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回金瞪了一眼这群傻子,拉着自行车走了,心里却打定主意,等伍再奇落了单,自己再上去找他说话,她就不信了,她邮电局一枝花,会有出师不利的时候。
下午的课程是拆装枪械,因为抢支有限,三个分队轮流学,没有轮到的那两个分队继续练习格斗。
这堂课是伍再奇亲自上的,云妮感觉前后左右的女民兵们都不自觉地挺胸抬头,分外的有精神。
伍再奇身上穿着一套合体的军装,配上他沉着而内敛的气质,刀刻般的五官,让乔回金看得目不转睛。
“飒爽英姿五尺抢,曙光初照演兵场,中华儿女多奇志,不爱红装爱武装。”伍再奇神情肃穆地念完这首诗,
“大家都知道,这首诗叫《为女民兵题照》,就是伟人专门为你们女民兵写的,今天,我们学的就是这枪。”
“现在我们民兵手里用的,大部分都是56式半自动步枪,所以,我们今天的重点也是学习如何拆解、安装这个56式半自动步枪。”
“拆解之前,我要重点说几条,一:无论枪里有没有装子弹,枪口都不能对着人,二:这些都是学习用枪,一律不许带出武装部,三:在讲课的时候,就认真听,不允许去动抢。”
“56式步枪口径七点六二毫米,有效射程四百米……”
“它的组成机件有十大部,一:枪刺,也叫刺刀,二:枪管,三:瞄准具……”
云妮耳朵里听着伍再奇侃侃而谈,脑海里却出现了很久没有想起的大师兄。
笔挺修长的身材总是穿着一袭青衣,刀削一般的眉,紧抿的薄唇,漆黑如墨染的双瞳,永远是面无表情的脸,在看到她时会试图扯扯嘴角……
脑海中的大师兄,慢慢地竟然和眼前手持一把枪的伍再奇渐渐重合了,云妮不由得露出了一丝笑意。
伍再奇这时正好说到:“全体民兵原地盘腿坐下,把毛巾铺在地上,拆下的机件只能放在毛巾上,要确保不遗失任何部件。”
云妮看了看地上,不是很脏,她慢悠悠地坐了下来,再回头一看,除了乔回金,人人都已经一屁股坐了下去。
“那个民兵同志。”伍再奇沉下脸:“你不听从指挥,今天的课程你也不用学了,请出列!”
“不要!”乔回金大惊失色:“这地上好脏,我坐的这块地方有积水。”
“有积水算什么?”伍再奇语气像冰,声音如刀:
“军人的天职是服从命令,我们民兵就是解放军的后备军,所以,服从命令、听从指挥也是民兵的天职。”
“我……我不服气。”乔回金嚅嗫了一下:“别人的地上都没有水。”
“榕树大队民兵安心舒,出列!”
“是!”安心舒站了出来。
伍再奇面沉如水:“你告诉她,上个月的训练中,命令你们原地卧倒的时候,你看见了什么?”
“报告,我看见我面前的地上有一只死老鼠。”安心舒说道。
“那么,你卧倒了没有?”伍再奇继续问。
“报告,我卧倒了!死老鼠被我压扁了。”安心舒又有了恶心的感觉。
“为什么你明明看见了,却还扑上去?”
“我们大队民兵的口号是:克服困难、服从命令!”安心舒大声地回答。
云妮背后的一个女民兵小声地嘀咕了一句:“榕树大队的队长又该笑了。”
“是啊,她们大队年年都是先进。”另一个女民兵答了她一句。
“这也是人家该得的,换了你,你敢趴上去吗?听说那条死老鼠都长蛆虫了!我想起来都觉得鸡皮疙瘩要起来了。”
等安心舒回去自己的位置坐下,伍再奇剑眉下的一双眼睛盯着对乔回金,锐利的眼神像刀片,又像淬了毒的箭:
“这位同志,你服了没有?”
乔回金终于承受不了了,她脸上苍白地大喊一声:“不来就不来,好稀罕么?哼……”
说完,她掩面朝大门飞奔而去。
云妮朝伍再奇看了过去,伍再奇对她眨眨眼睛,云妮从他眼里看到了一丝笑意。
晚上,会到安平街,云妮才问伍再奇:“这件事是你一手策划的吧?”
“那自然。”伍再奇一挑眉峰:“你没看见,我让你们反复走步,硬是等她走到了积水处才停下来?”
“你这是要往老铁光棍的大道上一去不回头啊。”云妮深有感慨:
“虽然说对付乔回金这样的人,什么招数都无所谓,可是,这附近好几个大队的女娃都在盯着你看呐,你这样一搞,敢直视你眼睛的,都已经算是好胆量了。”
“放心,我不是有你罩着?我这叫有后台有人。”伍再奇在厨房里帮着削土豆皮,听到云妮的话,他心不在焉的答了一句。
“你就贫吧你!”云妮白了他一眼,接着问:“再奇哥,这次训练要训到什么时候?我们过了正月十五就要开学了。”
伍再奇削完了土豆,起身找粉丝,“正月十四结束,好让大家都能好好地过一个元宵节。”
李红梅进来一看:“土豆炖粉丝,我喜欢。”
日子就在紧张的训练中度过了,乔回金这回估计是真的死心了,直到训练结束,都没有再看见她来过。
云妮几个也学到了不少新本事,其中最为有用的就是射击,云妮的成绩自然是优秀,剩下那三个是良好。
学了射击,再回想自己的石子神功,就有点看不上了,云妮暗暗在想,有机会还是要弄一支枪放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