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漫今年三十,人老心不老。
搞艺术的她因家境殷实没有吃喝拉撒的后顾之忧,心态和容貌未染铅华。
挣多挣少无所谓,能以爱好为业才是最开心的。
她拿速写本用铅笔描了半天,总是无法表达出心里想要的画面。
脑袋里是大隐于市骨子里却狂放不羁侠骨柔肠,笔触下却尽是小家子气的摇滚风格,画人画虎难画骨。
“功力不够啊!”她气恼的摔笔,看见断裂的笔尖忽然想起个人来。
灯火阑珊天色正晚,她拨去了越洋电话。
“奥利维亚,我发现了个绝好的素材,有人有景有内容,粗犷细腻朴素华丽并存,而且……”
奥利维亚,她共同在温彻斯特艺术学院毕业的同学中最才华横溢的一位画家,拿过绘画学士学位。她的画在英国艺术品展览中,查尔斯王子为之驻足。人来人往的美术馆中,只有她的画前观赏的人最多。
本想听取意见,说了半天奥利维亚却比她更感兴趣:“照片我看了,如果你说的这些事都是真的,那太令人震惊了。漫漫,你把这个素材让给我吧。”
漫漫一百个不愿意,可考虑到自己稚嫩的火候,她不想那些动人心魄的画面毁在自己手上。画家的细腻,让她比李子玉这类记者更能体会到照片和故事后的意境。
“那好吧,拿出你的真本事,我现在是赵雁翎的粉丝了。”
“只有这点吗?我需要更多的材料绘出细节。”
“我传给你。”
奥利维亚画画从不起线稿,单靠脑中刻画,想到哪画到哪,写实和光怪陆离结合,单一的景物能被她靠想象补充完整细节,枯燥的岛屿能被她硬生生起上一座庞大堡垒。查尔斯王子拿器械将她的画放大几十倍,依然可清洗看到墙壁上细小的裂缝。
如果单纯只有人物,她不会感兴趣。但赵雁翎是探险家,走过的许多地方比她的画还生动。
简单粗暴一把0.05的针管笔,一张一米长的画纸贴在墙上,线条随手而至,不偏不倚。都说绘画费钱,工具繁杂,真正大神用2块钱的笔也照样能作出鸿篇巨制。
……
当妮薇看见了平凡朴实的盘山岭环境,紧张的心情略微平缓。
她在奥克兰看不到雾凇,看不到银装素裹。
之前还以为赵雁翎家是华国贵族,家里装修的富丽堂皇的那种。
“妮薇,你想多了。老赵是富一代,他的财富都是靠自己搏命挣的。我们都是普通人家,前面路旁的那座房子就是老赵家。”胖子边开车边解释。
妮薇这才知,赵雁翎之前的话并非谦虚,而是阐述事实。
房子坐北朝南,横向20米,宽7米,后面接出厨房另算。不远处是马厩,房子地势很高,前面的盆地是菜园子,里面大片光伏发电板在路灯下闪烁,积雪清理的干干净净。
除此外,还多了个玻璃暖房,老黑和疙瘩在里面乱飞乱撞。
赵雁翎意外:“这些都是啥时候盖的?”
胖子下了公路:“你走之后盖的。烧锅炉太麻烦,你爸就去买了光伏发电设备,我帮忙安装的。现在只要打开开关,屋里比楼里还热乎。老黑和疙瘩不能总圈在屋里,你爸就盖了个玻璃暖房,也是地暖的,反正不用交电费,二十四小时开着,你妈还在里面种花种草,老黑和疙瘩能吃能拉连施肥都省了。”
果然,冰天雪地的,玻璃暖房里开着小夜灯,花团锦簇的煞是好看。
邵义坐副驾驶趴车窗眼里全是回家的期盼,恨不得现在就下车。
张琴早就做好饭菜,儿子满世界跑总算着家,看见车灯和赵老五出门迎接。
看见妮薇满意的不得了,这闺女皮肤白的像雪,个子高挑的像模特,胸大屁股大好生养,小模样周正的让人拍案叫绝。就是听说东西文化差异,而且沟通是大问题。
可当听妮薇“叔叔阿姨好”后,也就放下心来。人家听说读写不成问题,还带了大包小裹的礼物。
巧克力怕冷,穿上了特制的棉服,蹦跳着顺裤腿爬上赵雁翎肩膀冲邵义龇牙,淘气在马厩休息了。
小地方沾亲带故,饭后消食的邻居,赵雁翎要叫姑姥的农村妇女见大翎子带回来个歪果仁漂亮姑娘,惊讶的张大了嘴。
如果说在京城,看见个歪果仁不稀奇,盘山岭许多人除了在电视上,可能一辈子没见过金发碧眼的老外。尤其是,这个歪果仁太好看了吧,那皮肤白的。怪不得大翎子不着急找对象……
东家长西家短,大花猫舔个大花碗,大翎子找个歪果媳妇的消息都没过夜,就在盘山岭传遍。
“啥,歪果仁?”
“我看的真亮,那家伙,穿着个平底鞋远远的看着比你儿子还高,你儿子一米七几?一米七五?那肯定比你儿子高。”
“那么高?买衣服都不好买,像个电线杆子似的杵在那,有什么好。”
“跟你拎不清,反正皮肤老白了,和电线杆子不搭边。等你明天去老赵家串门看看就知道了。”
“我觉得不靠谱,听说那边吃饭都一人一个盘,两种活法,以后婆媳间怎么相处?”
“大翎子有钱,而且满世界跑,你以为人家能天天守在爹妈前过日子吗?两口子你情我愿就够了。”
张琴也有过担心,但期望值低了,现实却远比想象要融洽。妮薇会说汉语,普通话比他们说的还好,拿筷子姿势虽然不标准,但人家还会左右开弓哩。
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