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氏忙忍住泪,狠瞪了一眼狱卒,抬头心疼的看着儿子,“大郎啊,你再跟娘和你爹说说,你真的把人何姑娘的清白给玷、玷……欺负了?”
饶是周氏这样的人也实在说不出玷污姑娘清白的话,玷了半天只吐出欺负二字。【92ks. 】
“娘,我不是存心的……”傅大郎痛哭的神情一顿,后退两步,脸上浮现出一抹惶然,干裂的唇蠕动半天,猛然张开,愤怒的神色慢慢染上整张脸,“是那女人逼我的!是她逼我的……”
“我那么喜欢她,她怎么能移情别恋?”傅大郎扑上前,抓住周氏的手,“娘,不是你和爹说的吗?得不到的东西宁可毁了别人也休想得到!我这么做哪里有错?!”
傅明孝和周氏的身子同时一僵,不敢置信的看着傅大郎。
“我得不到的东西他傅明礼得到了又如何?总有一天我要把他给毁了!”说这话那年,傅大郎仅六岁,正躺在床上睡觉。而他因为只差一个名次中秀才对傅明礼耿耿于怀,彻夜难眠,恨极了跟周氏咬耳朵发火,却不知怎么被儿子听去了。
周氏发怔的看着傅大郎,又转头看了傅明孝一眼,心中百味陈杂,抓着儿子的手嚎了一声,“大、大郎啊……”
傅明孝心里又憋屈又心疼又恨铁不成钢的瞪着儿子!什么好的不学,偏偏把这个给记住了,造孽……
随即想到造孽的人是自己,气的瞪突了眼睛,深深的哎了一声,一拳打在牢门上。
“他爹,你说句话,这可咋办啊?大郎他这是真……”周氏梗着嗓子一抽一抽的抹着眼泪去看傅明孝。
傅明孝抬头看着唯一的儿子,眉毛拧成了川字,好半天狠下心,咬了咬牙,“我再去求爹!”
“万一你爹还是……”周氏几下把眼泪抹干净,揪着傅明孝的衣服瞪大了眼睛。
傅明孝眼神一冷,“爹要是拒绝,就让他自己出面,我就不信他真能眼睁睁看着……”他话声顿了顿,看了儿子一眼,脸色黑的可怕,“爹一向疼我,对大郎也爱屋及乌,一定不会的……”
究竟会不会,经过上次帝师府寻子傅老爷子没站在他这一边之后,傅明孝也不敢肯定了……
傅明孝夫妻离开大牢的时候,傅大郎哭的泪人一般,口口声声叫着他不想死,他不要死,他还想考秀才考举人……
楚记砂锅铺这边,傅云杉正和一家人商量为百亩地买劳力和农具的事。
“家里这边已经有五个人了,再找五个就差不多了。”傅明礼建议道。
傅云杉觉得不够,“那么多地十个人忙的过来吗?”
傅明礼笑着点头,“咱们家以前也有百十亩地就是我们兄弟几个种的,一点都不耽误,十个人足够了!”
傅云杉哦了一声,算是定下水稻和玉米地的人,“牛和牛车要买两辆,方便过几个月收庄稼运送。对了,爹、娘,我想给姐姐买两个丫头,方家家大业大,姐姐嫁过去总不能连个贴身的人都没有吧?”
楚氏和傅明礼看了眼一旁羞的低头的大女儿,都点了点头,楚氏道,“嗯,买两个做事勤快伶俐的也好帮你姐分点活。”
“娘……”傅剪秋羞的脸都红了,不依的摇着楚氏的胳膊,楚氏拍着女儿的手欣慰的笑。
白昕玥看着一旁的傅思宗,突然道,“杉儿,大哥现在有了功名,到外面就是独当一面的应酬,身边是不是有个书童小厮比较好?有什么跑腿的事总不能让大哥扔下同窗来回跑吧?”
“二姐说的对。”傅云杉又在纸哥添个书童……”说着,又一蹙眉,抬头扫了屋子里的一家人一眼,咬了咬笔杆,“干脆这样,买两个书童,一个给哥哥使唤,一个给小八当学伴;四个丫头,两个给姐姐陪嫁,我和二姐一人一个平时让她们给我们打打下手什么的,爹和娘院子里也买一对夫妻,婆子平时帮娘哄着紫菀处理一些家事,男的就跟着爹,有什么事也好有个跑腿的,大家觉得怎么样?”
“要买这么多人吗?”傅明礼和楚氏视线看在一起,楚氏有些担心的接话,“是啊,咱们都是庄稼人,家里一下子买这么多人,被人知道了……”
一家人的目光同时看向双河铺的方向,情绪低沉,虽然没说话但都明白楚氏说的人是哪些人!
被傅家老宅那些人知道了还真是件头疼的事,不过他们家正是需要人的时候,楚记的生意也要忙着,虽然因为换季生意冷淡下来了,但这几个月也把那几个伙计和王婶她们累的够呛,她如果想开分店势必还要人手,伙计什么的可以请,掌柜管事和后厨的人她可不放心交给不清不楚的外人!
要知道她的砂锅在清河卖的就是独一份,她出的起价钱请人,人家为了那份唯一也会舍得下银子挖人!
所以,她肯定还会买人,哪怕是什么都不懂,她慢慢培养起来也总比一个什么都懂却容易被人挖走的人才强!
傅云杉将这些跟一家人讲了,又说道,“爹、娘,哥现在是案首,你看这几天来咱们家拜访的人有多少?”不等楚氏和傅明礼说话,接着道,“哥马上就要去府城参加乡试,说不定中个举人回来,到时候来咱们家拜访的人更多,总不能到时候连个端茶倒水的都没有吧?”
“这……”楚氏一脸为难的看傅明礼,傅明礼也微微蹙眉,两人对看好一会儿,才松口,“好吧,买就买吧!”
傅云杉挑起一抹得意的笑朝傅思宗、傅剪秋和白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