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来查这封信的吗?”梁管事发觉事情不对。
苏云还没说话,苏雨先急了,“姐……”她示意她快点走,还管什么信。
梁管事腾地一下站了起来,刚才太突然他一时竟被唬住了,现在想想,这里面有很多破绽。
“你不是锦衣卫的人!”说出这句话,他喜上眉梢。他好像不用死了,只要杀掉苏云。
“我是。”苏云瞄准了一边的棍子,如果蒙不住,她只能拼一拼。
梁管事却先她一步抄起了那根棍子,阴笑道,“是才有鬼,没想到我常年打雁竟然被雁啄了眼。”
苏云心里拔凉,忽然,她看见院门处进来那个人,露出了一个笑脸。
这时候她还能笑得出来,梁管事哼了一声,举起了手中的木棒。
“谁说她不是我的人。”韩璋的声音清澈而沉稳,苏云觉得这大概是这世上最美妙的声音了,当然,排除内容的话。这人,刚才她说的话他全都听到了?
梁管事却好似听见了地狱的召唤,手中的木棒啪的一下掉在了地上,他僵着脖子回头,然后看到了他这辈子最不想看到的人。
“大人,我错了,我愿意把信交出来,我还知道一些别的事,你感兴趣的,求你绕过我。”他匍匐着爬到韩璋的脚边,伸手想抓他的腿。
空气中有一股尿骚的味道,原来梁管事竟然吓得尿了裤子。
韩璋看着他就倒胃口,便对着萧珺使了一个眼色。
萧珺笑眯眯的上前,一手拎起梁管事往外拖。
“布政司的张岭跟王爷是一派,那个账本可能在虞志清手里……”梁管事还想多说点什么换自己一条小命,萧珺已经拖着他不见了。拿人审案锦衣卫最在行,到了他手里,没有吐不出的东西,他不急。
场中只剩下苏云、韩璋等人,苏云有些尴尬,她拿不准韩璋在想什么,不知道说点什么好。不过有一点她清楚,现在还是赶紧离开这里的好,出了这么大的事,韩璋倒是不在乎,她要是被人盯上,说不准什么时候人就没了。
摸了摸苏雨的额头,烫的厉害,必须赶紧找个大夫诊治才行。
“你不问问我那封信的事?”没想到韩璋主动跟她说话。
苏云想问,可是问了有什么用,“那个梁管事?”她比较关心这个。
“死不足惜。”
这就够了!“王府会不会出事?”她还是王府的奴才呢,若是王府倒了,她肯定要跟着倒霉。
等了一会儿也没等到韩璋的回答,苏云以为他不会答了,就在这时,他答,“不会!”
“嗯?”苏云不解,他不是拿到证据了。
韩璋顿了一下,望着远方的天空道,“现在朝里氏族林立,党派纷争十分严重,我昨天敲山震虎已经够了,如果真惹急了他们,他们会为了利益一致对我,到时就会十分难办。
还不如握着这些跟镇南王好好谈谈,我相信他会让我满意的。”
这是韩璋第一次跟自己说这么多话,这是苏云脑中的第一个念头,随后,她又感叹,原来权势如他也不能为所欲为。
“没想到你会跟我说这些。”苏云道。
韩璋看着她,他也没想到。
“你不想杀我了吧?”
所以呢?韩璋挑眉。
苏云试探性的道,“刚才的事我也算帮了你一个小忙,你能不能也……”
“你刚才叫我来是想利用我吧?”韩璋直接道。
苏云灰溜溜的收回了喉咙里的话,“小气鬼。”
“你说什么?”
“没什么,你这么忙,就不用送我了,我先走了。”说完,苏云带着人一溜烟跑了。
韩璋望着她的背影失笑出声。
回到院子里,幸好高景山已经回来了,苏云赶紧拜托他帮忙给苏雨找个大夫。
高景山办事还是很快的,立刻出府找来了一名大夫。
苏雨是腿上的伤口再加上惊惧过度才会如此,喝了一剂药,她精神放松下来,就沉沉的睡了过去。不过她即使睡着了,还是抓着苏云的手不放,好像那样才能让她安心似的。
苏云推开她的手叹了一口气,上一辈子大家闹得那么不愉快,其实她是不想跟她有太多牵扯的。可是眼看着她落到梁管事那种畜生手里,她还是做不到见死不救。
那么这一世她们会怎么样呢?苏云也不知道答案。
出门,大夫正在给柜子中的那个小女孩诊治,她的喉咙并不是天生哑的,而是因为梁管事往她嘴里塞了什么滚烫的东西伤了喉咙,她才说不出话。
“怎么样?”苏云问大夫。
这个大夫不愧是临平府的圣手,医术真的没话说,“吃几副药,说话应该不难,但肯定恢复不到以前那样了。”
能说话就行,苏云对大夫千恩万谢。送走大夫,她给那个女孩熬药,又问她一些事情,比如她叫什么,在哪里当值什么的。她自己住在高景山这里已经麻烦他了,如果这女孩有亲人,她还是想等她喝完药以后把她送到她亲人那里。
她没想到,女孩竟然会写字,而且写出来的东西让她大吃一惊。
这女孩姓程,叫程琳儿,她并不是府里的下人,而是明威将军的女儿,王爷的表侄女。
大概一年以前,她娘带着她来拜访镇南王,她们就留在王府小住。
程琳儿是武将家的女儿,从小比较活泼好动,在一个地方呆不住,她就偷偷跑出去玩。
这时,梁管事就盯上了她,身份高贵、骄傲而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