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国公差点被掳一事,第二天传出风声,惊动了天元帝。
不过天元帝宣安国公进宫,询问几句之后便打发他回去了,并且赏他了一些东西压压惊,却并没有打算追究这件事。
出人意料的是,安国公对此竟然毫无异议,还乐颠颠拿着那堆赏赐回到安国公府,权当这件事没有发生过一般。
至于他被掳的内情,他不说,天元帝也不说,其他的知情人也没有往外传,倒把外人弄得一头雾水,只能胡乱猜测着,猜他经常去慈善堂义诊的举动是不是触动了某些人的利益,才会被那人暗使坏,结果却行动失败了。
当事人全都对此讳莫如深,事情很快便悄无声息的过去,过两天再听不到半点声音。
唯一替打抱不平的,大概是安国公的几个徒弟和徒孙了,尤其是他们听到黎跃描述的那天晚的惊险时,更是气得恨不得立即揪出那个幕后主使,好让那人尝尝他们身为医者的能耐。
对于一名医者来说,想救活一个人不是件容易的事,但要杀一个人,那还是很容易的。
怪的是,安国公的态度很反常,居然还反过来安慰他们,说他没有事,让他们不必冲动,更不许背着他乱来,只要安心做好太医署的差事,是对他最好的保护了。
师傅开了口,徒弟算心里有再多的想法,也只能暂且按捺下来,老老实实的照做。
最让他们受不了的,他们这些人不过是小小的太医,手头没有太多的权力,在朝能用的人更少了,即便他们想在暗地里做些什么,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还有一点让他们很不解,那不是小茶。
众所周知,小茶是安国公的关门弟子,更是他最疼爱的徒弟,可在安国公出事的时候,她什么都没说,俨然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任其他人蹦得再高也无动于衷。
这让陆清风等人心里泛起了嘀咕,觉得小茶是不是太冷落了点,对师傅的遭遇不闻不问的。
可是安国公对此都没有说什么,他们也只能把不满压在心里,外表看起来和平时没什么两样。
生活,似乎又恢复了平静。
安国公表现得完全不受那天晚的事情影响,每天该做什么做什么,仍然隔几天去慈善堂义诊一事,连行程都没有任何变化。
顺王府,顺王坐在书桌后,听着他手底下的暗卫向他禀告安国公的近况,越听脸色越黑。
“你是说,太子没有增加更多的人手来保护安国公?甚至连车夫也还是原来的那一个?”
“回王爷话,是的!”
“那安国公没有表现得很害怕,或者避门不出什么的?”
“没有!”
顺王:“……”
安国公到底在想什么?他真是百思不得其解了。
他也曾怀疑过,安国公是否已查清,是他派手下去掳人的,但当他有意无意的与安国公接触时,发现安国公神色正常,连一丝一毫的怨恨都没有,根本不像是知道内情的样子。
难道说,太子那边的人真的那么无用,连这点子事都查不出来?
随即,顺王又自嘲地笑了笑。
他是怎么了?难道是最近的打击太多,让他一点信心都没有了?
以他在朝多年的经营,太子的人脉不过他,那不是应该的吗?
只是,现在太子那边迟迟没有动静,他倒自己先疑神疑鬼起来,他行//事何曾这般没有患得患失过?
“行了,你这段时间暂时不要轻举妄动,继续盯着安国公,等风声过了再说。”顺王对暗卫说道。
想到安国公居然能在那么多人的包围逃出生天,顺王顿时又是呕得一口血差点吐出来。
那么多人去掳安国公,谁知道居然全军覆没,不说把人掳过来了,是他的人也全部折了进去。
要不是他等到半夜都等不到好消息,第二又看见安国公活蹦乱跳的出现,他还不知道他的人已经失败了。
起码百个人啊,这么失去了音讯,生死不知,一点线索也没有,顺王得知消息后既不安又忐忑,却又不知该从何处查起。
之前母妃曾派了百人去对付那个卫清茶,也同样落得全军覆没的下场,再加这一次折损的百人,他暗培养的势力算是受到了两次大的打击,有点伤到元气了。
不对!
顺王忽然想到了一件事,觉得身的寒毛炸起,危机感剧增。
既然他的人能够悄无声息的失踪,说明太子那边的人取得压倒性的胜利,以那些人的能耐,不可能查不到他身来。
现在太子那边没有动静,是因为没有真凭实据,所以只能按兵不动,还是在等待着什么,好酝酿着来一次大动静?
出于对危险的预知,顺王觉得,太子很可能是后者,是在等待着一个好时机。
那么,现在问题来了——太子到底在等什么时机呢?
顺王更加头痛了,疲惫地揉了揉额头,连跪在他面前的那名暗卫是何时离开的,都没有察觉到。
这獯来青鸟的声音:“小容子公公,王爷是否在里面?”
顺王记得,这个丫鬟好像是灵姨娘身边的人,不过她很少在他面前抬起正脸,所以他能够记住的,大多是其他三个丫鬟的脸,对这个青鸟倒是印象模糊。
小容子答道:“青鸟姑娘,王爷确实是在里面,不过王爷吩咐了,谁也不许进去打扰他。”
“哦,那麻烦小容子公公了,我一会儿再来。”青鸟的声音带着淡淡的遗憾,不过却没有勉强,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