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漫漫沙尘之中,在漫天星辰的笼罩之下,荒芜的一道清逸绝伦的身影飞掠过边城的上空,缓缓落于城楼的屋檐之上。
卓伦而颀长。
他蔚蓝色的眼眸之中倒映着叶笙笳和姜芷歌两人相偎依而坐的身影,甚是甜蜜。
他的眼中,默默地一暗。
在他低眸的那一瞬,他听到了姜芷歌惊喜的一声:“荒芜?”
他的眼蓦然地抬头!
充满了惊喜的一刹那间的抬头。
如烟花炫丽而放,却又骤然而收。
她的手,始终都牵着叶笙笳的手,不曾有一刻松开。
“芷歌。”
他缓缓一笑,很好地掩饰了自己的失落,缓步朝着她走来。
荒芜从袖口之中拿出了一张羊皮纸画成的地图,以红绸线紧紧相系,递给了姜芷歌,轻声说道:“这是焱城的地图,上面也标志着多少兵力各种兵器大约多少。你拿去。”
“你怎会有这么详细的地图?!”
姜芷歌诧异地接过地图打开一看便惊在了原地。
这份地图的意义对于现在的战争来说太重要了。而荒芜他又是如何做到兵不刃血地拿到这份地图的呢?
“这说来,话就长了。叶公子想必能从这地图之中找到突破口,在下,便不多叨扰了。”
说完这些,荒芜便要走。
却听到姜芷歌在他身后急切地喊道一声:“荒芜——别走。”
他刚迈出去的脚步,在此刻,一顿,又退了回来。
缓缓转身间,她撞见了他眼中的漫天飞雪,惊喜无度。
“留下来,我们一起战斗。”
姜芷歌缓缓抬眸,轻声说道。
一旁的叶笙笳迟疑了片刻,亦吁了一口气,将羊皮纸的地图在手中掂量了几下,笑着说道:“是啊。我们要是少了你这活地图,不就等于少了个活钥匙?留下吧。一起攻下焱城。”
荒芜本以为姜芷歌喊住他,是不舍之意,却未曾想到,只是相偎依扶持罢了。
他的眼中,浓烈的一抹失落。
“不了。守城的,不是别人。正是芍药。”
荒芜微微一笑,,缓声说道。
谁也不知道,他说这句话的时候,亦有千钧重。
“那便不多留。荒芜公子慢走,不送。还有,多谢。”
叶笙笳一眼便猜出了其中的缘故,看了一眼手中的羊皮纸地图,镇重地对着荒芜便是一礼。
“走了。”
荒芜转身,这次没有停留,是不敢停留,怕再一转身,便是更多的失望。
星辰如织下,是他淡出的身影,在天边,落成了一道霜雪的模样,烙印在了姜芷歌的眉心。
大概,今生,是我欠了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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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半,军帐之中,灯火通明。
叶笙笳和姜芷歌正在研究着地图,却听到有士兵来报。
“报——”
士兵手持战报一下便跪在了案前,眉间紧蹙,疾速说道:“启禀陛下!边城外百里之处,已经出现了将近十万左右的敌方军队!”
还未等叶笙笳来得及说“知道了。”,又来了一位士兵亦十分焦急地扑通一声便跪在了叶笙笳的面前,大呼一句:“陛下不好了!我方粮草被人劫了!并且后方有将近五万敌方军队呈合拢围剿之势朝着我方军队这边快速逼近!”
“什么!?粮草被劫?!”
姜芷歌惊诧不已!
要知道负责押运粮草的可是三尺,而他一直到现在毫无音信,莫非是遇上了不测?!
“没有时间了。下令三军。死守城池!同时命人十里加急去天金之城请求支援!”
叶笙笳一声令下,眉头紧蹙!
“陛下!臣愿意领命前去!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后进来的一名士兵满脸是血地抬头,目光坚定似针芒!
“你是?”
叶笙笳略有疑虑,此乃大任,且不可疏忽!
“臣,乃是赵天。”
赵天一低头,惭愧内疚地抱拳说道。
叶笙笳眼中掠过一丝诧异,见他盔甲在身满脸是血,又见他忠心烈骨铮铮之气,便知自己没有看错人。
“好!那这重任,便托付于你了!听朕之令,即刻回京,任何人不得阻拦!此乃是朕的令牌,拿着可畅通无阻!”
叶笙笳递给赵天一枚令牌,期许地说道。
“臣,定不负皇恩!”
赵天重重一个响头,眼中已是热泪盈眶!
转身他便丝毫不延误军机,跨马上前,一声高喝“驾——”便疾驰而去!
稍后,叶笙笳却又低喝一声:“何箫。”
何箫从暗处走了出来,待命说道:“陛下请吩咐。”
“再派一可靠暗卫,暗中保护赵天的安全。我怀疑,一定会有人从中阻挠他回京报信。”
“是。”
何箫领命前去。
方才帐中跪着的那名将士还没有走,仍然低头跪着。
而姜芷歌却抽出了一把长剑,抵在了他后背的心口之处,低喝道一句:“你是谁?”
那士兵猛的一抬头,眼中掠过了几丝惊讶之色,很快又转为了阴险之色,冷冷一笑缓缓站起道到:“传闻叶笙笳的女人聪明伶俐,没想到,还是给你看穿了。”
“赵天方才在此。你眼神有意避让着他。赵天现在手中的剩余士兵一定不多,但你不向他请安,他亦认不得你。只能说明——你有问题。说!你是谁!为何谎报军情!”
姜芷歌凌厉一刺,剑已入腠理三分!
“哈哈哈!你这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