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是说,那个瘦小的年轻男子就是林老板?”于老爷似乎在回忆,好一会儿他才道:“不可能,那个人不就是那天来小女招亲现场写诗那林公子,他自称是林老板的小厮,可能是因为他是林老板的小厮,才会对他那么客气吧。”
“那天写诗的人是他?”
“是的少东家,那天您在帐篷里喝酒,没出来看到人,就是那个瘦小男子,不过别看他人小个儿,文才确不错,那天他写的诗,现在全是文人争相传颂的金句呢,不过也难怪,毕竟那林老板生产的彩陶上也有不少诗词,那水平少东家想必也见过,林老板如此才华,他的小厮这样也不出奇。”
那被叫少东家的没说话。
于老爷等了会儿,问道:“那少东家,接下来我是……”
“你先派人到幽月城中我那儿的钱庄提钱,准备准备往布行那边发展。”
“布行?为何?您不是说要往陶器那边发展吗?”
“今晚这一对新人的喜服你觉得如何?”那位少东家答非所问。
“还行。”于老爷说着还行,语气却是掩饰不住的得意,那是相当满意的。
“我刚刚看那位林公子,也就是林老板的小厮,他全程盯着那套喜服微笑,甚至用酒水在酒桌上算数,甚是满意的样子,我想,这林老板可能要往布行发展了,我们想要赚得更多的钱,那就必须快人一步。”顿了顿,又说:“一会儿你进去给我引见一下,我要见一见这位会写诗的小厮。”他说完,又咳了几声,看来果然生病了
“是。”
林诗语听到此处,心中一万匹草泥马呼啸而过,敢情今晚她一晚上都被人盯着?连她当时算喜服生产成本和利润的小动作都被看到了,一种被偷窥的厌恶感油然而生,于老爷刚是说想结识她合作是吗?她偏偏不,幽月城来的是吧?幽月城来的很厉害吗?明天她就跟安顺说,凡是幽月城来的客商,合作一律免谈!
一会儿要会会她?那她就提前消失,就让他会空气去吧!
最后林诗语托了个员工给安顺打了个声招呼,说是自己喝多了头晕,让人送她回去了。
安顺婚礼过后,作坊再次进入忙季,自己的彩陶倒正常运作,却是那次婚礼的喜服大卖,本来她是尝试着开的,却因为那场婚礼而大卖,害得一时间全城的绣娘短缺,因为除了她需要招人外,外头的闺中小姐们也跃跃欲试,毕竟绣花是她们待字闺中的消遣之一。
不过忙归忙,但她心情很好,她可记着上次那幽月城来的什么少东家要跟她抢服装市场呢,她先开了,看他们怎么办!那个偷窥狂!
正当他们忙得人仰马翻,彩陶和喜服双丰收的时候,一个让林诗语跳脚的坏消息也跟着来了:
一家名叫酉阳的彩陶一夜之间冒出来,他们的彩陶做工竟然做得与悠越做的几乎无二,除了仿制不了的白陶做不出来以外,几乎完完全全将她的悠越复制过来,更气人的还不是复制,而是他们的价格,竟然不管高档低档有花没花统统只卖二两一个,害得林诗语的彩陶,除了仿制不了的白陶有销路,其它全被酉阳占了半壁江山。
似乎嫌坏消息还不够多,林诗语还没想出应对对策来,安顺又从城里带来一个更劲爆的:“那酉阳将咱店面对面的青楼盘了下来直接改成卖彩陶的店铺了,还将请帖派到咱们店中,说是中午开业,请咱们去庆贺!”
“我□□娘娘个¥##¥!”想不到对策的林诗语终是爆了句粗口,爆完后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而后在房间来来回回踱步,看得安顺快头晕的时候,林诗语终于开口:“我们光坐着是解决不了问题的,走,我们先去看看情况,顺便给他祝贺祝贺!”最后四字林诗语几乎咬碎银牙。
安顺气得不想去,觉得没面子,但最终还是不放心执意要去的林诗语,只能跺脚跟了上去。
到了城里的店面就已经是中午,还没到地儿,就远远听到鞭炮声和街上人的奔走相告:“那酉阳彩陶东西统统只卖二两银子,杯子碗夜壶什么都有,快去抢啊!”
我操!通通二两银子,当钱不是钱啊!
心中咒骂着,林诗语一边往那家酉阳走去,远远就看到他们的掌柜的在门口,对着她的店面大声吆喝:“小店开张大喜,所有东西二两,不论大小,不论花色,要多少有多少。”
那等在门口的排队长龙听到这发出一阵阵欢呼,而她的店面门口,对面排队的人都排到她店门口挡住了,无论安顺手下怎么赶都赶不走,连她这个幕后老板和安顺来,怎么叫都不走,最后他们俩只能从后门进来,坐在二楼,看着对面的热闹,心好塞!
更心塞的还在后头,那排队等买东西的人竟然还高谈阔论,说原来彩陶这么便宜,那悠越彩陶卖了这么久,岂不赚死云云。
林诗语左手扶着额头,低咒几声草泥马后,收起扇子无意识在膝盖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想对策,安顺看得对面生意兴隆急红了眼,当下叫道:“咱们也降,按这样下去,咱们二两一个都没了市场,到时就亏大了!”
“不行!”林诗语抬头:“降了咱们就输了!我林诗语输人也不输阵!你让我好好想想,想想我爸平时是怎么应对同行降价的,让我想想……”她又扶额思考一边敲扇子。
安顺知道她想事情的时候是不想让人打扰的,于是只能做些力所能及的事儿,给她倒杯热茶后,安静的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