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季的脚步缓缓接近,户外活动的人比平日还多,巷子间街坊邻居因为好天气愿意多停留一步而相互嘘寒问暖,日头随着时间的推移扫去建筑物内阴冷的气息,羽晴站在门前,透过洁净明亮的玻璃满足抬头,迎面接受清凉微风的洗礼,向户外和煦的日光致敬。
走到甜在心咖啡店的后阳台,羽晴平日种的花花草草如今已从雏形到可供人观赏,她爱的茉莉花在墨绿叶面的陪衬下更显纯白无暇,每次店里忙碌不堪,清风从后阳台的门不经意溜了进来,在浓厚的咖啡香气中,含着一缕淡淡的茉莉花香,忙碌慌乱的心情暂时有了依靠。
李进自从进了大公司,不能随意自主过来咖啡店,平时他喜欢坐的位置过于偏僻角落,除非店里的客人爆满,那张桌椅似乎每天都是为了等待他的到来,幽静中总是发出一丝丝的盼望。
羽静、珍珠和徐觅已经拿到毕业证,班上的聚会比平时还多,即将投入茫茫大海中的青年学子,似乎在为今后的分别做最后的挣扎。
羽晴在她们的谈话中,心里不由得产生一丝丝的忧伤,想起自己和她们有过相同的年纪,敞开双手拥抱未知的命运时总是充满好奇和冲劲,在羽晴身上已消失无踪,当初的同学已经被人海冲散得不知去向,被夏日包裹的惆怅感,只有羽晴一个人默默的消化。
珍珠和徐觅已然投入工作,比对之下,羽静确实悠闲不少,平时羽晴一个人忙得过来,若是遇到忙碌时刻,有羽静下课帮忙照看,基本上也是能应付过来。
如今多了一个人出来,两个人手边没有多余的事情可做,确实不太习惯。
羽晴平时不太搭理羽静,有她在外场,更多时间是在研究甜点和咖啡上。
羽静更是感觉到无趣,她再店里摸了两天,终于也找到打发的事做。
羽晴摘了两朵茉莉花,在掌心揉碎,放入黑咖啡中,小心品尝。
上次李进告诉他日新咖啡的咖啡豆调配的比例和店里的差别时,她重新稍微调整过一次,喝出来几乎和日新招牌的咖啡一模一样,不过她最后选择放弃,刻意和日新咖啡有差距,避免像李进这样的人察觉出自己是有意的模仿其他咖啡店。
李进最近一次喝到羽晴重新调配的咖啡,露出心照不宣的微笑,羽晴什么话也没对他说,他能从黑咖啡明白羽晴的心思,两人传递的目光中含有如沐春风的和煦。
羽晴喝了一小口咖啡,平日入口清润的液体中除了有咖啡的气味在,多了花朵的清香,她满足的再喝下一口,偶尔有不同的变化也不错,她有一个大胆的想法,一般的茶香能融入其他的花香,咖啡或许也能,有些知名的咖啡店曾经融入其他的香草,不过也只是季节性,不能作为日常畅销的项目之一,现在店里的商品基本上以保守为主,很少有创新的商品,说不定哪天,假以时日,她能真正的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不用担心客人因为她高度大胆的创艺而离开。
她的视线落在对面桌上的咖啡杯,卡布奇诺的奶泡虽然在杯缘上浮起,经过短暂时间,上头的奶泡已经不像先前一样饱满好看,才发现羽静在一旁始终不吱声。
羽晴抬起头看了羽静一眼,她的眼睛始终用力紧闭,眼角浮出不是她年纪应当有的细纹,她问:“你做什么?”
“别吵。”羽静那张嘴稍微蠕动之后立即合上,仿佛怕自己多说出一句话便前功尽弃,羽晴朝桌面看了一眼,咖啡杯旁打开一本精装版的书籍,褐色的页面上除了密密麻麻的文字之外,还多了一个人盘坐的画面,那人一样眼睛紧闭,双手在胸前合十,模样跟羽静一模一样。
羽晴轻轻翻到封面,看到书名:内观,她问:“你在冥想吗?”
羽静忽然间睁开眼,整个紧绷的皮肤顿时松懈下来,她差点重心不稳的从高脚椅跌下来,原来她的脚刚才刻意盘起,用手扶住桌面才不至于跌落,她哀怨的叹口气:“姐,我差点要成功了。”
“成功什么?你连坐都坐不好。”
羽静把书放到一旁,端起咖啡喝,她解释:“有人说,正确的冥想能缓和内心的焦虑。”
“焦虑,我看里头最不焦虑的就是你了。”
“怎么这样说,我心里还是有烦恼,比方说希望店里多一些客人。”
羽晴若有所思手里捧着温热咖啡杯:“现在的咖啡店,比先前好很多了,虽然还不到人多,可是收入支出还是打得平。”
羽静嘟起嘴抱怨:“我希望店里能再多一些客人。”
“现在来店里的客人基本上都是熟客,代表他们是喜欢我们店里的咖啡和甜点,若是要再扩展客源,估计需要再从不同的客户端打广告。”
羽静一只手撑在下巴,一只手的指尖在厚重的书本上游走,忽然间有感而发:“如果我每天冥想,让店里产生正能量,你说店里会不会有更多的人进来?”
羽晴把她喝完的咖啡杯端到水槽边上,毫不留情的回答:“估计你我会饿死。”
“怎么这样,我可是为了店里着想。”羽静用力拍着书本:“而且这书上是有根据,如果能量够大,能改变周边的氛围,甚至能完成自己的期望。”
羽晴不置可否的看着她,不想打坏她的好兴致。
“我现在让你看看。”羽静翻开刚才那一页,艰难的把腿在狭小的座位盘起,正襟危坐并且双手合十,嘴里不停喃喃自语:“希望店里有客人,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