股旋风,并非那么短的时间内可以完成的。这便是她最好的理由,只说自己并不知晓旋风从何而来,也不可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招来三股旋风。
以她在崔玄忠心中的地位,怎么可能是一个汀若加一个夕星茉可以比拟的,崔玄忠一定会将此事不了了之的。所以她顾疏苓根本不怕弄出人命,这元清观中,最宝贵的人命就是掌握了两仪会气术的人命。
但是没曾想到,汀若和夕星茉竟然四肢健全,完好无损的又再次出现在了老君阁内,她的眉头渐渐拧在了一起,却也不敢发一言。
汀若扶着星茉坐在了自己身旁,用手轻轻拍着星茉的后背,“好些了吗?”
星茉有些无力的点了点头,“好多了,就是……就是,这有些疼。”说着,她抬手指了指自己的上嘴唇。
汀若看着她的脸,噗嗤笑出了声。星茉皱眉,“怎么了?你笑什么呢?”
洛参此时也自顾自挨着星茉坐下了,边笑眯眯地看着她,边从自己怀中掏出了那只小铜镜,“喏,你看看就知道了。”
星茉不解地接过铜镜,镜中之人依旧不是她,可却是清丽可爱,扎眼的是,这镜中之人的上嘴唇之上鼻尖之下的人中红肿一片,远远看着甚是滑稽,也难怪汀若会笑话她。
星茉撇了撇嘴,一把将铜镜塞回洛参怀里,“看这红肿的样子,这手法这力道,是出自你手吧。”
洛参有些不好意思地笑道:“情况危急啊,你知不知道人癔症的久了就会犯癔病,聪明变傻子,犯病时还浑身抽搐口吐白沫……我这还不是为了救你,以免你癔症的久了得了癔病嘛,所以,所以就使了点力。”
星茉轻哼,只觉得红肿处皮肤又痛又痒,忍不住用手捂住,“那我倒真是要好好谢谢你喽?”
“唉,朋友吗,别那么客气。”
星茉见洛参总是那一副欠收拾的样子,顿时没了脾气。
暮雨栴携了檀香馥郁香甜直入老君阁,话语中是遮不住的威严,“元清观弟子,会两仪会气之术的出列!”
顾疏苓原本好不容易定下的心,随之一颤,她第一次感觉到事情有些严重,快速地瞟了不远处的静眉和寒柚,寒柚就是刚刚与她和静眉一起阻拦汀若的女弟子。
崔玄忠原本正翻看着手中众弟子昨天提交上来的课业,被暮雨栴的声音打断,不知所以的望着暮雨栴,他已经站在了老君阁中央的讲经台前。
顾疏苓见静眉与寒柚好似没事人一样低着头,只顾自己今日的课业,心内不免骂了句,废物。便快速朝着崔玄忠处看了过去,只见崔玄忠也看向了自己,轻轻冲着她点了点头。她才仿佛吃了颗定心丸一样,轻呼了口气,缓缓起身。
暮雨栴环顾四周,只有顾疏苓一人站起身,想来也不错,崔玄忠这近十年间能培养的出一个熟用两仪会气术的弟子就算得上尽职尽责了,再多怕他也没那个精力。
暮雨栴转向顾疏苓的方向,“你过来。”
顾疏苓唯唯诺诺地穿过人群,走至了讲经台前,老君阁内的众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