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清笑着点头,目送他们离开。
“真好!自我进府,便没见过你弟弟像今日这般笑过,想来那女子定有过人之处。”
“是吗?”茶杯被缓缓放下,一双幽瞳饶有兴味地看着辰清,“我也很久没见到你这般笑过了,莫不是知道今日有人要过来,才引得你如此笑靥?”
辰清一愣,脸上的笑意瞬间凝结,“侯爷,我没有,我不是,我只是”
“好了。”司马烨温柔地抚了抚她的发髻,将气息贴在她的耳边,只是一双深不见底的眼神依旧空洞冷漠,“不用解释,你开心就好。”
“侯爷…”辰清噙泪看着面前的人,“我真的没有…辰清既然嫁给司马家,侯爷便是辰清的天,在辰清心里,永远只有侯爷一个人…”
“哦?”司马烨一边替她擦去泪水,一边笑道,“你不想见他?”
辰清咬了咬嘴唇,斩钉截铁,“不想。”
“可他倒是很想见你啊!”司马烨两指抬起她的下巴,静静注视着这张脸,然后陡然大笑,近乎癫狂,“清儿,我在跟你开玩笑呢!”
辰清极力控制着自己快要爆裂的心脏和紧绷的情绪,配合地挤出一个极为勉强笑容。
“好了,天色不早了,回房休息吧。”司马烨松开她,转身坐在了椅子,继续喝茶,平静地好似刚才地一切都没发生过。
“是。”
只是在踏出门槛的刹那,微微颤抖的身子却黯然侧身,“侯爷是否又想起了顾大小姐。”
茶杯在半空中突兀地停滞。
“侯爷每次这样伤人又伤己后,都会在梦里叫顾大小姐的名字…”辰清无力地一笑,像是感同身受一般,“若是侯爷还惦念着顾大小姐,不如派人将她找回来,只要侯爷喜欢,就算予她平妻之位,辰清都不会有丝毫怨言,辰清一定会好好待她…”
“找她回来?”司马烨望着手中茶杯自嘲一笑,双眼之间已是一种寂寥的冷漠,“找她回来送死吗?”
辰清还想说什么,却终究没说什么。
镇南大将军顾封朝在六年前因私通南梁,被她的父亲下令诛灭其九族,顾家上下一百九十六口除了其嫡长女顾汝歌外全都被就地正法,此案一出,轰动天下,而顾家大小姐因出行外游而逃过一劫,自此人间消失。头几年的时候朝廷还在不遗余力地派兵捉拿,只是近几年,那些捉拿的人也疲了,她的父亲大概是认为一个女子许是翻不起什么风浪了,只是依旧派兵捉拿,却再未入初始那般紧张不安。
“启禀侯爷,二爷和耶世子前来求见。”
“请进来吧。”司马烨放下茶杯,看着门口有些失神的人,道,“怎么?需要我回避,给你们两提供空间吗?”
“没,没有,我只是,辰清告退。”
司马烨见她有些惊慌失措,也并未多在意,只是又倒了一杯茶,慢慢递到嘴边,却没有马上品尝,而是任由茶香蔓延入鼻,直到没入呼吸。
“侯爷。”
“烨儿。”
司马烨蓦地放下茶杯,看了耶昊奇一眼,然后朝司马明纬行礼,“二叔。”
“听说陛下已经驳回了许家的请安褶子了?”司马明纬大笑道,“看来京城的刑司主事人非烨儿的人不可了!这样一来,以后即使我们与南梁的生意被发现,也不至于在三司会审中落个全败。”
司马烨撇了耶昊奇一眼,“那倒不见得。”
耶昊奇赶紧上前赔罪,“有望侯爷所托,还请侯爷恕罪。”
司马明纬一惊,“怎么了?事情有变?”
“哎!本来我已经策划地很周详了,谁知道半路杀出来个野丫头!”耶昊奇狠狠地锤了下桌子,继续说道,“几日前芳菲就已经成功勾引到季儿上钩,本来计划在今天借用她和阿冬一事,忍怒季儿,让他痛下杀手,我再将这件事东窗事发,让濮阳家的人也没法争这位置。谁知道这小子心思还挺多,还知道借刀杀人,我想着既然许家也有人要争这位置,趁机打击一下央儿和许贵妃也是好的,谁知道,那个丫头一出来,就把整盘棋打乱了,先是看出来季儿借刀杀人的把戏,紧接着央儿也被她一首曲子弄得没了动作,最后还让芳菲这出小产致死的戏码没能得逞,真是可恶!”
司马烨喝了口茶,眼中闪过一丝杀意,“濮阳家…惠州…”
“烨儿接下来想怎么做?”司马明纬问道。
“怎么做?”司马烨望向耶昊奇,笑道,“耶兄的母亲与濮阳夫人乃是亲姊妹,虽然不到万不得已,我不想走到这一步,只是事到如今,京城刑司我势在必得,所以只好委屈一下耶兄的姨母了。”
“侯爷说的哪里话。在下定当赴汤蹈火,在所不辞。”耶昊奇陪笑着表着忠心,“哦,对了,有一件事在下觉得有些不安。司马元希,他,会不会发现我们…”
“他?”司马烨冷冷一笑,“你以为他司马煜是谁?会看不出你们这种拙劣的手段?你曾说他抱着那女子出去救治?”
“对。”耶昊奇突然恍然大悟,“对啊!我怎么给忽略了!去了医馆,把了脉,芳菲又没怀孕,肯定暴露了!那他为什么…”
“为什么看着你演下去?”司马烨深眸一变,语气冰冷,“因为他没有资格插手这件事,这个世界上,他是最没有资格插手这件事的人,还算他有点自知之明。”
“好了既然事情都解决了,我和世子就先告退了。”司马明纬转身便走了出去,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