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意思是水萝卜也冷。
程聚把外套脱下来,认真的把她腿裹上,像对待一件古代的瓷器,轻拿轻放。
他圈她在怀里,女人靠在他胸口,廉价的香水味,沖鼻。
他闻见她的头发是另一种香味,像淡淡的桂花香,隔了半会,胸口一片濡湿,他以为她又吐了,脸黑了半截,推她头。
林海棠闭着眼,睫毛颤动,眼泪从眼角溢出,脸上的妆粉花了,并没什么表情,像睡着了,可眼泪开了闸,不断流。
“你他妈可真多事。”程聚把她的头重新按回去。
三轮车拐进棚户区,街道寂静,路灯晕黄,冷风吹动没盖严实的垃圾桶,白色垃圾在马路牙子上乱窜,几只偷腥的老鼠钻进下水道。
余庆生迎着冷风,问,“聚哥,她家在哪呢。”
程聚掀开眼皮,推推睡死的林海棠,一摊软泥,他只知道她住在哪栋楼,其余一无所知。
余庆生见他没回应,“要不让她去我们那住一晚。”
后面没吱声,余庆生觉得他答应了,开着三轮车拐进一条窄路。
临下车,林海棠颠簸一路,不争气的吐了,正好吐在程聚胸前。
程聚的脸比包公还黑,胸前挂着汤水,扔下林海棠转身上楼,放一句狠话,“把她给老子扔车上。”
余庆生哪敢真的把林海棠扔车上,这天这么冷,冻死人,他觉得程聚说的气话,一口气把林海棠拖上楼,“姑奶奶,别再吐了。”
余庆生把这尊大佛拖上九楼,老命出脱半截,出租屋是两室一厅的格局,老楼,两个大男人一人一间卧室,客厅摆着个破沙发,一张瘸了半条腿拿砖垫的茶几。
林海棠只有睡沙发,他屋里没有多余的被套,余庆生给她拿了两床棉絮盖在身上,把她周身捂得严严实实的。
林海棠笑,“我没醉。”
余庆生顺着她话说,“好好好,你没醉。”
喝醉的人哪会承认她醉了。
程聚洗澡洗了半个小时,一出来看见躺在沙发上裹成蚕茧的林海棠,只露出个脑袋,火大,余庆生真把她拖上来了。
余庆生知道他要发火,早就回屋锁门了。
程聚火气没处撒,回到房间抽烟,听到客厅一声重物掉下来,拔腿走出去,余庆生掀条门缝张望,不敢凑前。
林海棠从沙发上滚了下来,砸在地板上,幸好棉絮厚,垫了一层,人没啥事,兴许是热着了,露出来的肌理红润,渐渐往胡萝卜方向发展。
程聚瞥一眼余庆生,后者马上关门,连条缝都不留了。
林海棠身上的裙子皱成一团,隐隐露出内裤边缘,女人曼妙起伏的酮体,在白炽灯底下一照,肉眼即见的清晰脉络,如同拨开的鸡蛋壳。
程聚喉头一紧,捞她胳膊,把她重新放回沙发,把棉絮堆上去,也不管她热不热了。
程聚回到房间,睡在床上,闭上眼即是那女人秀丽的白腿,张开,女人在他身下扭动,他起来又抽了几口烟,喝了一口白酒,不去想那事,下腹渐渐恢复正常。
他躺下没多久,卧室的门就被推开了,他一向有挺强的警觉性,看见模糊的人轮廓。
林海棠是被尿憋醒了,下沙发去厕所小解,推开门,心里纳闷厕所变大了,她用脚在地上扫了半天,竟然没找到蹲位。
她膝盖撞到床沿,身体失去重心,向前一扑,程聚没来得及撤离,林海棠就砸到程聚大腿上。头埋在一个又尴又尬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