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佑丞和其父,曾经的君家九长老,两人龟缩多年布下了这么个弥天大局,所图必定不小。
如今他们并未身死的事实被君悠儿窥破,说不得就此来个将计就计呢?
君悠儿一点就通,听了洛倾歌的话以后,不禁惊愕地抬起头说道:“他们的目标难道是祖父?”
这倒也不难理解,毕竟君家八长老的后人也唯独只剩君悠儿这一根独苗苗,如今倒是多了个小包子黄子平。八长老对黄子平和君悠儿的重视程度甚至远超于对她自己,若是黄子平出事,君八长老是必定会赶过来的。
“你可曾将子平的事情告知八长老?”洛倾歌低声询问道。
君悠儿摇了摇头,说道:“子平出事至今不过几日光景,我倒是未曾向族内传讯,原本想等着今日问完江月得知了答案再传讯回家族告知祖父。可如今这样.......我却是不知还应不应当让祖父知晓这些事情了。”
若这一切当真是君佑丞他们布下的一个局,那她这时候再让祖父为子平担心,不远万里迢迢赶来,岂不是落入了君佑丞等人的圈套了?
她知晓祖父的厉害,但祖父再怎么厉害,离开了君家的势力范围也不过是孤身一人。何况,祖父的修为说高确实是高的,但比之那些成名已久的合体期大能还是有着不小的差距。
这里毕竟是沙堰城,离着君家祖宅太远、太远。
没有了老祖宗的威慑,祖父孤身前来这里,未必能够以一人之力保全己身。她怕,继子平出事之后,祖父也受到伤害。
这世上与她血脉连系最紧密的,也不过只有子平和祖父两人而已,她实在是不愿看到他们中的任何一个受到一丝伤害。
“该来的躲也躲不过,我想,若是你不将子平的事情告知八长老,那设计布置这一切的背后之人恐怕也会将消息传出去。说不得这时候,八长老已经听到风声在赶来的路上了。”洛倾歌揣测着,她想,既然那做下这一切的人宁愿多费力气绕这么个大圈子布下此局,必定不会让这个局面白白浪费。
他们定然还留下了后手,甚至很有可能,她方才的猜测已然成真。
君悠儿听明白了洛倾歌的担忧,不禁深以为然,同时心底开始为祖父担忧起来。
洛倾歌接着便又说道:“上次丰远城的事过后,想必八长老和若云姑姑他们已经有所布置,对君佑丞背后的势力定然也开始调查了一二,说不得就有什么收获呢。如此说来,八长老抵达沙堰城,也未免就是坏事呢。
洛倾歌只能这么劝道。
不过她说的倒也是实话,毕竟要是按如今来看,光是他们几个小辈在此,对眼下的局势是根本无计可施的。他们只知道这些事情背后或许有君佑丞等人的手笔,但君佑丞如今究竟投身了哪个势力,这他们却是一无所知的。
“那我们如今,难不成就这么坐以待毙?”君悠儿面露犹疑地问道。方才在面对江月时她尚且能够让自己维持镇定冷静,可此时真的停下来,她却是慌了神,有些不知所措。
她很少自己对什么事情拿主意。
在嫁来黄家前,为出阁的时候,她事事都有祖父和族人照料,万事不用自己经心。而来到黄家后虽说偶尔会受婆母和大嫂的挤兑,但她有着丰厚的嫁妆傍身,娘家又是玄空大陆第一世家君家,倒是没什么人敢当面给她气受,一切俗物又有从族里带来的人帮忙打理,平日更是有黄义对她呵护备至。
可以说,从小到大,这还是君悠儿第一次尝试真的靠自己立起来。
听了君悠儿的问话,洛倾歌沉思片刻,说真的,她还真不知道眼下这事应当从何入手。想了半天,她心底暗道,这黄家老夫人乃是合体期高手,按说不应当对潜入黄家的人毫无察觉才是。
可这话,她却是不方便对君悠儿说得。
为今之计,倒也没有什么更好的对策了,能够避开黄家的耳目潜入君悠儿和黄义所在院落的人,想来至少也是炼墟期高手,以洛倾歌和君悠儿这点微薄的修为,在人家面前还真未必够看得。
如此想来,洛倾歌不禁也有些丧气。
两人一时间没有头绪,她们也心知这件事情是急不来的,两人沉默了片刻,君悠儿倒是打破沉默,忽然询问道。
“倾歌,这次来沙堰城,你可要急着赶路,不如多在此停留些时日?”君悠儿问道。
洛倾歌点点头,那双明亮的眸子中满是关切的道:“如今子平出了事,我这个做义母的自然不会急着离开。左右离群英会还有些年月,我这次便要在你这里多赖些时日了。”
“我们之间还何必这般客气,你也知道,我和莫舞一样,都是拿你当作自家妹妹看待的。不过现今乃多事之秋,你在沙堰城多待些时日我自然欢迎,只是,你在沙堰城还要多加小心才是......”君悠儿这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她生怕洛倾歌在沙堰城会因为她的缘故,被牵连到,甚至是被那暗害子平的幕后黑手伤害。
想了想,她又忍不住将自己闷在心底好一阵的疑问问出了口,只听君悠儿面带难色的问道:“倾歌,司徒玄他人呢?怎的没跟你一起前来沙堰城?”
打从她第一次在君家祖宅见到洛倾歌时起,司徒玄便一直陪在洛倾歌身旁,两人一向是同进同出,好得宛如一对连体婴儿一般。可这次怎的倾歌去了趟魔道阵营,便是自己一人回来了?
听到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