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温婉蓉还满心欢喜觉得覃炀变得会关心人,结果那点欢喜消散的连点渣都不剩。
转念,覃炀厌恶玳瑁,她不能跟他一起由着性子来。
午时吃过饭,温婉蓉穿好衣服,还是去了老太太那里,陪着说几句体己话,就去了西厢房。
她进去时,玳瑁正在喝药。
玳瑁见只有她一人进来。神色立刻黯下来,挣扎起床福礼。
“你伤没好,躺着说话吧。”温婉蓉赶紧叫人扶她歇息。
玳瑁心知肚明:“二爷是不是不愿意见奴婢?”
温婉蓉话到嘴边,又不知道该怎么说,只安慰她:“二爷最近事多,一早去枢密院,每天天黑才回。”
“是吗?”玳瑁垂下眼眸,“可奴婢昨儿还听见二爷的声音出现在院子里。”
温婉蓉听着叹气,可不吗,二世祖躲懒不去公务,还在府里高调的到处乱转悠,说破嘴皮子,也没人信他很忙这种话吧。
见她不吭声。玳瑁更加肯定自己的想法,绝望道:“夫人,二爷不想见就不见罢,奴婢被冤枉就冤枉,都认了。”
不想见是真,被冤枉也是真,可两件事碰到一起,就变得不对味。
温婉蓉有一瞬的错觉,她哪里是覃炀的妻子,覃府的主母,这两位才像怄气冷战的小情侣,至于温婉蓉,顶多算个和事佬。两头说好话,两头的怨气都集中到她身上。
她忽然觉得有些累,叫玳瑁好好养伤,便离开了。
今天又是个暖阳天,院子里暖烘烘的,她叫人搬把躺椅在门廊下,披件轻裘,惬意的晒太阳。
管玳瑁喜欢谁,管覃炀乐不乐意,他们都不乐意,她乐意吗?
温婉蓉想想也气,玳瑁真没见过覃炀六亲不认的一面,放狗咬算什么。她在疆戎从马上摔下去那次,肋骨骨裂,脚踝骨裂,跛着腿忍着疼也得给覃炀拿食盒。
谁又像现在这样跟她说几句好话?
以前的事不想还好,想起来就不快活,所以覃炀吹胡子瞪眼骂她时,她就顶嘴,也不让他舒心。
但爱起来真爱,疯起来真开心,所以静下心想想,他们已然成夫妻,之前再多恩怨,追究谁对谁错。有什么意义,日子好不好,都得过去下。
转念,又回到玳瑁头上。
温婉蓉望着湛蓝天空,一声叹息,玳瑁是真矫情……矫情得已经搞不清自己的位置和本分。
她不知是不是受覃炀潜移默化的影响,对于不安分的人不像以前有耐心去解释什么。
对于解释不听的,也不用浪费口舌。
隔天温婉蓉就学覃炀的办法,陪老太太说完话就直接回屋,不去看玳瑁,冷她几天。
玳瑁是伶俐人,被冷几天,不会不明白温婉蓉的意思。
第三天下午,照顾玳瑁的小丫鬟来给温婉蓉请安,说玳瑁要她带话,一定会给府里一个交代。
温婉蓉说知道了,依旧没再理会。
她不是听不出玳瑁的还在矫情,还在不满,还在气头上。
覃炀说不去就不去,又不是她能左右,为什么最后气撒她头上?
温婉蓉又不解又憋屈。
入夜,她不等覃炀回来就上床睡了。
覃炀比以前更忙,累得回来不想说话,脾气也不好。
但对温婉蓉的态度确实改不少,他伸手到她衣服里摸了摸,见她没反应就算了,不像以前,管她睡不睡,翻身就骑上去。
覃炀知道温婉蓉没睡着,也不戳破,把她搂过来,闻着软香软玉的体香,嗓音略哑:“又发什么小脾气?夫君也不管了?之前还说我去哪你去哪,哄老子开心?”
温婉蓉睁开眼,翻个身,贴他怀里:“我那是真话,不是骗人。”
“那你不高兴什么?”覃炀勾起她下巴,要亲,被温婉蓉推开。
“今晚不想。”她重新背过身,声音闷闷的。
“你不想我想,”二世祖歪理邪说,蠢蠢欲动贴近她,故意声音沉了沉,“哎,我前几天忙得没空睡你,你补觉也该补好了吧,难道就不想我?”
小绵羊转头白他一眼,给出五个字:“不想,不要脸。”
二世祖要爽,还要什么脸,连哄带骗:“我都憋几天,再憋下去会憋出病。你忍心看你夫君成个废人?”
全天下人都成废人,二世祖也废不了。
小绵羊这次连白眼都懒得给,直接不理,往床里面挪了挪。
二世祖跟着挪了挪,故意又蹭又挤,把小绵羊弄烦了。
温婉蓉索性爬起来。
“你要做什么?”覃炀坏笑起来,拉住她胳膊不让她动。
反正不让她动,小绵羊也不躺下去。
两人僵持一会。
覃炀主动讲和:“行了,不就是要老子去看玳瑁吗?多大点事,等闲了再看行不行?”
二世祖难得自己松口,温婉蓉就梯子下台,躺回去:“这可是你答应我的。”
“是是是,老子答应你了。”覃炀急不可耐地脱衣服。顺手去扒小绵羊的,得了便宜还卖乖,“好好大晚上别提不相关的人,扫兴。”
总之,妨碍二世祖快活的都不叫事。
春宵一刻,二世祖大概考虑到明天还有事,纠缠一次就放过小绵羊。
寒冬深夜,能抱着心爱的人,感受彼此体温相拥入眠是人间极美的一件事。
不过有人欢喜有人愁。
老太太院里西厢房的当值丫头起夜,哆哆嗦嗦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