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信！”
不信她就没办法了。
程曦霓看着躺在床上的宋江城，明明状态不好也不愿意休息，还要臆想出一些子虚乌有的事情气自己。
她能怎么办？
只能大眼瞪小眼的互瞪着。
“你就这么样对我？”
程曦霓：“…”
“你想怎么样？”
“现在被我戳破了假面具，在我面前更是连装都不愿意装了吧？以前我腿不方便的时候，你都是怎么样照顾我的？”
程曦霓回想了一下，感觉还是以前的自己有能耐，现在就不行了，可能还是好日子过多了吧，至少她对宋江城做不到那个程度了。
“你笑什么？”
宋江城看着程曦霓脸上浮现的轻微笑意，更加生气了，他这句话说得哪里好笑了？
程曦霓摇头，“如果你的腿一直不好，我也会一直那么照顾你。”
宋江城：“…”
“你是怨我骗了你？在这边想和我翻旧账？”
“不是，只是感觉我和废了腿的你才更相配，至少差距不会那么大，你也能少去点其他的地方。”
宋江城脸色变化的更加精彩，看着程曦霓气的全身发抖。
“你…就是因为八百年前的一些事情，你就全部都记在心里…”
“发生过的事情，挺难忘的，你有难忘的事情吗？”
程曦霓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莫名其妙的说起这些，可能是发生的事情太多了，可能是医院的环境太安静了，也可能是面对着咄咄逼人的宋江城，她也有些生气了吧。
知道不该说，她还是说了。
“你什么意思？”
“初恋是不是听难忘的？能让你一而再再而三的对她优待？真的不能把距离拉得开些吗？”
宋江城这下沉默了。
“以后宝宝长大了，你想让他怎么看你？”程曦霓无声的苦笑，“你还记得你小时候是如何看待你自己的父亲的吗？”
程曦霓低着目光，没有想着让宋江城回答，依旧自顾的说：“你不喜欢你的父亲，感觉他没有保护好家，也伤害了你…现在你有其他的感同身受了吗？比如说情难自禁…”
“出去！”
宋江城对着程曦霓吼道。
程曦霓身子被吼声真的僵硬了一下，她的胆子千年难得大一回，但是也只能大到这个地步了。
起身往外面，手刚搭在门柄上又听到宋江城痛苦的声音。
“你根本不知道那天发生了什么？”
程曦霓不说话，那天她没有出去阻止，没有接电话，早上醒来发现身边没人的时候，就差不多已经有了某些预感。
开门走了出去，程曦霓坐在外面，拿起毯子披在了身上，靠在角落里闭上了眼睛。
果然不适合聊天，越聊越不行，她心里也有了日积月累的怨气，说起某些事情也会忍不住逞一时的口舌之快了。
其实冷静下来想想…好像也不怎么后悔，就让他生气吧，反正他心里的自己已经不堪了。
哄不好了。
程曦霓对宋江城没有太多的期望，以后这样的事情说不定还会发生不少。
这次过后，也希望他能吃一堑长一智，以后就算是想养人，也不要挑沈书语这样身份的了，闹起来不好收拾的。
连带着所有人跟着一起没脸。
至于沈书语…
那边的情况程曦霓知道的远远比告诉宋江城的多，她心情有些复杂的，复杂到不知道该用什么情绪对待。
孩子自然是没保住，而且因为送过来的比较晚，以后要孩子几乎没可能了，而且她的肩膀被条刚进贯穿了，伤到了神经线，以后就算是恢复的很好，也要落下毛病了。
这样的结局，如果她早些知道，还会要一意孤行吗？
很多人做事之前都不会想后果，有些更可怕的人是只会想成功的后果，从来都感觉自己是那个最幸运的。
所有的好处都会落在自己的身上，所有的事情都会像自己预设的方向发展。
但事实上…如意的人能有几个。
连以前在学校里努力学习，都不一定能考到自己满意的分数，更别说现在放在其他不定性因素更多的现实上了。
程曦霓感觉自己像是睡着了，又像是一直清醒着。
惠卓过来的很早，程曦霓听到声音就醒了。
“你要不要回家休息？这边我看着吧。”
程曦霓表情有些茫然，揉了揉眼睛缓神，“昨天晚上醒了，医生说要好好的静养，他脑震荡挺严重的。”
惠卓点头，看了眼正在睡觉的宋江城，又转身坐到了程曦霓的对面。
“事情你都知道的？”
程曦霓顿了下，随后点头。
惠卓叹着气，“作孽，真作孽！他到底是怎么想的？那个沈书语…”
“幸好都没有生命危险，沈章老先生似乎很难过。”
“儿女都是债！”惠卓说到这里眼睛根本不敢往程曦霓那边看，这样的儿子还能让她说些什么，一点劝都不听了。
“家里都还好吧？”
惠卓摇头，“刘雪在老宅闹起来了，宋若樱被收监了，这两天就该有个审问结果了，这次我绝对不会在放过这些人了。”
程曦霓想来想去也还是有些不明白，宋若樱怎么好好的会开车撞宋江城，而且还是这样一个时机。
“行了，他醒了就好，沈家那边再来人我会应对着。”
惠卓冷着脸，催促着程曦霓先回家休息。
“昨天晚上大宝睡的也很晚，是一直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