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有一五人此时也是吓得六神无主,甚至都闭上了双眼,等待死亡的到来。陈有一根本没经历过这样的场面,也是本能地撑起双手护着脑袋,脑袋一片空白。就在这时,陈有一感受到手袖一沉,好像什么东西滑落了下来,他突然想起,自己在山林救人之后将对方送的玉佩顺手放在了手袖中,好像对方还是姓陆。
姓陆,姓陆,黄穰军是被陆康打败的,姓陆,陆康,庐江太守,此时,陈有一脑子里面闪现出一幕幕历史中发生的故事,眼前一亮,没准真的有救了。顿时不顾一切的大叫了起来:“将军住手,我是陆太守的朋友,我有他的信物。”
此时,除了陈有一等在最里面的五人,黄穰军基本上就没有多少还站着的人了,汉军将领听了陈有一的话,连忙把手一扬,汉军立刻停止了继续杀戮,但还是将他们里三层外三层地包围了起来。
此时汉军将领走了过来,盯着陈有一:“信物何在,如有妄言,必千刀万剐。”
陈有一一看这情况,看来自己赌对了,历史并没有出现偏差。于是稍微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从手袖中拿出了那块刻着陆字的玉佩,小心翼翼地呈给了汉军将领,并指了指华佗等四人。“小人等五人曾在机缘巧合之下撞见陆太守遇险,此乃陆太守为感谢小人救命之恩而赐予的信物,让小人能够凭此玉佩投奔陆家。身在军营实非本意,吾等本是村中百姓,无奈被黄穰军派人裹胁而来,一直在伙夫营充当杂役,正欲趁机逃离返乡,便遇将军大军追杀而来。还请将军明察。”
汉军将领接过陈有一手中玉佩一看,正中间篆刻着大大的“陆”字,心中明白玉佩确是陆太守所有。因为在当时,玉佩均是贴身之物,特别是大家族的子弟,佩带的均属于私人订制产品,只此一件,而且没有像现代那样的仿制方法,根本作不了假。
“既如此,你们随我前往拜见陆太守。”说完,汉军将领又向汉军士兵命令道:“其他反贼余孽全部格杀,一个不留。”
陈有一一听,心中也是不忍看到杀戮之盛,毕竟在军队那么久,知道大部分都是良善老实之人,并非甘心造反。于是连忙向汉军将领躬身一鞠,抱拳劝说道:“将军且慢,还请听小人一言,黄穰军大部分均是被迫裹胁而来的村民百姓,并非真心背叛朝廷,首恶即诛,还望将军罔开一面,给他们一次机会,想他们被迫远离妻儿老小,家中亲人日夜以泪洗脸,翘首以待,希望给他们一次生路。”
汉军将领一听,陷入沉思状,犀利的眼神盯着陈有一,看得陈有一全身发毛,直冒冷汗。可能是看到陈有一确实真诚的态度,然后又看到剩下的活人确实不像是穷凶极恶之辈,最后还是扬了扬手,命令一变:“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将余孽全部绑了,等候发落。”
说完,又招呼自己的新兵,带着陈有一等五人往汉军军营走去。
一路走去,只见到处尸横便野,战争已经进入尾声,到处是汉军士兵在清理战场,时不时还有一队队俘虏被汉军押送着走向军营。陈有一看着战场上那种惨烈的场景,忍不住胃里一片翻腾,生活在现代法制社会的人哪里见过这样血腥的场面,终于是忍不住,双脚一软,跪在地下便狂吐了起来,脸色已是煞白煞白的,变得毫无血色。
终于,走过了战场,来到了汉军军营,陈有一也慢慢缓了过来。众人在汉军将领的带领下,刚走到主帐前面,便听得豪迈的笑声传出,一个熟悉的身影在掀开布帘迎了出来。“果然是你,在此能重遇恩公,实乃陆某之幸啊。”正是陆康本人,在听到兵士报告后便直接出帐相迎。
陈有一等人见到陆康这般姿态,心中也是一阵感动,纷纷躬身抱拳行礼。“小人拜见太守。”
陈有一接着说:“太守如此恩宠,小人实在罪过,真真折煞小人了。身在贼营,愧对朝廷,何德何能受太守如此礼待。”
陆康笑道:“身在贼营非恩公等人所愿,且恩公身在贼营,却未行龌龊反叛之事,何罪之有。此番也算是老天开眼,让陆某能在督战灭贼,如若不然,恐恩公也将遭受无妄之灾。来,随陆某进去痛饮一番,再议后事。”说完便一把拉着陈有一的手,往帐内走去。
陈有一心里感觉暖暖的,感叹道:“行善积德真的会有善报的啊。”
于是,众人便一起进去了大帐,陆康坐在主位,陈有一等人在下首顺着位置坐了下来,相互交换了名讳。
陈有一感恩道:“此番得遇陆太守相救,实乃吾等之幸,请太守放心,小人必会拥护朝廷,为我大汉献绵薄之力。”
陆康笑了笑,问道:“恩公接下来有何打算,不如随陆某在军中做一番事业?”
陈有一和华佗等人对望了一下,默契地点了点头,答道:“吾等本在南海县番禺郡柯子岭,被裹胁在此不知村中情况如何,甚为挂念,准备就此回乡。”
陆康说:“哦?我观恩公当时救命的手段实乃仙人之术,何不在军中建立一番功勋,也为我汉军子弟增加一丝生存的希望?”说完,好像想到了战场上牺牲的士兵,面露惆怅之色。
陈有一心想:“上战场是不可能的了,这辈子都不可能的了,打打杀杀的,太不安全了,一不小心把小命丢了可怎么办。还是回去做做生意,秀秀文采,看有没有机会鱼跃龙马,靠文入仕,一展抱负好过。”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