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往日如此宠爱臣妾,必不会让臣妾担上这千古骂名的吧?”玉岚的声音有些哽咽起来,人也在这个时候不舒服地轻咳了两声。
“丫头,你怎么了?”惠宗皇帝的语气瞬时变得急切起来,人也跨开步子向玉岚飞奔过去。
“陛下,你不要过来。”玉岚的语里满是担忧,“陛下要是再过来的,臣妾只好血溅当场了。”
惠宗皇帝还要继续往前迈的步子迅速停了下来,漆黑的眸子染上了一层浓似一层的哀伤。
“丫头,朕不过去就是了,你千万不要做傻事。”
“陛下,臣妾清楚地知道你对臣妾的那份心,臣妾生病的这段日子里,你比谁都着急,臣妾每每想到这些,就觉得十分对不住陛下,你我少年夫妻,没有想到,臣妾竟如此福薄。”
“丫头,你不要再说了,朕是不会让你有事的。”
“陛下,生死有命,臣妾已经看开了,只是可怜了我腹中的孩子,陛下如果还对臣妾与这腹中孩子有着那么一丝怜爱之心的,就请陛下饶了那些太医吧?”
“……”
“陛下,就当是臣妾求你了。”
“朕可以答应你的这个请求,只是,你也要答应朕,一定要好好地活着,你活着了,他们才能继续活下去。”
“臣妾一定会好好地活着的,不为自己,也要为了腹中的孩子。”玉岚慈爱地抚摸起自己微凸的肚子,微垂下头,长长的睫毛在眼睛底投下了一片阴影。
“丫头,记住你今天所说的话,一定要好好活着,朕一定会想尽办法救你的。”
“臣妾相信陛下。”
这一刻,屋内弥漫起一股哀伤而又温情的气氛,惠宗皇帝痴痴地凝望起前方玉岚隐约闪现的身影,玉岚大方地任由惠宗皇帝凝视,不时轻咳两声。
时间不知不觉过去了,惠宗皇帝也不知道自己究竟站了多久,直到玉岚的轻咳声变得严重起来,整个人才惊醒过来。
“丫头,你进去休息吧,朕也要回去了。”虽然还是有些依依不舍,惠宗却不得硬逼着自己离开。
“臣妾恭送陛下。”
惠宗皇帝离开后,人便带着徐公公径直回了御书房。
“徐公公,派个人下去通传,让外面的人放了那帮御医。”
“是,陛下。”
一会儿后,徐公公又再次进了御书房,向惠宗皇帝行过礼后便随伺在一侧。
惠宗皇帝整个人虽然坐在龙椅上,眼睛却直定定望着玉岚乾坤宫所在的方向,一副愁苦的样子。
“陛下,你可是在为娘娘的病情担忧?”徐公公再也忍受不住屋内的低气压,虽然极其不想开口打扰惠宗皇帝冥思,但最后还是有些颤抖着开了口。
“诶……”惠宗皇帝长长地喟叹了一声,“丫头这病也不知道何时能好?太医院的这帮庸医,当真是一点用都没有。”说到最后两句话时,惠宗皇帝隐隐带了一股怒气。
“陛下,自娘娘病后,老奴一直瞧在眼中,急在心上,娘娘这病,恐怕当真不是太医院这帮人可以医治的?”
“你说什么?”惠宗皇帝的眼神刹那变得阴森起来,仿佛下一个瞬间就要扑过去撕咬起徐公公。
徐公公吓得两腿都软了,整个人都瘫在地上,嘴里还不忘死命求饶,“陛下饶命啊!陛下饶命啊!老奴不是那个意思,老奴是想要说,太医院以前曾经有过那么一个太医,似乎可以医治类似娘娘这样的病情。”
“你怎么不早说?”徐公公再次被惊吓到了,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惠宗皇帝已经如鬼魅般站在了他面前。
“老奴,老奴也是最近才想起他,毕竟,毕竟,那名太医以前曾经得罪过京中的某位权贵,最后被迫离开了京城,现在,谁也不知道他到底去了哪里?”
“他叫什么名字?”
“似乎,似乎叫李德贵,宫中的人都叫他李太医。”
“他长什么样?你将他的长相告诉画师,等画师画好后,朕即刻派人寻找他。”
“老奴这就去找画师。”
“等等,那个李太医以前真的曾经医治过如丫头那样的病情吗?成效如何?”
“这个,老奴还真不好说,老奴只是听人提起,那个李太医医术高超,在医治天花方面曾经下过一番苦功夫,至于他究竟有没有医治过天花病人,最后结果如何,老奴还真的不知道。”
心中冒起的希望之泡瞬即灭了下去,惠宗皇帝的怒火高涨到了极点,脚毫不留情地狠狠踹向徐公公,“马上给朕滚出去,只要是有那么一线希望的,朕也绝不会放过,如果这李太医医治不了丫头的,你就给朕去找这天下的名医,朕要把这天下间所有的名医统统请过来给丫头看病。”
“老奴这就去。”
徐公公受了惠宗皇帝重重的一脚,吭都不敢吭一声便挣扎着爬起来,瞬时消失在惠宗皇帝眼前。
看着徐公公消失的身影,惠宗皇帝的心情才舒缓了一些,暗自在心中发誓,“丫头,你放心,朕无论如何都会把这天下的名医给你请过来,不将你的病医治好,朕就绝不罢手。”
不长的时间,画师就将李太医的画像画了出来,徐公公确认无误后,惠宗皇帝私下派出了大量的人马前去寻找李太医以及这天下间的名医。
几天后,玉岚自然也听到了这个消息,本以为听到此消息的自己会在第一时间高兴起来,毕竟,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控中,事情出乎意料之外地顺利朝着自己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