奎轻轻勾起女修士的下颌,对上一双充斥着无比哀伤的双眸。
奎心中一痛,“女士,你不必这么做。”
“奎,就让我做我说得那种人吧,不然,我,我还能是什么呢……”女修士泪珠滚落的双眼中,忽然闪过一丝慌luan。
奎有那么一瞬间,忽然看到了原来的自己。
那个饱受欺凌,永远找不到真实身份,和存在的意义的,冰原少年。
我是野蛮人么?不,我的皮肤没有别人白,身体没有别人壮,力气更没有别人大……
我是勇者么?不,即使部落中最弱的野蛮人也能轻易击败我,我甚至连女人也不如……
那我是谁?
同样地疑问,也在女修士慌luan的眼神中体现。
她还是盲眼最后的高等女修士么?不,她曾经装满了整个修女会的心,现在却常常会只属于一个人;
她还是受人尊敬的先知么?不,她预见的未来,每一个画面都拥有他的痕迹;
她,还纯洁么?不……
除了下贱的妓.女,她还配得上什么高尚的称呼呢?
“女士,你在我心中,永远是最纯洁的。”奎揪紧了心脏,一字一句的说道。
“可是、可是……”女修士一脸小女孩的慌luan,“奎,我,我……”
奎蛮横的将女修士拉起,直视着她的双眼,“告诉我,你堕落了么?”
“堕落了么……堕落了么……我堕落了么……”慌luan在女修士的双眸中迅速沉淀。那个奎熟悉的女修士又,回来了。
用慈爱bi退奎锋利的bi视,女修士平静的回答道:“不。奎,我没有堕落。”
盯着阿卡拉的眼睛许久,奎忽然笑了,“所以,你永远都是盲眼最后一个高等女修士,萝格的先知,营地的圣母,阿卡拉。”
阿卡拉含泪而笑,“说的没错,我还是我,我还是阿卡拉。”
“你永远都是你,你也永远只会是你。”奎看似说了句废话,却充满了野蛮人式的哲理。
阿卡拉拭去残泪,忽然又跪了下来。
奎心中一沉,正要跳开,却被一双柔夷紧紧握住了雄伟的钝器。
“女士!”奎大声的呵斥,却被一双清澈的双眸堵在了喉咙中。
“奎,我刚才说过,我的贞洁,在你的身上。”魔法的微粒随着女修士拂动的指尖,肆意挥洒,狰狞的钝器渐渐腾起魔法的光辉。
“奎,那天你进入的时候,我就感觉到了你对鲜血的特殊能力。”女修士略带羞涩的说道。
“血魂?”奎能从鲜血中汲取力量,可这与解除魔法封禁有什么关系?
“无论滴血认主,还是签订血契,其实,真正起作用的,都是鲜血中蕴含着的‘生命本源的印记’。就像随体温不停散发的灵气一样,本源印记,每个人都是不同的。”
“难怪人类被称为万物之灵。”奎似懂非懂的应了句。
阿卡拉嗔道:“这么说,也没错。所以,我的贞洁之血中蕴含的本源印记,被你的坏东西汲取了。”
“安达利尔误以为你的能力和吸血鬼类似,可她并不知道,其实你汲取的是鲜血中最精粹的部分。”
“我汲取的是生命的本源?”奎试着问道。
“我是这么认为的。”阿卡拉被忽从指缝中溢出的银光吓了一笑。
迎着女修士疑问的目光,奎挠了挠头,“丝特芬妮·黛安娜……”
见女修士疑se更浓,奎忙不迭的解释道:“意冠…嗯,人类身份是九柱之神魔法部落族长,其实是一头银龙……”
“银龙的贞血。”拂动的手指不由一重,释放着女主人的不满。
阿卡拉下意识的低头,d漾的水银光泽中忽又腾起一道道熔岩般的赤红光丝……
奎吞咽着干涩的喉咙,“艾格妮丝·lu比,意思是纯洁的红宝石…奥菲莉娅·蕾思丽的母亲……”
“红龙的贞血。”拂动变成了撸动,阿卡拉忽然抬起头,“奥菲莉娅是你的女儿?”
“嗯。”
“哦……”满足了八卦之心的阿卡拉,继续埋头着手上的工作。
饱含慈爱和宽容的圣光渐渐亮起,透过女修士滑动的指缝,释放着抚慰人心的温暖。
“奎,这是我的。”阿卡拉的眼中多了些许难以言喻的轻松和……骄傲?
女修士张开檀口,将光芒吸入少许,转身向神龛冲去。
碎光刚喷上神龛,扭曲的光膜便应声爆开!
鲜血从神龛底部的缝隙内喷涌而出,转眼便浸没了整个祈祷台。
奎来不及卡上护胫,一个箭步,冲到女修士身前,替她挡住了魔法luan流。
教堂的大门随即被推开,卡夏仿佛一头愤怒的母狮,抢先冲入了大厅。瞥了眼浸泡在血浆中的两片钢铁护胫,萝格指挥官狂风般掠到阿卡拉身边。
“女士!”
“卡夏,我没事。”阿卡拉整理好头纱,平静的开口。
“我知道!”卡夏毒蛇般盯着身前男人lu在披风下的一截长tu沉的怕人。
“奎,去做你想做的吧,大教堂就交给我们吧。”阿卡拉柔柔的开口。
“好的,女士。”奎径直走过神龛,开启了通往地下墓xue的暗道。血乌鸦等人面se复杂的向女修士行礼,追着奎冲入了地道。
等暗金石魔庞大的身躯也消失在地道中,卡夏浑身骤松,整个人都在颤抖。
“女士,为什么,为什么要找男人来做这件事?”
阿卡拉凝视着卡夏被愤怒充斥的双眼,轻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