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吵着吵着,突然发现有些不对头。
“世子。”
“郡主。”
众人猛的收回各自兵器,站在一旁,垂首以待,可是等待了很久,正坐之上的两人都没有说话,好像军帐之中从来没有出现过这样的两个人一般。
军帐之内,沉寂了很久,只见淡衣人影浅浅一笑,从腰间掏出那块显耀的鎏金令牌,放于案台之上。
“郡主!”
沈陵沈越皆是上前一步,想要制止她这种愚蠢至极的行为,却见她玉手朝他们微抬,几人只得憋着气退后,不敢说话。
南梁骑的将领也似乎完全没想到,面前的人会如此轻易地就交出兵权,本以为会是一场持久战,却没想到回如此顺利,一时之间,也面面相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诸位可还满意?”
沈致缓缓起身,望着军帐之内的众人,眼角流笑,“诸位可还满意?”
几人愣了半天,只得惶恐地朝她鞠躬行礼,“世子妃英明。”
沉香进来给她送晚膳的时候,沈致已经睡了一觉起来了。
“怎么?他们还在外面?”
沉香点头。
沈致从床榻之上慢慢起来,“让他们回去吧。”
“可我见几位将军都是面带怒气,特别是沈陵将军…似乎很是激动。”
沉香将茶递给她,沈致摇了摇头,“我想喝点甜的。”
“幸亏我知道你素爱甜食,从靖州离开时便带着足够的冰糖。”沉香说着,便将两三粒冰糖放进她的热水中,慢慢等它们融化。
“我知道他们心中有气。”沈致面色无澜,只是慢慢地喝着手里的那杯甜水,偶尔低头苦笑,“想来是觉得我这个主子太没用了吧。”
“哪有!”沉香握住她的手,“靖州昭齐!无人能及!”
沈致笑,“我的沉香越来越会说话了。”
沉香也笑,只是还是为她不值,“沅汐…就这样把兵权交出去…真的不要紧吗?”
沈致沉默了片刻,似在思索,随后望着手心的甜水淡淡一笑,“人生…总是要有赌博的,否则怎么知道会不会赢。”
沉香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第二日一大早,沈致便在沉香的陪同下上了马车,离开了潼城,没有和沈陵他们告别。
“这…好像不是通往靖州的方向啊!”
沉香有些吃惊地问道。
只听外面似乎是满姜的声音,“世子殿下有令,天气虽然回春,但却依旧寒凉,世子妃身子不好,还是去南梁养病比较好。”
沉香又是一惊,“不回靖州?去南梁?!”
“正是。”
沉香脸色变得十分愤怒,“你们这是软禁!软禁知道吗?!”
满姜赶紧停下马车,着急地解释道,“世子妃,沉香姑娘千万别误会,世子殿下确实出于担心世子妃的身体,才会做如此打算。”
“哼!”沉香冷哼,“谁不知道靖州昭齐常年居于靖州,饮食生僻?南梁会比靖州更适合昭齐郡主?这倒是稀奇了!”
“这…”满姜被沉香塞的哑口无言,倒是沈致,似乎一点也不惊讶要去南梁的决定,只是微微睁开美目,看了满姜一眼,“便按你们世子所吩咐的办,去南梁就去南梁好了。”
“可是沅汐”
“无所谓。”沈致淡淡地打断她,碧眸之下,竟窥探不出任何情绪,“反正家里也不会有人在等我了,去哪里都是一样的,何必为难他一个属下。”
沉香默然不语。
“罢了,启程吧。”沈致朝满姜无力地摆了摆手,便又闭上了眼,休息养神。
养心殿外,丫鬟们各自端着参汤,补品站在门外等待丽妃出来,自那日在这位丽妃娘娘入宫以来,整整大半年的时间,丽妃就未曾说过三句话,整日不是坐在书房,便是立于庭院,半步不出。
丽妃出来的时候,脸色一如既往的冷漠,丫鬟们扶着她走下台阶,走上马车。
“丽妃娘娘万安。”
丫鬟撩起布帘,附耳轻声道,“娘娘,是淑妃和安昭仪。”
“不必多礼。”隔着布帘,丽妃的声音并不大。
“妹妹这是要去哪?听说德妃娘娘这几日病得不轻,整日还说胡话,也不知中了什么魔障,我与安妹妹正要去昭仁宫拜见德妃娘娘,妹妹要一同去吗?”
“不必了,本宫有些乏了,回宫休息。”
淑妃和安昭仪有些尴尬地相视一看,连忙说道,“听说惠贵人突然溺毙了,哎…真是不幸,娘娘如今独得皇上恩宠,自然是要辛劳些,本宫和安妹妹就不打扰了。”
丽妃的步撵几乎快到宫门口了,丫鬟捡起一块玉佩,“这不是淑妃的贴身玉佩吗?娘娘您看。”
丽妃思考片刻,便吩咐道,“罢了,我们也去昭仁殿看看德妃吧,顺便把玉佩还给淑妃。”
她对这位淑妃并无什么怨念,毕竟她进宫的第一日,淑妃是第一个给她送来恩赏的人。
“你看她那高傲的样子,真是不可一世。”两人走过后花园,安昭仪一脸不屑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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