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平二年的秋天,在中山蠡吾城内格外的寒冷,似乎还在秋天的时候,就已经悄悄触摸到了冬天的屁股,大地一片的寒冷,街道上来往的行商哆嗦的抖了一下,紧紧的拉住衣袖,防止寒风灌入衣服内,低着头,快速的行走着。
“哈哈哈!!!”
帅帐内,公孙瓒爽朗的笑声传遍了整个军营,驻扎在安平的鞠义竟然动兵朝着中山郡国而来,本来还打算循序渐进的公孙瓒得知这个消息后自然是喜出望外。
不得不说太令人兴奋了!
尤其是他在中山郡国的这些日子里面,一直在处理政务,很少心思放在战事上面,甚至时日一久,他都已经忘记自己还是一名将领的茬。
许久未动,他都觉得自己筋骨有点生锈。
“主公,不得不防!”
在公孙瓒最得意的时候,总有人朝着公孙瓒的脸上泼了一盆冷水,一下子就把公孙瓒给浇了个通透。
“伯达难不成以为其中有诈不成?”
公孙瓒眉头微微皱起,神色中略微有点不悦,不过当见到司马朗紧缩的眉峰时,公孙瓒当即把自己的不悦给收敛了起来。
“主公,可与鞠义这厮交过手?”
“未曾。”
公孙瓒心头虽满是疑惑,但还是老实的回应道。
未曾...
司马朗心头一咯噔,未曾二字可并不是什么好的现象。
未曾就代表着未知,未知往往令人最为可怕。
“攻?”
见司马朗神色凝重,公孙瓒略微小心的试探道。
“不可。”
果然如此,从司马朗口中说出来的话让公孙瓒心头一凉,方才如日中天的劲头一下子消散了,但见司马朗陷入沉思时,公孙瓒、田楷等人皆沉默,不敢开口,生怕自己这个大老粗一开口打乱了司马朗的思路。
“我的过错!”
重重的拍着大腿,司马朗深深懊悔着,一个并不起眼的人突然冒了出来,然而他并未去重视,这乃是他作为一个谋主的失职。
“主公,立即把鞠义这厮的所有信息交给我。”
谋主所做的事情,是把所有未知的可能性统统给破坏掉,然后把大部分的事情掌控在自己的掌心中。
“善。”
见状,公孙瓒不敢有半分的耽误,立即命人去搜集鞠义的信息。
当夜变得极其深沉的时候,躲在房间中的人悄悄的把油烛给吹灭后,拥抱着怀中的人悄悄的入睡,外面的事情与他们没有多少的关系。
今天的事情在今夜就这样结束了....
夜晚一旦降临,就意味着一日之事到此为止。
县衙内,灯火通明,司马朗低着头仔细看着在今日内收集的关乎于鞠义的信息,同样的,公孙瓒也在书房等待着司马朗,君臣间难得这般默契,谁都不曾开口,一旁的公孙瓒假寐着,其实,见到司马朗这副样子,公孙瓒内心深处也难免觉得不安。
按照常理讲,这种不安来的莫名,让人完全找不到根源所在。
“原来....”
良久后,已经到了子时,司马朗扭动了一下脖子,脸上渐渐露出了笑容:“好一个鞠义,稍不注意就可能落入他的算计中。”
司马朗眼睛微微的眯了起来,神色间终于是放松了下来,闻言,公孙瓒当即睁开眼睛,上前两步来到司马朗的面前道:“伯达可是发现了什么?”
“尚有一猜测,但不敢确定罢了。”
闻言,公孙瓒已经面带笑容,数月的相处,他倒是了解司马朗的行事作风,若非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那么对于司马朗而言都只是不敢确定。
对于他而言,有些事情并不需要百分百的把握,有一成的把握足矣。
有一成的把握,他就要尝试!
自古以来,饿死胆小的,撑死胆大!
唯有足够胆魄,贸然张口吃下这一大块的肉,岂不是让人笑话了。
“主公,鞠义乃冀州人士,常年与边军交战,漠北骑卒多次在他的手上吃过亏,甚至此人能率领数千兵马把韩文节耍的团团转,其本领不言而喻。”
“你是说?”公孙瓒常年行军打仗,司马朗话中的关键却被公孙瓒给听出来。
天下之间唯熟尔!
任何事情一旦熟悉了就变得相当的可怕,正是因为明白这个道理,公孙瓒脸色才大变。
一个极其擅长于对付骑兵的人,倘若他尚未掌权,公孙瓒到不以为意,因为他有千万种手段置鞠义于死地,然而,鞠义如今被袁绍给重用,掌握兵马,他想要对付他并非是一蹴而就的事情。
这件事....
需小心谨慎。
“主公莫要担忧,或许是朗猜错了也不可...”
“不!”当即公孙瓒否定了司马朗的话,在公孙瓒的眼里稍微出现细微的错误,就有可能让他丧失掉眼前这等大好的局面。
如今的局势尚在他的掌控中,一旦脱离....
“伯达计将安出?”
明知其中的利害后,公孙瓒深沉的视线落在了司马朗的身上。
“曾听闻刘玄德有关张结义兄弟二人,皆有当世不世骁勇,可....”
“这....”
当初刘备在暗地里面悄悄的挖他墙角的事情,公孙瓒到现在还记忆尤深,如今让他用刘备的人,心里倒是有一条隔阂让他跨越不过去。
“主公,到了这个时候,还在顾虑这个?”
“好....”
“就听你一言。”
闻言,公孙瓒深吸一口气,也明白事有轻重缓急,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