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如初笑靥便闪过一丝痛楚。
“吸血鬼,你干嘛。”
沅汐警惕地看着他,用受伤较轻的右手,将旁边的被子又扯上身,皱眉看了看不怀好意的某人,艰难地喘上气,道,“你,你,你别趁人之危啊。”
萧城双手抱轴退了半步,靠在床沿边上,无语地打量着她,“所以你是预备让春香来给你上药,顺便让他们都知道你在这?”
沅汐望向另一边,默然不语。
萧城摸了摸鼻子,又若无其事地看了看上下左右,“所以,我准备闭眼了?”
“吸血鬼,你要是敢睁眼,我就把你的眼珠挖出来当灯泡踩。”
“沈大郡主是不知道寄人篱下应该有的态度吗?”萧城将药水绷带拿到床边,见她紧张兮兮地护住胸前,幽幽地瞥了她一眼后,便默默闭上了眼,“放心,四岁那年,第一次同床共枕,我都没对你做什么,如今就更”
“你你你你住嘴。咳咳咳——”
萧城皱眉,手探寻般地下移,准确地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你忍着点啊。”
“你轻点!”沅汐费了半天劲用一只手将左胸前的衣衫褪去,神经兮兮的看着他的手离自己越来越近,“啊!”
萧城手在空中一顿,被她叫得一睁眼,然后瞳孔猛的放大,最后迅速转向另一边,“鬼叫什么。”
“你你你你你给我轻点啊…”
萧城眉头一皱,轻轻将药水洒在了正下方的位置,床上之人明显一颤,“现在知道疼了。”
沅汐愤恨地瞪了上方那张清俊容颜,“我chā_nǐ一刀,你试试。”
“我为什么要给你插一刀。”
“左边点…右边点…你到底会不会上药啊…”沅汐烦躁地看着他毫无章法的手上功夫,正想着这要弄到什么时候去的时候,突然那双手像是被开了光一样,迅速给那个窟窿上好药,包扎好,“吸血鬼,不错嘛!看来还是我指导有方。”
然而…
“啊!”
萧城轻描淡写地用手将耳朵堵住,“你再鬼叫,我可不保证他们听不听得到。”
“你你你你无耻!谁让你睁眼弄的?!”
萧城将药水收好放进一旁的抽屉中,又从柜子中拿出一件干净的衣物,“你是觉得我已经闲到有时间陪你在这耗上一个晚上是吗?”
沅汐瞪着他,本是虚弱地吼了两声,如今是一个字都讲不出来了。
萧城用被子将她裹了起来,然后一只手将她扶着坐了起来,另一只手将干净的衣物铺在了她的身下,最后将她轻轻平方了下来,“手给我。”
萧城见她半天没动静,便知道她怕是动不了,于是掀开被子的一个小角落,将她的手轻轻挪到了身下衣衫的袖口处,套了起来,将她的上半身血衣从被子中慢慢抽了出来,“我去叫春香。”
接下来的事情,他好像不太方便。
床上一阵挪动之声。
“你别…你别…我”
萧城停下脚步,沉默了一会才道,“放心吧,没人知道。”
“你别别走,我饿了。”
呼——
哎嘛…终于说出来了。
萧城握拳闭眼,忍住某种情绪。
再次睁眼,眸光如昔,他依旧是那个清贵雍雅,举世无双的萧城公子。
春香给沅汐换好衣服的时候,萧城已经端着清粥小菜走了进来。
“下去吧。知道该怎么做吗?”
春香使劲点了点头。
沅汐歇息了一会,显然有了些气力,鼻子嗅了嗅,“怎么有股苦味。”
“吃完粥,再把药吃了。”
沅汐皱眉,“我不喝,闻着就很苦的样子。”
“那就先吃药,再吃粥。”
“昂恩,药味会影响我食欲的。”
萧城将碗放下,目不转睛地靠近她,待两人鼻息越来越接近,只见萧城嘴角微微一勾,“寄人篱下还这么多要求,谁告诉你的道理。”
“什么叫寄人篱下?此乃靖州五城,我乃靖州王储,所以吸血鬼,你才是寄人篱下。”床上之人诡辩道。
“哦?”萧城挑眉,顺便将一口温热的粥灌进了她嘴里,“你倒还记得自己是堂堂靖州王储,真是难得。”
沅汐避开嘴边的粥勺,黯淡地扭过头,不说话。
“你若不喝,我便端走了。”
“我不喝了,你端走吧。”
房间里突然一阵安静。
也不知过了多久,只听见房门被轻轻带上的声音,步伐越来越远,直到消失不见。
两颗豆大的晶莹猝不及防地从眼角垮了下来…接着便是一声自嘲的笑声。
“原来…心真的是会疼的呢。”
第二日一大早,沅汐醒来的时候,春香早就在门口守着了,见她气色比昨晚好多了,悬着的心算是落了下来。
“郡主,您真把我们吓坏了!”春香边替她擦脸漱口,边忍不住的后怕,“您可不知道,自渝北昭告天下,说您在北州之后,这,整个靖州都快要疯了,我记得慕大都统连夜兼程就赶来了靖州,薛将军,蒋将军还有五城巡抚全都在当天赶到了靖州城,当晚便听闻,大都统将单王的圣旨给打了回去,一意孤行进军北州,侯爷则亲自率军进军南淮山,这一天一夜,城中基本都是彻夜灯火的,直到郡主被成功营救的消息传来,大家才放下了心。”
沅汐愧然低下头,父亲和那嘎其当时怕真的是快急疯了吧…
“还有庄主,收到贺掌柜的飞鸽传书,便马不停蹄的出了靖州,,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