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少庸蹲下身:“他中毒了?几时中的毒。”
“先前宫变,太后给主子下的。”说到此处小宁子愤恨地道,“主子敬她爱她,她却如此狠毒。虎毒还不食子,她简直连qín_shòu都不如。若不是她使这种阴招,主子怎么可能一夜之间,就失了江山。”
闫少庸越听越觉惊心:“顾灵书还真是个蛇蝎妇人。”他深深叹了口气,蹲下身,手搭在楚云轩腕子上,反反复复摸了许久,才悠悠道,“毒性已深,入了脏腑。”
小宁子的心揪起,脸色变得铁青。
闫少庸顿了下,道:“但也不是不能治,只不过需要更多的时间。”
“太医,您怎么说话大喘气呀,吓死我了。”小宁子舒展开面容的同时埋怨他道。
闫少庸笑笑:“怎么能怪我,是你不听我把话说完,就断章取义。”
有一个长者在,就像有了主心骨。为首的暗卫一号道:“闫太医,那您可有法子,既救歪歪,又不让云少爷身陷囹圄。”
听到此处,楚云轩才有了意识,把视线投过来。
“法子是有的。”
“什么法子?”
“等到天黑,我跟一诺去把歪歪给劫出来。”闫少庸把视线投向楚云轩身侧的龙吟剑,“我可否借龙吟剑一用,有了龙吟剑,胜算能更大一些。”
小宁子忙道:“当然可以,这本就是歪歪的东西。”
此时,楚云轩开口了,声音在喉管中如闷响的炮竹:“我也去。”
闫少庸能理解楚云轩的心情,但,他道:“不行,你的命不是自己的,你肩上担负着整个国家的命运。现在楚云轶已经死了,你是唯一的合法君王。你要是死了,玄武说不定就落到外人手中了。小不忍则乱大谋。男子汉大丈夫,怎能如此视短。我就是怕你如此,才特意来跑这一趟。不管是为了江山,还是为了歪歪,你都不能冲动,懂了吗?”
面对闫少庸苦口婆心地谆谆教导,楚云轩呆了许久,才点了点头。
闫少庸指挥他们,把楚云轩带到更隐蔽的地方躲起来。又等到天完全黑了下来,闫少庸和一诺才换上早准备好的夜行装,准备行动。
闫少庸把龙吟剑握在手中,舞了一番。龙吟剑果然是神兵,一入手便觉通体畅快,如虎添翼。
在众人殷切的目送中,闫少庸和一诺隐进了暗夜之中。可当他们到达城下后,赫然发现,歪歪已经不在原来的地方了。
一诺到:“这是怎么一回事?”
两人面面相觑。
闫少庸道:“先进城再说。”
两人埋伏了好久,趁着城门守卫换班的间隙,迅捷如风的闪了进去。
不知为何,连城门的守卫都变弱了,只有零星的几个人。完全不像前几日,那密不透风的警戒。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闫少庸他们心里疑惑。
弃置已久的玄机台,此刻被冲天的火光照亮。
七七四十九头牺牲围在四周。
楚云轶的尸首被置于玄机台正中,十根手指绑着十条红线,延展向十方,拴在十个少女身上。
歪歪被绑在楚云轶的头部方向。歪歪看向楚云轶,心头揪紧。
亦珊缓缓踱着步子,走到她脸前,隔绝了她的视线。她张狂而阴毒地笑着:“我要你死,然后把轶换回来。”
“什么意思?”歪歪如坠云雾,听不懂亦珊在说什么。
亦珊抿着唇,冷冷一笑,走开去。
只听一声大喊:“祭鬼神!”
震耳欲聋的擂鼓声随之而起。
四十九头牺牲同时被放血,血在玄机台四周,蔓延成圆。
又一声喊:“祭天地!”
十个瑟瑟缩缩的少女身后,突然窜出十条黑影,手起刀落,少女倒地。鲜血顺着红线,缓缓地从十方向楚云轶汇聚。
歪歪觉得喊话的声音很熟悉,听了两遍之后,她突然意识到:“是黑风!他在哪儿?”她极目四顾,却没寻到黑风的身影。
鼓点越来越急促。
“引亡魂!”
阴诡和神秘的歌谣响起。
亦珊手里握着灵源冰刃,脸上扬起瘆人的笑意,朝歪歪一步一步地走来。
“你用这把刀扎进了吾爱的胸膛,我也要用这把刀,扎进你的胸膛。你受死吧!”话音落下的同时,亦珊将灵源冰刃刺向歪歪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