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许世子不懂小姑娘心思,还一个劲要她多坐会。
玉芽被逼得没办法,直率的本性在情急下暴露出来:“许统领,奴婢真的不能坐,要被冬青姐姐她们看见,会被说的。”
许翊瑾不认识府上的丫鬟,就对冬青有点印象:“你都摔成这样,她说你作甚?”
玉芽想,算了算了,越说越说不清楚,干脆起身福礼告辞:“许统领,您要没别的什么事,奴婢先行告退。”
语毕,转身一跛一跛的离开。
许翊瑾依旧一副状况外的表情,想好好的,怎么说走就走了?难道自己说错话了?
再看看玉芽扶墙走路的背影,追上去。
“许统领还有什么吩咐?”玉芽一见许世子又找上来,头都大了。
许翊瑾见小姑娘一脸防备盯着他,本能退后一小步,把药递过去:“天气热,小心外伤感染,这个药你留着,一天两遍,活血生肌的。”
见对方好意。玉芽不好意思笑起来,接过瓶子,赶紧言谢,说过两天就还他。
“不用还了,你留着用。”许翊瑾咧嘴笑,挠挠头,“我先回屋,你忙你的。”
玉芽点点头,两人背道而驰。
温婉蓉站在一个拐角处,见许翊瑾走远,才出现。
玉芽一瘸一拐忙连跳带跑过去,着急道:“夫人,您刚才去哪了?那个许统领也太奇怪了。”
温婉蓉留意到她手上的药瓶,故意装不懂:“他哪里奇怪了?”
玉芽竹筒倒豆子般道:“奴婢哪敢跟世子爷平起平坐,他坐,奴婢站着,世子爷不同意,非拉奴婢坐会,奴婢没辙,告诉他被冬青姐姐看见会被说,他完全不懂,还问说奴婢作甚。哎呀,二爷从不对奴婢说这么多话,最多就是嗯,哦,知道了几个简单字。”
缓口气,接着说:“还有,还有,奴婢想赶紧走,骗他说腿好了,许统领不信就算了,还要奴婢走两步看看,夫人,您说这不是刁难人嘛。”
温婉蓉听着笑,替许翊瑾说话:“许统领要你走两步,不是关心你吗?”
玉芽难以置信:“夫人,这叫关心吗?平日您看奴婢不舒服,什么事都不用做,才叫关心啊,也没说要奴婢下床走两步看看,是真不舒服还是假不舒服啊。”
完全白纸的两人放在一起,也能闹出误会,温婉蓉想想,觉得挺好玩。
“不过许统领不是把药给你了吗?证明还是出于关心。”她继续替许翊瑾说话。
玉芽看看药,语气软下来:“这倒是真的,许统领还说药不用还了,要奴婢留着用。”
“所以证明许世子没恶意啊。”温婉蓉顺着说,“跟世子爷言谢了吗?”
玉芽点头:“夫人教的,奴婢不敢忘。”
温婉蓉心思两人也许有戏,继续道:“古人云礼尚往来,你拿人家许世子的东西,好歹要还同等物件,否则别人会说覃府的丫鬟没规矩。”
“可奴婢拿什么还呀?”玉芽看看药瓶又看向温婉蓉,面露难色,“夫人,世子爷什么好东西没见过,肯定不稀罕奴婢的小玩意,这药,奴婢不要了,行不行?”
温婉蓉笑:“你拿都拿了,不要也欠人情了啊。”
“那怎么办?”玉芽原地踌蹴半晌,倏尔转身沿原路返回。
“你干什么去?”温婉蓉在身后问。
玉芽转头:“夫人,奴婢把药还给许统领,再跟他打商量,人情就算了。”
温婉蓉打算阻止,想想又算了,心思两人多接触接触也好,对玉芽背影说:“一会你自己回祖母那边,我先回屋了。”
玉芽哎一声,渐行渐远。
那头许翊瑾歇下没多久,屋外又响起敲门声。
他以为是小厮,喊声进。
玉芽主动推开门,朝里探头,唤声许统领。
一听又是刚才的小姑娘,许翊瑾心里莫名高兴,起身赶紧穿好衣服跑出来。
“找我何事?”
玉芽抿抿嘴,把药瓶放到门槛上,退一步,福礼道:“方才是奴婢无礼,拿了世子爷的东西,奴婢千不该万不该,还请世子爷别与奴婢一般见识。”
她故意叫他世子爷,摆明拉开两人距离。
许翊瑾被她搞懵了,看眼药瓶,又看向玉芽:“怎么不要了?”
玉芽想到温婉蓉说的话,低头道:“夫人教奴婢,要懂礼尚往来,世子爷用的都是精挑细选的好东西,奴婢自知尊卑有别,不敢与世子爷往来什么礼品。”
许翊瑾看她认真的模样,忽而笑起来:“不过一瓶药,算不上礼品。我那还有两瓶,你怕表嫂说,我去跟她解释。”
说着,他准备出门。
玉芽赶紧拦住:“世子爷,您别跟夫人说什么,都是奴婢自作主张。”
“既然你可以自作主张不要我的东西,也可以自作主张拿走。”许翊瑾弯腰捡起药瓶,重新塞她手里,“不是什么好东西,拿着。”
玉芽不确定:“世子爷,奴婢真拿了,您不会计较吧?”
许翊瑾哈哈笑起来,觉得小姑娘有意思:“放心,我不会跟你计较什么。”
玉芽半信半疑微微点头,说过几日一定归还。
然后不等许翊瑾说话,福礼离开。
这就走了?
许翊瑾笑起来,在背后问:“还不知道姑娘芳名。”
“玉芽。”玉芽觉得这样回答不妥,忙转身,屈膝福礼,“回世子爷的话,奴婢叫玉芽,玉佩的玉,草牙的芽。”
许翊瑾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