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在这种高压的气氛中狠命一甩袖子走了出去,众臣还是不敢擅自乱动一下,因为那手拿银戳的侍卫俱还在虎视眈眈地望着他们,看太子这意思,似乎也没有让他们回府的打算,众臣只得硬着头皮在大殿内继续等,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了,太子还是没有回来,有些大臣紧张得地面都滴成了一滩水,可还是没有谁敢率先挪动位置一步。
太子走了出来,径直往承乾宫而去。
武宗皇帝身着明黄色的龙袍,无力地跌坐在偌大的龙椅上,忧伤地望着外面数目不少的侍卫,刚才一路行来,这些侍卫已经出手镇压了不少意图拯救自己的人,整个皇宫现在是尸横遍野,鲜血满地,力图解救自己的人都已经被他们斩杀得差不多了,自己如今想要依靠这些皇宫侍卫将自个从这里救出去看来是完全没有可能的事了,唯今之计,最好的方法就是能够调动自己的人马回来围杀太子的人,可惜,京中的精卫队现今已落入太子的手中,自己想要从京中调兵,那几乎是完全不可能的事,现如今,最好的方法就是能够能从边防调兵回来,可这边防与京中的距离,还真不是一般的遥远,远水当真是救不了近火啊。
怎么办?如今这种情况该如何翻牌?武宗皇帝陷入了沉思中,眉头都紧皱在了一起。
太子在这个时候走进了承乾殿,一脸的志得意满,“父皇,你的禅位诏书打算什么时候交给儿臣?儿臣劝父皇还是不要束茧自缚为好。”
武宗皇帝怒叫道:“没有禅位诏书,有朕在的一天,朕就绝不会给你禅位诏书。”
“父皇又何必如此固执呢?父皇当皇帝与儿臣当皇帝还不是一样,只要父皇肯将这禅位诏书交给儿臣,儿臣一定会让父皇安心地颐养天年的。”
“你这逆子,你这是打算谋朝篡位,朕是绝对不允许的。”
“谋朝篡位,父皇,你这词用得好啊,正所谓的上梁不正下梁歪,父皇当初篡夺了自己皇兄的皇位,儿臣遗传了父皇的基因,今天倒是有样学样,学起父皇当年的那一派作风来了。”太子一脸的讽刺,嘴角挂起了一抹冷笑。
武宗皇帝却是震惊地从龙椅中站了起来,一脸的愤怒与厉声质问,“这事你是如何知道的?”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父皇难道当真以为这世人都不会知道此事吗?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史官与百姓只不过是震慑于您的余威,不敢当着你的面说起此事罢了,其实,谁的心里不明白此事。”说到这里,太子蔑视地再次紧盯住武宗皇帝,一字一顿道:“父皇既然都开了这先河,儿臣又如何做不得此事,儿臣之所以这样做,也只不过是仿效父皇罢了。”
“你这逆子,你竟存在着这样深的心思,亏得朕这么多年来对你敦敦教诲。”武宗皇帝一脸的痛心,手紧捂住了肚子,似乎在忍受巨大的痛苦。
“儿臣这也是多亏了父皇往日的教导,关于这一点,儿臣也还是要感激父皇的。”
“你滚,你马上给朕滚,朕永远都不想见到你。”
“儿臣是可以马上滚远的,只要父皇即刻将这禅位诏书交给儿臣。”
“你妄想,有朕在的一日,朕就绝不会将这禅位诏书交给你。”
“父皇难道当真打算敬酒不吃吃罚酒?既然如此,那就怪不得儿臣了,儿臣这就出去对众臣说,父皇突发暴病薨了,临死前让本王赶快登基,相信朝中的老臣听了这话后,再是反对本王,也一定会辅佐本王登基的,不是吗?哈哈哈……”太子发出了张狂的笑声。
“你想干什么?”武宗皇帝变得惶恐起来,一脸惊惧地望着太子,手都紧缩成了一团。
“干什么?父皇难道不知道吗?父皇当初不也是这样对先皇的吗?”
“你怎么知道这些的?”武宗皇帝惊惧起来,这事是自己心内的秘密,这么多年来,自己总是怕回想起此事,静下来时,脑中不自觉就会浮现出皇兄临死前死不瞑目的样子,十几年前,自己也是如今天这般对着皇兄逼宫,所不同的是,那时候是自己逼迫皇兄,而如今,却是自己的儿子在逼迫自己,难道这冥冥之中当真有报应之说。
不,自己绝不相信冥冥之中有报应之说,这种说法太过于荒谬,武宗皇帝摇了摇头,心里暗恨起来,怪只怪自己的父皇太过于宠爱皇兄,自己明明是与他一母同胞所生,但父皇所有的爱却几乎都倾注在他身上,自己随时都可以清楚地感觉到他看着皇兄时那难得流露出来的慈祥与和蔼目光,就如一个平常人家的父亲,可在自己的身上,有的永远都只是冷漠。
皇兄从小到大都很优秀,只要有他在的地方,就会挡住所有人的视线,上天似乎把所有的眷顾都给了他,自己不服气,一直都在心里暗暗鼓气想要与他一争高下,可无论自己如何的叫嚣,他总是不当一回事,总笑着说自己还是小孩子,可是这个小孩子也总归有一天是要长大的,等这个孩子的羽翼丰满之时,想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抢夺他皇兄的一切,让所有人的目光都投注在他身上,包括母后的目光,他做到了,如果没有今天所发生的这件事,他几乎要以为自己成功了,父慈母孝,这是天下所传颂的让多少人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