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地开春,万物复苏,藏在皑皑白雪下面的小草努力的冒着头。
一片的生机盎然,但这人间却恍若七月流火、腊月酷寒天一般难受。
利刃悬挂于顶,谁也不知道下一刻,这把利刃会不会落下来,直接要了自己的性命。
“老太爷,您倒是说道说道当初公子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司马隼蹲在地上,给司马儁揉着脚。
“阿醇几个崽里,就你小子的心思最多。”
司马儁今天也是乐,也不介意司马隼说的话,要是放在平时,他定然饶不了司马隼。
世家门阀讲的就是规矩二字,无规矩不成方圆。
但难得今日老天爷高兴,也没有去计较司马隼的话。
司马隼也是机灵人,不然如何能在众多仆役中脱衣而出,就算他老爹是司马儁身边的老人,可他老得司马醇也并非只有他一个儿子,但全家上下,也就他一人入的了家主与老太爷的法眼。
没有点本事,还真的无法在司马家中立足。
“哦,怎么讲。”
司马儁沉寂许久的心思一下子活络了起来,他倒是想要听听司马隼嘴里能说出什么样的话来。
“老太爷,您让小人跟随公子前往洛阳的时候,在洛阳城前,公子告诉小人,要多瞅瞅几眼这洛阳城,不然今后就没有机会在看洛阳。”司马隼小心翼翼的抬头看了一眼司马儁,心中衡量着接下来的话要不要讲。
见状,司马儁却是一笑,不过眼眸中却带着一丝严肃,旋即屏蔽左右,只留下他与司马隼二人:
“说吧。”
简单的两个字,让司马隼心里松了一口气,低着头继续说道:“当时小人心里还在犯嘀咕,以为公子没见过世面,如今看来,却是小人想差了....”
“后悔了吗?”
“老太爷的提携之恩,隼没齿难忘。”
说着,司马隼五体投地,直接朝司马儁行大礼,司马儁只是微微颔首:“叔弼有远见,大事不曾出错,唯独有些小事却是频频出错,为什么老夫让你跟随在他左右,就是因为你机灵,能处理这些小事。”
“懂了吗?”
一句懂了吗,司马隼趴着的身子直接和地面来一个亲密的接吻。
“隼懂了。”
“嗯。”
微微眯着的眼的司马家老太爷司马儁享受着难得的阳光,不怎么刺眼光落在身上,在这略微寒冷的天气中,显得格外的温暖。
“退下吧。”
“诺!”
司马隼大约趴了有一炷香的时间,随即听闻司马儁的声音后,缓慢起身,恭敬的退了出去。
良久后,书房内,只剩下司马儁一人,光线只落在这位司马家老太爷身上的时候,苍老沙哑的声音响起;
“仲达,你有什么想法。”
随着声音的落下,书房内走出一道年轻的身影,阴暗中的人,显得格外的阴沉。
《礼记·曲礼》上说:“男子二十冠而字”
司马懿虽为弱冠,但司马家的这位老太爷觉得司马懿虽为弱冠,但远胜弱冠之龄,故而自己给他取字。
仲达!
很简单,他的兄长司马朗名唤伯达,他排行老二,故字仲达。
只是,偌大的司马家能有殊荣者,也仅有他了。
“祖父,叔弼兄长当真了不起。”
稚嫩的面孔,一双犹如苍鹰般犀利的眼眸,高高翘起的鼻梁,眉宇间带着三分刀锋般的锋利,藏匿于黑暗中的身影,与黑暗融为一体。
不过,那张脸蛋上的佩服却是发自肺腑。
“老师曾讲,辛亏叔弼哥哥早生了几年,不然恐我今后无出头之日。”
“哦?”
胡昭所言虽转与司马懿之口,但司马儁并不认为司马懿会说谎,因为司马家的人骄傲也是深入骨髓中,不如人之言岂能随口说出?
静静的听着,听着司马懿口中能说出什么话来。
与其说司马懿之言,不如说是胡昭之言。
胡昭有才学,有大本事,只可惜寄情于山水间,无心与朝堂天下之事,不然,定然能掀起一番风雨。
“人心叵测犹胜鬼魅,谁言断言,稍有不测就有可能命丧黄泉,但叔弼不同,他曾在生死边缘走过数次,也不知其先生是如何遇到他,救了他的性命,教了他这等学识,有如此的经历,有如此的先生,看待人心胜人一筹,此我不及也。”
“老师所说这一番话,其实孙儿懂,只是一介平民,若无足够的聪明才智,就算叔父再怎么培养也是枉然。”
“叔弼兄长曾常言时也命也,只能说果不其然罢了。”
“仲达觉得是否有可行之处?”
“无!”
对于祖父司马儁的想法,他能理解,但并不代表着赞同。
“为何?”
“世道之乱,人心难测,经历过风霜的,心狠手辣忘恩负义者何其之多,更何况是聪慧者,谁能保证每一个人都是叔父,每一个都是叔弼兄长,此行此举若烧行差错,就是万劫不复。”
字字珠玑,完全不像是一个十二岁的少年口中能说出来的话,就算是经历过世俗风霜的人,也不一定能说出这样的一番话来。
人心唯恶
一切从恶的角度出发,慢慢的去发掘善,就不会让自己失望。
“两月后,你去荆襄可愿意?”
背对着孙儿,司马儁神色有点郁结,他不知是不是自己做错了,
方向错了!
“祖父,真的愿意放孙儿出去走一走?”
在怎么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