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煜沉默了一会,便道,“这些年,该宽慰的早已宽慰过了,其余之事并非侄儿能左右,还望二叔能替侄儿向娘娘和公主解释。”
司马明纬理解地点了点头,“哎!谁让陛下已经有意将耶大小姐许配给你了呢?公主也是个可怜人。”
司马煜不语。
注意到司马煜眼中闪过的一丝别样情绪,司马明纬眼光一深,“煜儿怎么了?”
“没事。”司马煜淡淡地答道。
“你也别太在意。陛下自然有陛下的用意,耶齐笙高傲自负,和大哥又素来不和,只有将北州奉天连成一气,我们渝北的中线才会更稳定,放心吧!我们与耶家的联姻百利无一害。”
百利无一害?
真的是这样?
“侄儿告退。”
司马明纬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意味深长地皱起眉头,刚才他眼神里的异样没有瞒过他。
不知是否是昨日救人太累,今日沅汐直接睡到了黄昏时刻,淡黄的余晖穿越深壁树枝,悄柔地钻进了这深渊之下,沅汐在潭水边清洗了一下,抬头望向那一轮橘色晕环,来渝北这么久,都还没见过这么美的落日,以前总是登顶望日,现在看来,在这最低处赏日,也是别有一番滋味的。
沅汐站在潭边,仰头大大地伸了个懒腰,任由点点落晖盈撒于面,映着落日美霞,倚着万丈独壁,飘逸如瀑的长发随风扬飞,宛如雕刻的侧颜精致阑阑,自然清丽,无与伦比。
一抹舒服的笑容过后,便是刹那间的冷却。
沅汐神情一蓦,双手在腰间急切摸索,然而一无所获!
糟了!
极度不详的预感,沅汐急忙转身,却被一个坚实却柔软的胸膛给挡住了去路。
司马煜一手握着折扇,一手及时扶住她,依旧温和地说道,“这么着急,要去哪?”
沅汐低着头,面带愧疚,“我…我觉得,我可能把你的玉佩落在连云寨了…”
一定是昨日救人心切,没有注意…从意识到这件事开始到现在,短短几秒,沅汐已经在心中自责无数次了,“我去给你找回来!”
沅汐神色凝重,正欲离开,却被身后之人轻握住手臂,“丢了便丢了,不碍事。”
“什么不碍事!”沅汐着急地说道,若是被人发现,这还得了!“这天下人谁不知道元希公子素来只佩戴这一块蚕翡玉佩!”
司马煜却始终带着一抹浅浅笑意,“可你当日见了这块玉佩也未认出我。”
“我!”
沅汐语塞。
司马煜面色淡然,“蚕翡玉佩并非似天泠府之物那般稀贵,拥有者也不在少数,我素来不喜饰物,带着无非是为了安家中母亲的心,如今丢了,正好为这身上减些重,也不是什么坏事,不必在意。”
“你不在意,我在意啊!”
沅汐脱口而出。
只是话音刚落,一个面色微愣,手中折扇顿在手中,不知放往何处;一个目光清然,若雪若月的脸颊急色盎然,丝毫没有意识到话中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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