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炀还有话没说完,要车夫先把车停在垂花门外。
车夫应声,便离开。
覃炀转头对温婉蓉说:“哎,到了,你没有什么要跟我说的?一会进屋,一大帮子人伺候,你这几天想说什么都不方便。”
温婉蓉知道他想听什么,叹口气,看着他眼睛:“覃炀,我和丹寺卿真的没什么,我们能不能别总在这个事情上纠缠不休?”
覃炀说:“我知道你们没什么。”
“那为什么看不惯人家?别人没招你惹你。”
覃炀皱眉:“温婉蓉,听听你的语气和你的话,你是不是喜欢西伯狗?”
温婉蓉哭笑不得:“难道你看不惯人家,就因为觉得我喜欢别人?你为什么会有这样想法?”
覃炀理解很直接:“你不喜欢,为什么总替别人说话?”
温婉蓉一愣,心思覃炀的醋劲不是一般大,笑起来:“我们在一起两年,我跟你怀两个孩子,你还觉得我不爱你,喜欢别人,替别人说话?”
覃炀不吭声。
温婉蓉动了动手指,拉住他的指尖,平心而论:“覃炀,丹泽和你不一样,且不说你们的背景天差地别,当初他用什么手段上位,你不清楚吗?站在中立角度,我不希望你和他为敌,你有你的狠戾,他有他的阴狠,真要斗,即便你赢,他也不会让你占多少便宜。”
她疼得缓口气:“你应该听宋执说了吧,杜子泰兵临燕都郊外,丹泽怎么杀杜家人,包括后来消清皇后余党,全是他一人所为,我在仁寿宫听太后无意提起,皇后党谋逆案的卷宗全由丹泽亲自送到御书房,皇上过目后,对他办事能力赞赏有加。”
话到这个份上,她没必要藏在掖着:“之前他被长公主打得快死了,我去看他时,从没听过一个男的哭得撕心裂肺,一开始我并不信丹泽有多狠,后来他坐上大理寺卿的位置,我慢慢相信,关于他的传言并非空穴来风。”
“人有两面,你们同为官场,我相信你明白其中利害。”
覃炀倒是把她的话听进去,就有一点不明:“你也不能对他说话那叫一个温柔,我怎么没见你对我温柔过?现在动不动甩脸子,跑人,骂老子还打老子。”
说得好像十恶不赦的是温婉蓉,他一直处在水深火热中一样。
温婉蓉气笑了:“我以前对你不温柔?你自己做过什么,还用我提醒?”
“哎,那你也不能对别人温柔啊。”
“我对他,和对飒飒的心思差不多。”
覃炀绕糊涂了:“怎么又把飒飒扯出来?他能和飒飒比?”
提到飒飒,覃炀又心里不平衡:“自从有飒飒,老子在你心里地位直线下降,哎,你把老子当回事吗?”
“还不把你当回事?”温婉蓉说想回屋躺着,“你连飒飒的醋也吃?再说,我看你对飒飒也比对我好啊,飒飒被你宠得无法无天,要什么有什么,她一哭你什么脾气都没了。”
覃炀抱她起来,心虚道:“你一哭,老子还不是没脾气。”
温婉蓉哼一声:“是一样吗?”
覃炀想说一样,也太昧良心,折中道:“你哪能和她比,她多大,你多大。”
温婉蓉把话还给他:“对啊,那你还和她比,觉得她夺了你的地位,她多大,你多大?”
覃炀无语,心想女子无才便是德,真理!温婉蓉就是看书看多了。
温婉蓉于公于私,都不想覃炀跟丹泽过不去,她靠他怀里,悠悠叹气,回到刚才话题:“覃炀,我对你全心全意,对丹泽是朋友情谊,孰轻孰重,你真不明白?”
覃炀怎会不明白,就是见不得温婉蓉跟丹泽说话,一个字都不行。
用温婉蓉后来的话说,小心眼作祟。
他就小心眼,怎么地!
不过小心眼归小心眼,这次温婉蓉伤了后,他也懒得再计较。人没事就行。
说到底,他还是怕失去她。
回屋后,等军医看完伤势,开了药,温婉蓉服药睡了,他才出屋。
早朝不能耽误,覃炀一路快马加鞭,刚刚赶上文武官员进奉天殿。
下朝后,他又亲自去了趟仁寿宫,没进宫门,在外面找个值守的嬷嬷,说个合适理由,跟太后通报一声,说温婉蓉这几天不能进宫定省。
嬷嬷进去传话出来,说太后恩准。
覃炀暗暗松口气,转身离开,赶着去枢密院把事情安排一下,就回府照顾温婉蓉。
生病他不在行,跌打损伤算半个军医。
不过温婉蓉莫名其妙被刺伤,他不能明面上张扬,但私下找宋执,把温婉蓉描述刺客的体貌特征告诉他,帮忙摸排。
宋执野路子多,直接去黑市出价寻人。
黑市除了认识他,也认识覃炀,一听覃爷家夫人被刺伤,挺踊跃,价格说好。办事绝不怠慢。
宋执还算满意,找小厮给覃炀回话,说明天就会有消息。
覃炀收到消息时,正在屋里照顾温婉蓉。
温婉蓉一觉醒来,半边身子麻的,动不了,半夜又开始发烧,折腾大半宿,两人都没睡。
直到天快亮了,温婉蓉疼得没劲,也困了,才窝在覃炀怀里睡着。
覃炀怕吵醒她,没敢动弹,合衣躺在一边。没一会也眯着了。
估摸前后不到一个时辰,屋外响起轻微的敲门声,有人压低声音唤声“二爷”。
覃炀听见响动就醒了,他轻手轻脚起床,开门出去。
“来消息了?”
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