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林生一直躲在帽子里的脸终于彻底露出来,一脸惊恐的看着他。
“我看到了小三身上大大小小的伤痕,我甚至能想象到她死之前有多惨!”
而边上略带颤抖的声音不停的把江复庭带回到记忆中的那一天,那一秒的画面尤为清晰,总是如同特写,时不时的在他脑海里放大,好像要将他也带入深渊。
“他就跟恶魔一样,拿小三的事情一遍又一遍的威胁着我们!”杨林生痛苦的紧捂着头,“我在害怕,他会不会有一天真的发疯,就连我妈都不放过!要真有这一天怎么办,你说我该怎么办!”
江复庭被他的质问问得恍惚了下,眼里的神色变幻莫测,可很快又镇定下来:“不会的。”
“真的吗?”杨林生质疑的看着他,眼里却是明显的丝毫不信:“可你见过那个家伙,他就是个疯子!”
“你母亲跟他至少是合法婚姻,唐突死掉对他没有好处。”江复庭的声音坚毅而笃定,落在对方的耳朵里冷冽但又让人瞬间清明。
杨林生有些激动的情绪这才冷静了不少,但脸上依旧是十分痛苦的挣扎:“我不能赌!我不能拿我妈的性命去跟他赌!”
“你母是怎么想的?”江复庭非常理智的问道,刺目的视线直勾勾的对上杨林生痛苦又仿徨失措的眼睛。
直视了几秒,杨林生再次迷茫的蹲在地上,双手胡乱的扒着自己的头发:“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她怎么想的!”
“这件事情没嘴上说的那么容易。”江复庭将他从地上拉起来,非常有耐心的劝说着他:“先回去休息,再仔细和你母亲商量,不要冲动。”
杨林生晃晃悠悠的站起来,本来就发烧晕乎乎的,蹲了一下,脚下的步子明显没有踩稳,突然要往前面栽跟头。
江复庭莫名回想起上次运动会和白唐摔倒的那次,手里的动作已经条件反射的使了力,这才紧紧抓住了眼前的人,没有真的扑出去。
等到杨林生的情绪稳定不少后,两个人这才往寝室的放向走回去。
这个时候的校园已经又恢复成了沉静的状态。
最近似乎经常总是回寝很晚,江复庭留心着边上的人,默默地想着。
两个人的影子在路灯的交替下不断交错着。
快到寝室大楼的时候,江复庭脚下的步子倏地停顿下来。
他浑身上下顿时沁出不少的冷汗,胸口忽然奔腾起比上午更为异样的感觉,像是被人狠狠的撞击了一下,心脏猛烈的一跃,四肢不受控制般被一股力量强烈的扯动着,有些发麻。
“你怎么了?”杨林生注意到他的异样,连忙撤下脑袋上的帽子紧张问道。
江复庭抿着唇,整个人的注意力都在抵抗着胸口内汹涌着的东西,俊
秀的脸庞显得格外惨白。
“没事。”他有些艰涩的开口道。
“真没事?”杨林生狐疑地再次确认着。
本来还是江复庭搀着他,现在好了,反过来变成要对方照顾了。
“没事。”江复庭有些虚弱的喘了口气,这一阵比上午那一会力量的涌动明显要强烈的多。
刚刚还冷的不行的身子,这下里面的衣服都要打湿了,两个病号一起孱孱弱弱的晃悠进宿舍楼。
江复庭在走进大楼的瞬间,身上的无力被席卷的暖气滋润了不少。
回到宿舍以后,他衣服都来不及换就立马拿着手机冲进了卫生间,犀利的目光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硬朗的五官在灯光的照耀下更为发白,嘴唇没有丝毫的血色。
他快速脱下身上的衣服,那双锋利的眸子细细的打量着镜子里的胸膛,聚焦在胸前的那个印纹上。
他凝着眸几乎要将上面的每一个小点细看过去,但是依旧什么变化都没有。
可今天连着两次的异常让他不得不警惕起来,看的久了,不知道是不是他的心理作用,镜子里一直毫无变化的印纹似乎不自觉的扭曲了一下。
江复庭以为是自己看错了,眨了下眼。
还是原来的样子。
出于警惕心理,他对着镜子拍了下印纹的照片。
但是镜子里的画面经过了反射,拍出来的东西又觉得不够清楚,江复庭犹豫了再三,最终还是删掉。
切换成了自拍,将摄像头对焦在自己的胸口。
他本身就不是会摄影的人,不是手抖就是失焦,为了把那个印纹拍清楚,来来回回已经拍了好几张。
但越拍,越觉得自己在做的事情有些奇怪。
像是为了印证自己的想法一样,“咚!咚!咚!”卫生间的门突然被人敲响。
江复庭紧张的手机都差点掉在地上,就跟在做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一样,耳尖突然发烫,压着心里的情绪,沉声问道:“什么事?”
“好了没?内急!”是寝室里一直默默无闻的隔壁艺术班的学生。
“马上。”江复庭简单的应付着,外面的人果然不再催促。
他有些仓促的拍了张,结果效果反而还意外的好,至少比刚才连着拍下来的那些照片清晰不少。
这才穿上衣服,从卫生间里走出来,然后给白唐发了张照片。
屏幕里的文字还没有编辑完,手上的手机就猛烈的震动了下。
-什么鬼!我虽然知道我很帅,但是我是根正苗红的三好直男好吗!!!
江复庭原本还苍白的脸顿时黑了里三圈外三圈,噼里啪啦快速把自己刚刚还没打完的赶紧码出来。
果然还没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