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顺在看着,她又是悠越的老板,她心里再没底也不能露出来,只能取过披风,一脸淡定跟着安顺出去。
后门,果然见几个黑衣红带打扮的官差等着她。见她出来,上前恭敬道:“林老板,我们几个前来,是奉了大人的命令,让林老板过府一叙。”
一叙?林诗语一听这口气,似乎也没有要看低她羁押她的意思,也许不是叶府前来找麻烦,心轻放了点儿,但她还是忍不住要问:“不知大人找我所为何事?”
“这要等林老板过去才知道,小的们也不知,走吧?”
能不走吗?她也没有商量的余地啊,林诗语无语,只能跟着官差走。
很快就到了州府,大人姓白,是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子,长得倒也不算太差,一见她进来,竟然亲自起身,对她说:“林老板,久仰大名。”
看大人这架势,应该不是叶府来抓她的,胡思乱想的她终是放下心来,恢复了正常神色,答道:“大人,这可不敢当,不知大人找我所为何事?”
白大人忙赏了座儿给她,又叫丫环们上茶,直到所有下人又退下去后,白大人这才笑道:“本府知道林老板经营的彩陶在本城甚至周边城镇十分有名,连本府也买过几个赋诗的,真是好品啊,林老板不仅陶器做得好,而且才华横溢,真让人佩服。现如今,彩瓷在国内远播,本府奉上头宰相大人的命令,想让林老板同意将您悠越彩陶作为岁贡交给陛下,不知林老板……”
岁贡……也就是说,贡品喽。
自古以来,宫廷用品,在民间那都是热卖的,光是那个噱头也够打十个招牌了,远的不说,就说现代吧,那些化妆品,说是宫廷配方,再加上些广告,什么纯植物之类,卖的可都不便宜。
而且那都是看不见摸不着任人说的,更不必说当下,有州府大人出马,上贡成功的话,那就是一块金字招牌呢。
这一笔帐,林诗语还是会算的。
白大人见林诗语不答,以为她不同意,于是开始说服:“林老板,这可是个好机会啊,你想想,多少商家挤破头也想让自己的产品成为岁贡,毕竟那是比金字招牌还厉害,只要得到陛下欢心,一道圣旨下来,那就是无形的财富,远的不说,就说幽月城内的龙家,他家的其中一款纱衣,因为是岁贡,现在城里是千金难求啊。”
一听到幽月城龙家,林诗语皱眉:“龙家?哪个龙家?”
白大人像见鬼一样看着她:“啊?林老板竟然不知龙家?难道林老板不是幽月国的人?”
林诗语一听,完了,自己还是个逃奴的身份,如果再被问下去被查可就完了!真是大意。
想到这儿,林诗语不懂也装懂,忙点头:“知道!幽月城那一个龙家我怎么会不知道,确实厉害!我只是认识另一家姓龙的,以为是他,只是多年未见,还以为发家致富一跃飞升了呢。”
见林诗语说的那么肯定,表情也没露出破绽,白大人这才将心中的疑惑挥去,点头:“对啊,幽月城那一家龙家确实厉害,既然林老板认识就该知道上岁贡的好处,不知林老板意下如何?”
林诗语点头:“确是个不错的机会,只是不知,陛下喜欢怎样的,几时上岁贡,需要什么样式没有?”万一她答应下来,结果自己做不到陛下的要求,那可是人头落地的大事啊!
“宰相大人说了,陛下喜欢清雅的,样式倒没有说,这个林老板可以自己决定,时间就是立夏那天。”
清雅的?
一说到清雅,不知为何,她就想到那套珍藏的白陶,再调青釉画个花啊鸟啊什么的,一定非常好看,而且白陶还没在市面上流通过,这次岁贡是第一次拿出来,也算是足够诚意了。
白大人不愧是官场混的,一看林诗语表情,就知道她心中已有数,心里也不由的心喜,这一次岁贡,如果他能得到陛下的恩赏,那他的官途将是一片光明啊。
于是一时间,一官一商各思量各的,而后相视一笑,林诗语算是默认了,白大人欢欢喜喜将她送了出去。
回到作坊,她立刻召来所有人开会,讲的就是刚刚岁贡的事儿,岁贡对大家来说果然是件大事儿,她一说了来,大家都像发奖金一样激动。
至于说到送什么上去,他们竟然和她想的一样------白陶,只是样式他们一下子拿不定主意,最后还是林诗语决定做一整套喝茶和吃点心的用具上去,毕竟陛下免不了喝茶和吃些点心,样式也精致上档次。
大家都没见过一整套的,大家你看我我看你,林诗语二话不说拿来纸笔,将样式图画出来,他们都是老手匠人,一看图就知道成品是什么样子,当下全员通过,之后的工序如何比往常细致则不提。
在忙岁贡的时间,光阴很快溜走,春姑娘跑了,夏美人到来,立夏那天很快到,白大人如约而至,亲自登记验收后,带着印有“悠越”的两套彩陶上路了。
第二天下午,快马来的消息,悠越的彩陶陛下非常喜欢,亲自写了招牌送给悠越作坊不说,还指定,陛下的用具全由悠越提供,一夜之间,悠越彩陶成为幽月国的热门话题,产品不论质量,供不应求,而白大人,被提到幽月城当了官。
而白陶,也在一夜之间,成为富贵子弟们府上的必须用具,至于寻求与悠越合作的商人,则是踏平门槛,至此,林诗语完全将作坊的一切事务交给安顺,闭口不谈什么合作,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