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军安排过后,高怀远还令钟监军督促后军以及辎重民壮扎下营盘,作出准备长时间攻打的架势,同时将部分携带来的床子弩在军前架设起来,对叛军进行威慑。
如此安排之后,各军立即吃饭,然后再次拔营朝山口进,赵府堂领一营兵马,轻装上阵,在向导硬探的引领下,绕过了山口,很快便消失在了密林之中。
其余兵马在下午抵达了山口,开始在山口以外安营扎寨,高怀远带着诸将来到军前,举目瞭望山口的叛军。
远远望去,只见山口附近到处都是李全军的旗幡,而且各个隘口都设置了大量的营垒,并且在道路上设置了不少鹿砦之物,做好了抵御他们进攻的准备。
随着钟监军在后面扎营的空挡,高怀远令诸军在山口摆开阵势,而他居中指挥,战旗如林一般排列开来,战鼓也在中军之中隆隆的响了起来。
随即担任试探进攻的几营将士在令旗的挥舞下,一起迈步向前,一个个方阵脱离大军开始前进,朝山口方向压向了山口的叛军。
刘宝驻足站在山口的高处巨石上,低头朝山下的宋军望去,看到宋军的阵型之后,眉头随即皱了起来,今天中午时分,他派驻芮家村的人跑回来了一些,得知宋军已经打下了芮家村,而且差点将他派出的前哨给全部吃掉,于是这才收起了一些对这支宋军的不屑,并且立即着令手下头领们加强各自的防御,严令他们在没有命令的时候,不许擅自出战。
而眼下看罢了这支宋军的阵型之后,他深感这次碰上的南军并不太像他们以前碰上的南军那样的羸弱,起码这支宋军在列阵和推进的时候,显得中规中距,不急不躁,士气显得很是高涨,而且远远看下去,这支南军的装备十分精良,全军上下各个都是一身铁甲,而且盔明甲亮武器更是十分精良,和他们的装备一比,他们这支北军的装备就显得有点寒酸了,像他们这支在李全军中尚算是精锐的兵马,铁甲也只有主力或者军官才能配备,其余的一些生兵和长行大多只能配备皮甲就算是不错了,有些人甚至连甲胄也没有,和人家一比,显得太过寒酸了一些。
但是刘宝并不太担心,这次他来的时候,李全就告诉他,能为则为,不能为则立即退走,何况南军能打的军队没多少,这帮临安朝廷派来的兵马据说都是老爷兵,摆摆样子还可以,从来没打过仗,而他手下的这些人,这些年来在京东没少和人打仗,各个都是血泊里面滚过的人,在他看来,足以以一当十对付这些南军了。
何况他们现在占有地利的优势,敌军想要一下攻破山口,在他看来,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事情。
故此看到敌军开始朝山口推进的时候,丝毫也不感到惊慌,立即传令下去,叛军全体起立,上前竖盾起枪,弓箭手也排列起来,步入盾阵以及掩体后面做好了御守准备。
“来吧!让咱看看,这些南军到底有何本事再说!”一个兵卒吐了口吐沫在地上,将弓握紧,箭支搭在了弓弦上。
随着大军压进,有叛军不断的报出双方的距离,当接近一箭地的时候,叛军中才响起了一片军官的吼声:“起弓!开!”
进攻的军队刚刚步入一箭地之内,山口之中便响起了一阵放箭的吼声,随即一波箭雨便在嗡嗡的弓弦响声之中撒了出来,带着破空之声嗖嗖的落入了进攻者的队列之中。
随即便在进攻者阵列之中制造出了一批牺牲者,惨叫声连成一片响起,一个个中箭的兵卒扑倒在队列之中。
“冲!”而这个时候进攻者的队列里面也响起了一片军官的吼声,大批兵卒虽然心存震撼,但是还是立即鼓起勇气,朝着山口冲了上去。
弓箭在空中不停的穿梭,在这些兵卒前进的道路上不断的制造着伤亡,不停的有中箭的兵卒扑倒在地,躺在地上出无助的惨叫声,队形在这个时候也开始散乱了起来,不过这批兵卒最终还是在军官的带领下冲进了山口,和堵在山口的叛军绞杀在了一起。
随即山上便响起了一片喊杀之声,兵器的交击之声也同时充斥了整个山口,进攻者如同潮水一般的撞在叛军的阵线上,随即便激起了一片血色的浪花,长枪、大刀、斧头在空中来往交错,每一分钟都有人哀号着扑倒在地,两军最前端立即交织在一起,形成了短兵相接的战况。
当接战之后,虽然宋军士气不弱,装备水平也要好过敌军,但是因为地利的缘故,却丝毫占不了便宜,而叛军扼守险要之处,其兵卒倒也算是骁勇,接战之后居高临下,依靠所占据的优势,给进攻一方造成了很大的伤亡,但是进攻方却不能有效突破。
高怀远一直在帅旗下面用他的私人望远镜仔细关注这前方的战况,眼看从接战到现在一刻钟过去了,双方都付出了相当的代价,但是却未能突破叛军的防线,心知如此下去的话会造成更大的伤亡,也取得不了多大的战果,于是对身边的华岳点点头。
华岳立即会意的传令下去,鸣金收兵,在中军之中立即响起了一阵急促的鸣金之声,传到了阵前。
而领兵进攻的军官们闻听鸣金之声后,立即下令撤退,进攻的兵马随即开始脱离战线,朝着后方撤去,而马上便有弓箭手上前,以弓弩开始阻击叛军,以防叛军趁此机会挥军掩杀,而两翼也有两营兵马前出,作出了接应的态势,准备随时支援撤退下来的这些弟兄们。
“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