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笑容越发狰狞，
“我就是要让你们知道，人世间最痛苦的事，不是死亡，而是……”
他话说一半，眼眸直直看向凌灵，染血的唇边笑意逐渐拉大，夜漓身体突然前倾，凌灵的剑直直穿过他的喉咙。
凌灵有些不明白夜漓死之前说的话，看着他僵在脸上的笑容，凌灵只觉得心头烦躁。
她抽回剑，转身任由夜漓倒在血泊中。
山谷内的死士被清理干净，见外面瑾容他们还没有进来，想来是陷入苦战，凌灵吩咐剩下的桃花令的人出去支援他们。
而她则拾起地上的剑，快步往白非夜之前离去的方向寻了上去。
山谷外，众人陷入同死士的缠斗。
双眸尽是黑暗的夜茉速度越来越快，她手里的银花不停刺向瑾容。
因无法将夜茉一击致命，随着她身上不断增加的伤口，一开始能躲过夜茉攻击的瑾容，此刻身上也布满了伤痕。
一朵银花飞快刺进瑾容肩头，她身子一顿，本想找机会服下凌灵给她的止血药，可奈何夜茉丝毫不给她空手的机会，瑾容只好吃力地挣扎躲闪。
剑在空中划出一道银红相间的光，几滴血水溅在青流盛满杀意的眼眸下，随着一名死士的人头落地，山谷内凌灵带去的人也迅速回来支援他们。
形势一下得到转变，青流立刻看向瑾容那边。
一朵银花削下瑾容一缕青丝，沾染血迹的脸颊上添上一条明显的血痕。
夜茉不顾身上的伤痕，将手中银花锋利的花瓣对准瑾容，毫不犹豫地刺向她。
伤口牵扯的疼痛使行动变得缓慢，瑾容想躲却根本来不及……
银花落下之际，一个身影稳稳挡在她面前，她听见银花刺进肉里的声音，眼前青流的脸上剑眉紧蹙，眼里却泛着欣慰。
青流抱着她同夜茉拉开距离，从死士那边脱身的青风和红烛立刻过来同夜茉缠斗。
又一次死里逃生，瑾容怔怔地盯着青流坚毅的侧脸，神情有些恍惚……
直到一枚丹药塞进了自己嘴里，瑾容才回过神来，看着青流的双眸泛起怒意，
“你知不知道刚才多危险！”
青流忍着背上的痛，扯出一个不大不小的笑容，
“你没事就好。”
“……”
一时语塞，她的心像是被一根小竹签轻轻戳了一下。
沉默片刻，见不远处青风和红烛同内息不断提升的夜茉陷入僵持，瑾容握紧手中的剑，咬牙将内息逼到极致，坚定的目光锁定在夜茉身上，
“一会儿冲上去，你注意安全。”
难得见瑾容对他的态度有缓解，青流眉头舒展开，他不顾后背的疼，顺着瑾容目光看去，扬唇一笑，
“等这里结束了，陪我去游山玩水如何？”
“事情结束，伤好了再说！”
说罢，身旁的人就消失在原地，青流嘴边笑意不减，提着内息跟上。
见青流和瑾容持剑过来，青风和红烛默契限制住夜茉的行动，原本可以挣脱的夜茉却因青流的加入完全陷入被动，将所有精力集中在他们三人的攻击上。
一道强劲的气息飞快从夜茉身后逼近，她用力挡开青风三人的攻击，回头欲抵挡那道气息。
细长的银光从眼前划过，夜茉双眸瞬间被血染红，瑾容见机，再一挥剑，没有任何犹豫地划过她的脖子。
山谷深处，凌灵只身不断往里走。
周围灌木丛生，空气中飘着淡淡薄雾，许是一直没见到他，她心头有些发慌，步伐也越来越快。
穿过浓密的灌木丛，薄雾渐渐散开，凌灵环顾四周，发现自己此刻正处在一个被高大山峰包围的空地上。
空地有湖，湖中有亭，围，里面种着许多她曾在锦华山上见卫繁华栽种的药草。
湖的对面是一座不算高的小阁楼，小阁楼大门半掩，门前种着一棵挂满金黄树叶的大树，树下稀疏铺着一层落叶，空气中飘着一缕她从未闻过的浅浅香味。
眼前的景色清新风雅，一眼望去犹如一副画，可凌灵此刻却无心欣赏，周围异常的幽静，让她不得不提高警惕。
“就是你这个小丫头一直在捣乱？”
山谷间回荡着一个低沉沙哑的声音，凌灵环顾四周，只见小阁楼的门被推开，发出吱呀响声，一个身影佝偻的布衣男人从里面缓缓走出。
看清来人后，凌灵不禁倒吸一口冷气。
只见来人佝偻的身子勉强撑起一件蓝紫色布衣，腰带简单的扎在腰间，上面挂着一个精致的小香炉。
夹杂着许多银丝的头发有些凌乱地束在脑后，几缕垂在额前，他肤色黝黑，脸上还零星分布着几条伤疤，加上长到脖间的胡须，五官看上去有些模糊不清。
只见他负手悠悠走向凌灵，空气中那抹浅浅的香味变浓。
凌灵下意识后退一步，“你是何来？”
“你都找到这里来了，我还能是谁？”他轻哼一声，语气从容淡定。
察觉他身上似乎没有内息，她眉梢轻挑，摸出一把飞刀，
“既然我都找到这儿来了，那你应该知道，最能保护你的人已经被我杀了。”
何来轻笑，“曾经听慕容止说，你和白非夜是卫烨的徒弟。”
他声音阴沉，明明没有内息，见凌灵眼里盛满杀气，却丝毫没有害怕。
一直听说的人终于站在了自己面前，凌灵不敢轻举妄动，她提防的看着他，试探性地说道，
“二十多年前，你栽在了卫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