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岳也是一身戎装,全身披挂,身上溅满了敌军的血,此时不少血迹已干,令他看上去显得有些狰狞,一到隘口便看到路旁跪了不少降卒,当即传令下去,派人接管这些降卒,待大军过去之后,押往后方,当他听罢了斥候押队的汇报之后,也暗呼好险,当即给这支斥候小队记了一功。
随后华岳片刻不停的带着前锋军朝着叛军逃走的方向继续追杀了下去。
姜海听着山口内出的声音越来越近,突然间一群叛军便如同洪流一般从山口涌了出来,站在高出的赵府堂也亲自擎了一张硬弓,立即拉开了弓弦吼道:“全军放箭!”
姜海在听到了赵府堂的命令之后,也随即对他手下叫道:“射……”
于是早已枕戈待旦的破虏营将士,随即一起奋力开弓,将手中的箭矢射了下去,五百多人一起呵了一声,箭支如同下雨一般的便撒向了刚刚从山谷里面冲出的这些敌军。
李全军在败退之后,一路上被宋军赶鸭子一般的朝红介山另一端赶,此时为了跑的快一些,他们几乎丢掉了所有辎重,各个一身轻装,玩命一般的逃向了山口,当他们看到山口的时候,各个都长长的松了一口气,以为总算是可以逃出生天了,只要出了红介山,他们便能重新整队,然后撤回湖州城,到时候据城而守,总比挤在山中被人家追杀强的太多。
于是有人几乎要欢呼出来,脸上带着放松的表情绕过山道冲向了山口,但是没成想的是他们刚刚出现在山口,扼守山口的高坡上便出现了一排排青衣黑甲的宋军,而迎接他们的却是劈头盖脸的一片箭雨。
刚刚冲出山口的这些叛军可以说是毫无一点准备,在这样的猛烈射下,根本就成了一群羔羊,一点反抗的动作都没有,在箭雨落下之后,齐齐出了一片的惊叫惨呼之声,一大片兵将便扑倒在了地上。
如此一来令刚刚赶到山口的叛军大吃了一惊,他们怎么也没想到,也想不通为何在他们的身后突然会出现了一支宋军兵马,而且将他们出山的道路给牢牢的控制了起来,居高临下的将他们阻在了这里,于是本来就慌的不行的叛军随即便炸营了一般,彻底大乱了起来。
即便是猪也知道,这里出现宋军意味着什么,他们这些兵马等于是被人家临安朝廷的宋军给彻底堵在了山中,想要回湖州这下就难了!
于是刚刚冲出山口,侥幸在箭雨下得以逃生的溃兵哭爹喊娘的又掉头逃入了山谷之中,和后面逃来的兵马撞在了一起。
后面的人尚不知前面生了什么事情,挤挤扛扛的试图快点出山逃命,而前面的人想要避开射杀他们的箭支,拼了命的往后面挤,一大群溃兵就这么死死的挤在了山口里面,将本来就不怎么宽的山谷给挤了个满满当当。
刘宝此时也骑马从后面赶来,远远便看到他的兵马挤在山口里面,几乎是到了风雨不透的程度,于是大怒之下对前面的人大声喝问道:“为何还不出山整军?挤在这里作甚?”
而他问的人也是一脸茫然,尚不清楚前面生了什么事情,摇头告诉刘宝,不知道为何会堵在这里。
刘宝抡开手中马鞭,连抽带打的挤入人群,好不容易才问清楚了前面生了什么事情,当得知山口居然出现一支宋军,将他们的退路给牢牢茬死,将他们阻在了山谷之中,刘宝晃了一下,觉得胸口一甜,血气上涌,险一些当场喷出一口鲜血。
“不可能!宋军如何会出现在这里?”刘宝强压下想喷出来的这口血,立即面目狰狞的弯腰一把抓住了回答他的那个头目的脖子,将那个头目差点掐死,憋得那个头目脸都变成了青紫色,双手拼命的扳着刘宝的手腕。
刘宝稍微放松了一下手上的力气,那个头目这才喘息了过来,大声的咳嗽着,结结巴巴的解释道:“小的也是刚刚听说……咳咳……前面的人刚冲出去,便……咳咳……被……便被射倒了一大片,剩下的人被逼了回来……咳咳……宋军已经切断了咱们的退路了!”
刘宝这一下相信了生的事情,心中大惊之余暗叫道,天亡我也!宋军难道是神仙不成?居然插翅飞到这里了吗?可是现在他不能考虑这个事情了,他必须考虑如何应付眼下的危机,赶紧想办法逃出这里再说。
“你等可已经查明,堵着山口的宋军有多少人马?”刘宝镇定了一下之后,立即又问道。
可是这下又没人能回答他的问题了,一群围在他身边的人茫然的摇着头,即便是刚才逃回来的人也情急之中没有看清楚山口的宋军有多少兵马。
刘宝气的想要吐血,于是又是一通劈头盖脸的抽打,愣是在人群之中挤出一条路,挤到了最前面去,策马来到了山口,在一块石头的掩护下,举目朝山口的方向望去。
只见山口两侧高坡上还有阻在山口的一处小高地上果真出现了不少宋军的身影,而且山口的道路早已被宋军用乱石、滚木、树杈等物给堵死,而且还设下了刚刚拼凑出来的鹿砦拒马等物,将他们出山的道路给彻底封死。
刘宝大致看了一下之后,觉得宋军数量并不算太多,心知假如今天不能突破这里的话,他们必将全军覆没在红介山之中,于是立即喝令挤在山口的手下道:“混账东西,宋军不过只有几百人,怕个屁呀?都给我听了,今日假如我等不拼死冲过这里的话,那么咱们全军就要覆没在这里,不管你们怕死不怕死,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