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唯一连在家休养了一个多礼拜,这段时间除了看看书,就是在逗小狗子玩,都过的挺安静的。
腿上的伤慢慢在好转,她能感觉得到。待会儿去做完检查,她打算去商场看一看,后天是哥哥的生日,她得准备一份生日礼物。
想着,季唯发了信息给好友林可雯,问她有没有空陪自己去选礼物。
毕竟她现在腿不方便,不可能让司机跟着她去选礼物的。
来到练遥的医院,易梵却又在这里。
看到他,季唯愣了一下,不由得想起那天的情景,心里有种极为不舒服的感觉在蔓延。
这是做完手术后第一次见到他,算起来也有将近半个月了。
易梵见着她神情也稍稍一滞,转瞬又笑了起来:“季小姐,好长一段时间没见了。”
“你好。”季唯不知道为什么总能在练遥的地方遇到他,如果知道他今天在这里,她宁愿不来做检查的。
公式化的礼貌问好,易梵听着心里有种不爽的感觉,也不知道哪里不爽,反正就是觉得烦躁。
如果说之前的季唯对他还有一丁点的亲近之意的话,现在真的是完全陌生的。
“你一个人来做检查吗。”他又忍不住问。
“嗯。”季唯点头应声。
“你的脚这样,池慕熙都不陪你一起吗?”易梵的话带了些许他自己都没察觉到尖锐,甚至是有点幸灾乐祸。
季唯看了他一眼,没答话。
“所以为什么要结婚呢,和一个你不爱,他也不爱你的男人结婚真的好吗。”
“这是我自己的事,和易先生好像没什么关系吧。”
“是吗?”易梵歪了歪头,“可是和我哥哥有关系啊。季唯,我一直都很想知道你为什么能够心安理得去结婚。”
“易梵,你又在说什么。”这时练遥从里面走出来,就见到季唯的脸色有些白,明显又是易梵说了什么。
“没什么啊,就是问季小姐一个问题而已。”易梵笑道。
“唯唯,走吧,我给你检查你的腿,看看什么时候可以拆固定板了。”练遥看了他一眼,直接扶着季唯进了里面的医务室里。
“你和易梵是什么关系?”练遥在检查的时候,季唯忍不住问。
之前就想问的,为什么易梵总是会在他这里,总是会那么巧合的出现。
练遥抬头看了她一眼,笑道:“朋友,认识了好几年的朋友,以前还在一起念过书。和易寻也是认识了蛮多年的。”
季唯微微皱眉,“易梵之前生病,是你在给他治的吗?”
“你怎么知道他生病的事情?”倒是练遥有些惊讶,随即又道:“他告诉你的还是易寻告诉你的?”
“他说的。”
“诶……”练遥拖了一个长音,望着她的眼神说不出的奇怪:“你是不是总会把他认错成易寻?”
季唯摇头:“他确实和易寻长的像,就连声音都是一样的。可是我知道他不是易寻。”
“是你知道他不是易寻,还是一直在提醒警告自己他不是易寻?”练遥一语犀利的道破她的心理。
季唯胸口像是被人拿了一把铁锤猛烈的敲击了两下,震的她眼前都发黑。
“易梵是不是和你说了一些不太中听的话?”练遥又问。
那天,她被吓成那个样子,肯定是易梵说了有关于易寻的什么事情吧。
“他说的都是实话。”季唯回过神摇摇头,问:“我的腿什么时候能拆固定板?”
“在过一个礼拜吧,那样好一些,我现在重新给你上药固定。”练遥说着,认真的给她上药。
季唯看向了别处,心里思绪繁琐。
她知道的,自己一直害怕见到易梵,总会把他当做是易寻,每次看到易梵那张脸,她都能想起易寻死的时候,连尸体都残缺不全。
她真的无法想象他临死前遭受到了什么样的痛苦,会不会那一刻最恨的就是自己。
她到现在都不知道易寻葬在哪里,可是即使知道了又怎么样?她也许根本没有勇气站在易寻的坟前,把那时候想说的话都说出来。
“当时不愿意积极治疗是想惩罚自己吗,以为那样自己心里就会好受一些?”练遥抬头看着她,语气说不上温柔,也说不上冷漠,就好像是一个旁观者,在陈述着一个事实。
季唯缓缓将视线移到了自己腿上,不知道是不是手术伤口的肉在生长,有些疼还有些痒。
“你的腿真的拖太久了,就算好好做复健也不一定还能跳芭蕾,伤的是膝盖的地方,垫脚的时候可能会很疼。”练遥又说。
“没关系。”她摇摇头。
她的腿是易寻去世一年多后出的车祸,算起来快六年了,确实拖的太久了。
将她的腿用固定板包好后,练遥也没立刻起身,垂眸一直看着她的纤细的腿。
好一会儿才说:“你不必觉得内疚和难过,易寻的事只是个意外,我们谁都想不到的意外,谁都不愿意发生的意外。”
季唯胸口剧烈的震动着,抬眼看着他,想要开口说话,可嘴唇却颤抖的开不了口,像是有什么哽在喉咙。
练遥抬头对她露出了笑容,又低声道:“易梵的话你不用去理会,他性格本身就是那样,易寻的死对他来说打击挺大的,所以可能有时候说话都会带刺。”
“是我害死易寻的,如果不是我执意让他去法国,他就不会遇到那些事的,是我任性害死他的。”她双手紧紧的拽住自己的裙子,声音没有了平时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