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军营撤的以北那么远,看来这位濮阳郡主是想打伏击战了。”沈致微微一笑,“那便将计就计好吧。”说着望向一旁的沈越,“此战不难打,难得是要减少我们的伤亡,保存实力,有信心吗?”
沈越目光坚定,起身抱拳行礼,“沈越领命!”
“以清凉山为界,于山脚处留一万人,其余人马深夜偷袭两侧山头,如果我没猜错,惠州伏击之人不会超过两千人,你们要尽快解决,于破晓之前藏匿于山头,待东方微白,浓雾正盛之时,以战鼓擂鸣佯攻,引诱敌军从北杀近。”
“郡主是想反诱他们进入清凉山的那条狭道?可侯爷曾在对抗番禹亮的战役中用过,濮阳清怕是不会上当。”
“她当然不会上当,我要的便是她不会上当。”
“郡主的意思是?”
沈致一笑,双眸凌光闪现,“濮阳清这般聪明,肯定不会进入那条狭道,为保万无一失,她一定会先退兵,所以,沈越,我要你在清凉山下,那条他们能够退兵的两处小路上,设下伏兵,给我灭了惠州的先锋军。”
“好计策啊!”莫远和沈凌惊呼,“是时候给他们点颜色看看了!”
“属下遵命!”
待沈越退下,莫远边倒茶,边朝沈致说道,“郡主是要以这一仗来磨练他?”
“是啊!”沈致接过他手里的茶,抿了一口,然后皱眉,“难喝。”随后又递还给他,“你和沈陵用兵日渐成熟,清凉山一役,由他来练手,正合适。”
夜深人静,雾气熏林,银白之色似与层雾融于一体,几不可见。只听山头稀稀疏疏一阵脖颈断声之后一切又恢复了平静。
白露沾发,晨寒袭人,一丝微亮于东方划开云层之际,清凉山脚,顷刻之间,战鼓擂鸣,马蹄嚣声,不绝于耳。
“杀!”
北方传来的厮杀声,叫喊声,越来越清晰,直到天震地骇的瞬间,惠州骑突然止步不前。
“郡主,有诈。”
濮阳清看着前方一片的死寂黑暗,“沈昭齐是想故技重施啊。”
“郡主,靖侯沈景曾在这里大败番禹军,为今之计,我们须得撤退为上计。”
濮阳清点头,“撤兵!”
然而不过一柱香的时间,两处小路之上,突然万箭齐发,树林之间突起一片铺天盖地的火光,携排山倒海之势咆哮而下,震天动地,气吞山河。
渝北军猝不及防,中箭身亡者,互相践踏而亡者不计其数。
“杀啊!”
沈越率兵杀出,瞬间金鼓连天,白刃相接,红光乍现,被困之人溃不成军,仓皇出逃。
沈越率兵一路追杀,至平乐关北界,方才鸣金收兵。
《乱世纪文*诸侯列传*靖州昭齐》:靖始元年六月初八,昭齐于清凉山,先以五千人剿灭伏军,再以火箭围攻夹道,引诱惠州骑入下道,而后于惠州骑车推之时,反伏击于惠州,惠州前锋节节败退,至平乐关北界,三万先锋大军仅剩一千,而两万靖州骑仅二十三人受轻伤。
烛台光影,玉案之侧,男子一身黄袍,却淡色典雅,目不转睛地看着刚刚呈报上来的军情,面容宁谧浅笑,却让人觉得深不可测。
“惠州大败,退至平乐关。靖州五城,当真不负盛名。”
耶齐笙由衷得叹息道,“如今望都已稳,不如由老臣带兵反攻靖州,还请陛下应允。”
司马煜扳动着拇指上的玉扳指,“侯爷不可。她起兵,朕并不意外,只是,如今既然将惠州击退,却不返兵回城,倒真的出乎朕意料之外了。”
耶齐笙也疑惑,“沈昭齐驻兵江城外,迟迟不退,难道不怕我们和慕家两面夹击吗?”
司马煜起身,望向窗外,眼神扑朔迷离,沈致,你究竟在打什么算盘。
“陛下,接下来,该当如何?”
司马煜冷冷一笑,“传令三军,明日朕要亲率大军启程平乐关。”
“陛下要御驾亲征?!”
司马煜青筋暴露,狠狠捏着那半块血色的蚕翡玉佩。
“司马煜,这一天一夜,算我还给你的,自今日起,你我便是路人。”
乌木一役怕早就在你计划之中吧,看似情真意切地求我赐苍魂珠,实则不过是在为你的真正所图打掩护,司马煜冷笑。
路人。
呵呵。
沈致,我如今起兵,便就是看看,你单凭靖州五城,单凭那二十万靖州骑,如何在这天下强国中立足,西域渝北,两面夹攻,我便就是要看看,你要如何应对!
靖州城坡,挂白投降之日,你,又如何,与我成为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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