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这一面墙上的窗都在嗡鸣颤动。
江复庭盯着它逃离的方向,犀利的目光恨不得将它搅碎,又将这个充满魔力的名字,低低念了一遍:“陆长荣。”
他从床上蹦起来,连衣服都来不及换,打开衣柜随便抓了件外套就往外飞奔。
家里毕竟是在高层,他总不能为了追鬼,拉开窗户,光天化日的去跳楼。
林锦要是知道了,大概能背过气去。
电梯房的电梯还在一层,与其等电梯,他想都没想就果断推开消防通道的门,直接从楼梯冲下,一整层一整层的往下跃!
除了一开始有点不适应,着地时腿脚像撞了钢板似的扯着筋,然而多跳几次,就跳出了经验。
他抓稳了着地姿势,反而快了不少,不到半分钟,就赶到了楼下。
江复庭努力捕捉着残留在空气里的薄弱气息,加紧脚步紧追而上。
可鬼到底是鬼,人家没有身体的束缚,轻飘飘的来去如风。
何况这个地方百无禁忌,无处阻拦,逃得就更快了。
任凭江复庭使出百米竞赛的劲头,将自己的腿都跑折了,也没有办法追上。
他一大凌晨起来,追一个鬼硬生生的跑了两个街区,终于连对方的半点踪迹都嗅不到了。
饶是身体素质再好,在这么过度冲刺的情况下,体力和肌肉都有些超负荷。
城市似乎还在昏昏欲睡,一半沉浸在梦乡,一半有些迷离。
江复庭挑了个橱窗擦得比较干净的商店,重心往边上靠了靠,身子半弯下来,双手搭在膝盖上,急促的喘息着。
汗水顺着额角滑过眉骨,淌过眼眶,挂在了长翘的眼睫上。
那一小滴汗水,在熹微的晨光下,折射出绚烂又柔和的光。
小憩了一两分钟后,他的身体以惊为天人的速度恢复过来,只是脑海里紧绷着的那根神经始终不敢放松。
江复庭站直身体,仰起头,缓缓从肺腑里吐出一口又长又浊的气。
天空不再是一成不变的深邃,微弱的光线从遥远的地方穿来,如同跨越天际的大水,将脏兮兮的夜布一点点洗亮。
偶有赶早的人,从江复庭眼前经过,走过几步又回头,用好奇又惊叹的目光打量他。
惊叹完后,又急赶忙赶的走了。
江复庭休息了一会慢慢回过神,陆长荣出现在自己身边到底是为了干嘛?推荐阅读//v.///
他从一开始见到陆长枯时,本能觉得陆长枯不简单。
一系列探查下来,他确实不简单,还多出了个陆长荣。
虽然从目前发生的事情来看,最大的嫌疑人已经从陆长枯转移到了陆长荣身上。
但他又开始本能觉得,这两人之间的关系没想象中的那么简单,澄澈。
而且他们现有的推断也有太多说不
通的地方。
陆长枯和陆长荣各自披着同样的羊皮,又被浑浊的是是非非包裹的里三圈外三圈。
自己就像掉入了一个漩涡的中央,分不清东南西北。
江复庭在过往路人的注视下,一直待到了空中的红日好整以暇的爬上了水平线。
鱼肚白下的红色像被毛笔晕染开,层层相叠,拉开了千丝万缕。
他已经将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全在脑海里整合了一遍。
江复庭摸出口袋里的手机,已经快六点半了,他又吐了一口气,随后急匆匆的赶回家,吃完早饭,赶不上和林锦多说话,他又急匆匆的打了个车,再次去了孤儿院。
这一次去,大概是上次院长有交代,出来开门的老师连问都没问,面无表情的给他开了门,又面无表情的关上。
连多说一句话的心思都没有,像一个只会有样学样的木头。
江复庭进门的时候在那个老师的脸上多看了一眼,随后仿若未知的收回视线,从容的像在逛自家花园似的,径直走向院长办公室。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