帆海者不知山,驾陆者不知水。——《赠林静之南归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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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与人之间的信任就差了一道墙,而这堵墙还只是纸糊的墙,只可惜的是天下间有多少人明知这道墙是纸糊的墙,却不曾去打破,也不敢去打破!
最后只是落得个形单影只,前行的道路上只剩一人独行。
如果说这是所谓的孤家寡人,那么未免太可怜了。
接到孙策深夜府邸邀请,顾雍先是一愣,随后慢慢的神情平复了下来。
坐上马车,缓缓的朝向太守府邸,对于顾家,他算是心无愧疚,唯独对于久居于太守府邸,年仅十六,待他以之真诚的少年心怀愧疚,无论今夜结果如何,他顾雍认命!
临湘县城内,有人欢喜有人愁,千万百姓家,筹集多少的悲欢离合不与外人说到一二。
“元叹坐吧。”
书房内,摇曳的火光,照亮了此间的二人,平静神色的二人,都深藏着心中各自的念头。
“自七日前,顾虞任命为临湘县令,临湘上下有条不紊,逐渐恢复,可谓大功。”
“主公,雍不敢……”
“此言且慢言……”孙策立即打断顾雍的话,随之摇头道:“此番让元叹前来非是为了此事,而是有其他事情。”
顾虞的事情如何,其实在孙策的眼力已经无关紧要,被陈欢这么一说,他倒是开窍了,明白自己的症结究竟在哪里。
世家尾大不掉!甚至说某一个团体出现这种尾大不掉的情况。
千百年年风云变化,朝代更替,基本都会出现某个报团的团体世家之流坐拥权势,盛时这些魑魅魍魉之辈潜藏暗地不敢大肆张扬,弱时则冒出头祸乱人间。
古今往来多少事,孙策相信今后自己势力中也会出现,但不能是现在,或是自己活着的时候。
顾雍不言,静静地坐在那里,等待着下文,虽然他已经猜到一点。
“元叹,元休任临湘县令无可厚非,他有本事坐稳这个位置,但我担心的并非是此事。”
“臣惶恐!”
话已经挑明了,孙策的话一落下,顾雍当即起身拱手。
口中虽言惶恐,可神色间并未见半点惶恐,反而眼中藏着感动。
道不可轻传!
有些话,孙策本不应该讲,本应该由顾雍自行体会,但这又是两种结果。
顾雍懂,孙策明白,可二人间却有一道无形的隔阂,今后君臣能否同心同力尚未可知。
但今日孙策却把话给挑明了,这道隔阂慢慢就消失于无形中。
“元叹,我与你说这些,并非是为了什么,而是我不希望今后你我君臣因为此事离心离德。”
“臣不敢!”
先是惶恐再是不敢。
面上的笑容却是慢慢的变深,无他而已,唯信任二字。
见微知著
能说出这些话来,信任就已经在释放出来。
“时候不早,留下来吃饭吧。”
“诺!”
低下头的人,笑容更甚,同样的他也在考虑一件事情,那就是顾家该如何处理?
他虽是顾家子弟,但顾虞一事,却让他把立下来基础葬送的差不多,如今孙策开诚布公,表露心声,顾雍深知,要是自己再不做出抉择的话,就真的是枉为人臣。
人心都是肉长的。
顾雍心里清楚,其实早晚他都要做出决定,只不过,这个时候来的早一点了。
太守府邸内,西厢房
“兄长,真的没事?”
“然。”
毛笔提在手中,龙飞凤舞,站在陈欢身边的赵云,俯首一瞧,字体中正平和,但深入一看,却藏着三分难以察觉的锋芒。
这三分锋芒,在以往中,赵云不曾见过,似乎交趾一行,隐藏的锋芒流露与骨。
“还是做不到内敛于心。”
赵云的神色,收笔之后的陈欢直接把写好的字直接扔进火盆子中,见状,刚要伸手拦住陈欢的赵云面露可惜之色。
字是好字!
同样的,在赵云的眼里,这字也适合陈欢的年龄,云淡风轻名利淡泊,这样的情绪本不应该出现在陈欢这样的年龄身上,锋芒毕露秣兵历马望中原,才是他这样年龄男儿该有豪情。
“可惜了?”
“不可惜。”
自问自答之间,陈欢在提笔,收敛于心,藏锋芒与笔下,敛豪情与笔锋,提笔纵横,挥洒如下,却是.....
平平淡淡.....
“好!”
字仍旧是好字,但在赵云看来却没有了刚才的那种味道,平平淡淡没有任何出彩的地方,然陈欢却开口称妙道好。
“你在仔细看。”
起身,把写好的字平摊,赵云仔细瞅着,慢慢的却是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味道顺着心头爬了上去。
“这....”
古怪的情绪袭上心头,赵云的神情很是纠结。
“如何?”
“好!”
“这就结了。”
背对着赵云的陈欢露出了笑意。
“今夜或许能有一个好的收获。”望着今夜的月色,皎洁中透露出一股冷静,洒下的光芒,悄然的侵入人心最深处。
“子龙,你替我走一趟河内。”
“诺!”
当即赵云拱手应允,神色无喜无悲,也并未问陈欢到底是何事。
赵云这一点可是说是大部分人没有的优点,不过问陈欢所吩咐的任何事。
好奇!
是一个优良的习惯,同样的也是一个要命的玩意,那玩意可怕到会要了人的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