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现在似乎有点各怀鬼胎,都在对对方进行试探,纪先成看不透高怀远的真实想法,高怀远同样也有些看不透纪先成的想法,就这么坐在船上闲聊,都试图更清晰的看透对方一些。
一口酒下肚之后,纪先成当即叫了起来:“好酒!这是什么酒呀?居然如此甘冽异常!”
“此酒名为神仙醉!天下目前也只有这种酒才堪称烈酒!纪先生此次随我前往大冶县之后,想要饮此酒的话,尽管开口,我保证满足纪先生便是!”高怀远自鸣得意的说道。
“那纪某便要多谢少爷了!没想到这次随同少爷来大冶县,居然还能品尝到如此美酒,也算纪某我不虚此行呀!”纪先成大喜过望,他自从官场失意之后,便喜欢上了饮酒,天下美酒也没少喝,但是对于高怀远今日拿出的这种神仙醉,他倒是第一次喝到,一口酒下肚之后,便觉得这世间其它酒都失去了滋味,毫不客气的抓过酒壶,便又给自己满上了一杯。
二人一边吃鱼一边喝酒,相处的倒也融洽,忽闻江上传来一阵战鼓之声,高怀远放下筷子好奇的朝鼓声传来的方向望去,结果看到一队队大小不一的船只在江面上摆开阵势,似乎正在操练。
“此乃鄂州都统司水军正在江上操练,公子感兴趣的话,不妨可以看一下!”老船家的一个儿子端着一盘烤制的鱼走入船舱,对高怀远说道。
高怀远立即站了起来,他早已知道,南宋之所以能在江南偏安百多年时间,所仰仗的基本上是水军的功劳,这个时代在元朝没有建立起强大的水师之前,南宋的水师绝对是这个世界上最强大的水师,别看南宋步军和金军交战屡遭败绩,但是水军在对金国交战的时候,却战功赫赫,以至于很快便展成为了一支堪比陆军并驾齐驱的重要兵种,战绩方面要比陆军出色的多,对于南宋维持江南半壁江山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高怀远虽然在军前效力一年多,但是基本上都是陆上作战,很少接触到水军,今天难得遇上鄂州水军操演,于是便兴致勃勃的走出船舱举目眺望了起来。
这一支水军大致有数十条各式战船,分为两股,相互在进行攻击操演,随着战鼓声,各色船只进退有度,看上去颇为壮观。
高怀远远远的看不太真切,于是招呼柳儿道:“柳儿!将我包裹中的那个望远镜给我拿来!”
柳儿急忙回到船舱,将高怀远携带的望远镜送了出来,交给了高怀远,高怀远举起望远镜开始仔细观看水军的操练,只见其中数条大船作为主力战船,居中调度指挥周围的一些小船不断的变换各种阵列,和陆军相比,倒也别有一番气魄。
只是高怀远有些奇怪的是,那几条大船居然没有风帆,还在江面上始终保持着行驶度,顿时便好奇了起来,于是调整了一下望远镜之后,才看清楚这些大船两侧居然各有几个轮子,轮子旋转之中拨动水面,给船只提供了动力。
“车船!水军用的是车船!”高怀远一下便兴奋了起来,失声叫道,这种车船他早有所闻,只是一直很少在江上行走,直到现在他才第一次看到,这种车船也算是中国古人的一项伟大的明了,南宋的造船技术可以说达到了古代的顶峰状态,这个时代便造出了人力驱动的明轮船,高怀远不得不感叹中国古人的聪明才智了。
听到高怀远的惊呼声,纪先成好奇的打量着高怀远手中这个奇怪的铜管,这么远的距离下,他基本上看不清水军的船只是什么形制的,可是高怀远仅凭这个铜管子便能辨别出水军所用船只是车船,于是大大的引起了纪先成的好奇心。
“高少爷手中这又是何物呢?为何你能看清水军的船只,纪某却看不清楚呢?”纪先成实在有些忍不住了,于是开口对高怀远问道。
高怀远放下了眼睛上的望远镜,将它交到纪先成的手中,笑道:“纪先生可以看一下,这种东西是我所制,名为望远镜,可以通过它看到远处肉眼看不清的地方!”
纪先成赶紧接过高怀远手中的这个所谓的望远镜,凑到眼前朝远处张望,结果奇道:“怪了!这东西怎么看起来越来越远了呢?”
高怀远一扭头顿时暴汗了一把,伸手将纪先成眼前的那个望远镜掉了个头,笑道:“纪先生拿反了!要从这一端看才对!”
纪先成也是大为尴尬,但是还是经不住诱惑,赶紧透过镜头朝远处看去:“咦?果真看的好远!清楚多了!不错,真是不错,果真是水军的车船!此乃神物也!”
二人看了好一阵子水军的操演之后,渐渐的随着船只的远离,水军船只先于他们的坐船朝上游而去,这才再一次回到舱中坐定。
“这种车船说来也早,据说先唐时期便有人制出车船,来往于江面之上,而真正用于水战之端,恐怕还要算是早年高宗绍兴年间的洞庭湖乱匪杨么贼众大量使用,杨么水军大批使用此种车船,洞庭湖一带屡败官军,幸好后来有岳大帅亲征,才剿灭了贼军,岳元帅也藉此俘获的贼军车船,建起了鄂州都统司水军,开始大量使用车船!因为有杨么贼军先例,现民间不得私造车船,只有水军才可使用,故此平日里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