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好一个姜国妖姬,我看你还能往哪跑。”
幽深的丛林里,一下子跳出了几十名黑衣人,他们迈步朝我逼近,各个眼里都是凶神恶煞的表情,好似这次不把我砍死,他们是坚决不会回头的。
冷冽的山风,吹散了我的心浮气躁,我难得的安静了下来,目视着眼前所有的危险。
我看到了几名黑衣人扶着一个断手的和一个跛脚的黑衣人,已然明白了他们就是刚才被我砍进深坑的两个。
“呵,死又何妨,我白晴的脑袋天天都在脖子上悬着,死,不过是早晚的事,如今能拉着一堆人陪葬,我白晴也不枉此生。”
我握紧了手中的刀,已经再也没有任何逃脱的办法了。
可我的骨气,是不会甘于跳下悬崖自尽的,那是烈士之举,不愿死在敌人手上,而我只是一介女流,不会那么英勇,只会在最后一刻出现一个念头:那就是杀,能杀多少是多少,既然横竖都要死,我也不想黄泉路上只有我一人孤单,哪怕是拉几个走狗垫背。
黑衣人本就忌惮我的谋略,他们根本不想听我的废话,在两名与我交过手的黑衣人的叮嘱下,几十名黑衣人快速的朝我逼近,将我围在了包围圈内。
冰冷的刀剑,在我周身耀武耀威,乒乒乓乓的声响下,击出的火花尤为耀眼。
我越战越勇,混乱中,几乎都丧失了听力,除了能听到自己猛烈的呼吸和乒乒乓乓的打斗声外,那些黑衣人的吼叫和谩骂,我已经听不清楚的了。
渐渐的,随着体力无限的流失,我的右臂受了重伤,即便已经抬不起来,我的鲜血还是顺着我的手肘尽情的挥洒着。
血腥的味道,堵塞了我的嗅觉。我的左肩再次被砍,瞬间血流不止。
深可见骨的伤口看得我杀红了眼,我浑然不知疼痛,见人就砍见人就杀,无畏的如同神人一般,不畏受伤,只为杀人。
有人用绳索将我的双脚绊倒,踉跄之间,我砍掉了一个黑衣人的头颅。
第八个了,已经有八条命在我前面带路了!
我使出了浑身的力气,在栽倒之际将我的刀射向了一名朝我冲来的黑衣人。
那是第九个,我白晴再也没有力气对抗了,直直的躺倒在地,我还想再战,还想杀人,还想在我死之前送几个人下去为我带路,可惜,我连举手的力气都使不出来了。
地面上,传来了阵阵脚步声,我根本分不清这是有人在靠近这里还是这些黑衣人发出的声音,我似乎听到了有人在唤我的名字,可我努力睁开眼睛,看到的却是一把雪亮的大刀,正直直的朝我面部砍来。
这一刻,我认命的闭上了眼睛,直到死亡真正降临,我既然是那么坦然的接受了它,没有之前的恐惧,没有刚才的害怕,没有任何报仇的想法,仅仅只是觉得好累,好困
许久,我并没有感觉到疼痛,只是觉得我的身体似乎离开了地面,有了升华的感觉。
或许吧,死人是不知道痛的,现在的我可能已经人首分离,死了之后,可能已经被他们大卸八块。
我现在的升华感觉是我的灵魂已经离体,我白晴作恶多端,不知死了以后是会进入天庭,还是下到地狱。
我想,我应该会被打入十八层炼狱吧。
“白晴!白晴!”
耳边,似乎有人在呼唤我的名字,这声音极为耳熟,可我却没有力气睁开眼睛。
“白晴,你的命是朕的,朕不让你死,你绝不能死。”
这是?
能自称朕的人,是轩辕逸吗?又或者是司徒真?
朦胧间,我竟为自己在死的时候还会想起司徒真而感到可耻,本能的动了动手指,感觉自己好像抓到了什么东西。
是光滑的东西,触感细腻,温度刚好,好像能融化我冰冷的心,暖进我最深处的阴暗。
这,到底是什么?
我,到底死了吗?
终于,我的意识彻底消失。
等我醒来之际,我的眼前,四面泥墙。
我伸手一抓,抓到的都是干燥的稻草。
这里有些阴冷,环境还很恶劣,但我的身上,却盖着一条厚厚的棉被,包住了我的体温。
侧目,不远处有着十余道铁棍,它们密密麻麻的排成了一排,上下链接在泥墙之中,形成了一面牢笼。
不,这就是牢笼!
“嘶”
我立刻坐起身来,却被肩膀和手臂上的疼痛感扯的嘶叫出声。
我低眸之时,看到的是我的左肩和右手都被纱布包的严严实实。
我的身上,那本该破烂的衣服,已然换成了囚服,还算干净,没有我想象的那般陈旧。
我摸到我的脸,上面布满凹凸,我在丛林里划破了脸,又在和黑衣人打斗的时候受了伤,脸上应该留下了伤疤吧。
可这些伤疤都会痛,也就是证明我还活着。
我走下了床,木纳的张望着牢笼,虽然也想到了原因,但是记忆里那停留着的声音,为何会让我感到这么暖心?直至现在,我还觉得那声音暖人心扉。
是轩辕逸吧?
应该是在千钧一发之际,轩辕逸赶到了,不然我不会在天牢醒来。
是的,这应该就是天牢,除了落霞山下的天牢,我想不出第二个这样的地方。
“姜妃醒了吗?”
牢笼外,出现了一张熟悉的脸,我一眼就认出了这是大鸳鸯。
在我被姜仁带走的时候,我让大鸳鸯回到了傅瑾月身边,因为我猜到了我有牢狱之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