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臻妍流泪,不敢看面前的两人。
流鸢一把抱住她,鼻子一酸,声音也变得嘶哑起来,“好好吃饭,好好睡觉,好好,呜呜呜呜!”流鸢还是没能忍住,在臻妍的肩上痛哭起来。“这个吊坠是我娘留给我唯一的东西,现在我们一人一半,给!”流鸳将手里的蝴蝶吊坠掰成两半,最后像是下定了巨大决心一般,从她的怀抱抽离了出来,跑开,背对她。
莫远看着臻妍,重重地叹了口气后,突然两臂张开,伤感一笑,臻妍也哭着笑起来,投入莫远的怀里,抱着他,轻声说道,“好好照顾她两。”
两人上马后,流鸢忍住,没有再往回看。
天刚蒙蒙亮的时候,沈致才一个人悄悄回了城。
按理说,这几日该是继任大典,只不过礼部的人几次呈上的折子都被她打了回去,她不愿叨扰百姓,也不愿置身如今天下各国的各种利益关系,从开始到现在,她心中所愿无非是想保靖州五城平安,保身边之人平安,其他种种,与她无尤。
他会明白的,总有一天会明白的。
“你们去那边找,你们几个去那边!务必在最短时间找到郡主!”
沈致顺着声音的方向看过去,是谢庭,“谢庭,我在这。”
谢庭见她回来,赶紧跑过去,“郡主,您可算回来了!出事了!石城布防图不见了!”
沈致大惊,“何时之事?!”
“就是昨晚,属下奉莫巡抚之令,前布防图,结果,找遍了军机殿,和几乎整个候府,都不见踪影,定是被细作窃取了!”
细作?!
“不对!”沈致猛然说道,“军机殿机关重重,皆由候府精兵暗卫把守,即便是细作,也不可能做到毫无声响地盗取布防图。”
“可,能进出军机殿的人都是郡主心腹之人,应该不会”说到这,谢庭似乎恍然大悟,不可思议地看着沈致,“臻,臻妍,是臻妍姑娘!”
靖候府门前,沈致迅速跳下了马,后面紧跟着沈陵,莫远,谢庭,谢仲,一行人神色匆匆,脚步急促,连府前众人的恭迎都未曾注意。
“阿远,封锁消息,然后通告五城,说最近风寒渐发,为百姓安康,大家最好留在城内,若要出城者,需持各城巡抚府司命令。”
“是!”莫远转身飞速上马,扬长而去。
众人穿过走廊,沈致拿出靖州令牌交,主持一切事宜,我会修书一封给沈巡抚,在布防图未寻回之前,所有扰乱石城秩序或有作乱者,全给我打进巡防司!”
“是!”谢庭回身,飞奔而去。
“谢仲,带一队人马,乔装打扮,赶紧出城,给我把他们两个抓回来!记住,千万不可惊动百姓。”
“是!”
“郡主,需要让薛将军带兵加强石城边境的守卫吗?”
沈致碧眸沉冷,“不,要加强的是松廖两城的防卫。”
沈陵思虑不过须臾,便点头一笑,“障眼法。”
“没错。记住,越严密越好,越草木皆兵越好。”
“是!”沈陵迅速回身出府。
沈致独自进了军机殿,望着面前的舆图,思考对策。
臻妍啊臻妍,你可知你有多傻!你即便想为他求个护身符,可为何如此不信我,我怎么可能真的跟你们划清界限,我又怎么可能对你们不管不顾!
五城布防是沈景根据各城所处地形天气,接壤邻界制定而成,即使各不相同,可是毕竟均出于沈景之手,风格气韵总是相似,若有心人凭借石城布防图管中窥豹,这才是她如今最担心,且不说石城危矣,整个靖州如今都危矣!布防图要尽早拿到,否则多一天便多一份风险。
现在按最坏的一步想,若是谢仲没有找到她,她拿了石城布防图,会给谁?!会去哪?!
沈致闭眼,她必须要冷静思考,她会去哪?她会去哪?
臻妍性格保守,绝不会去没有把握的地方,南梁是不可能的,项裕又是曾经项楚抗击西域的主将,单光恨他入骨,她也一定不会去西域。
只有渝北。
沈致忽然睁眼,承州!一定是承州!
渝北地界,只有被攻占的项楚领地永州,和承州,她去过,而最近又是承州新主张显的大寿,她一定会以送礼的形式讨好新主,求个安身立命之所!
如今只有在张显大寿之前,将石城布防图拿回来。
“沉香愿往。”
沈致碧眸微动,转身看着身后的人,寂静的大殿,她的声音格外清晰。
沈致的眼中却似有怒气,只是回身再次盯着舆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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