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让苗栗越听越心惊,越听越对向兰绝望的事还在后面。
向兰换酒杯设计了水佩被表哥侮辱的事苗栗还可以原谅,可是等听到喜欢向兰的彭伟竟然因为撞破她带走楚轻狂的事被她杀了时,苗栗坐不住了。
清波控诉般的语气强烈地撼动着她的心,清波说:“苗师父,我们江湖人最讲义气,也最重情义。不说蓉蓉对你们有那么大的恩情,就说彭伟吧,喜欢她有什么错吗?她受伤的时候都是彭伟在照顾她,什么小事都是彭伟帮她做的,她就没一点感动吗?对一个喜欢她的人她都能下得了手……对恩情都能轻易背叛,她的道义何在?她拿什么来让楚公子喜欢她?”
苗栗气得发抖,没想到向兰变成了这样,她的话和清波说的完全相反,而看向兰,还一副不知道悔改的样子,固执地盯着清波,恼怒地骂道:“我又没让他喜欢我,是他自己傻……”
清波骂道:“就你的感情是对的,别人的都是错的吗?楚公子也没让你喜欢他,他有说过你傻吗?也是蓉蓉和楚公子善良,你要敢如此对我,你十个向兰都死了!”
向兰不甘地反驳道:“你不就是占了人多才抓住我吗?有本事单打独斗,我不一定会输给你!”
清波嘲讽地笑道:“单打独斗啊……我好怕!不过不是怕你的武功,而是怕你的小人……我就纳闷了,三善道有你这样的人才,怎么还被沈天斌追得到处跑呢?我看你和沈天斌也差不多了,就会背后算计人……你干脆去算计一下沈天斌,把教主的位子夺过来坐吧,也别分三善道和三恶道,全称小人帮算了,反正你们多的是这方面的人才!”
这话就像一个大大的耳光,连带苗栗都被扇得面红耳赤,也找不到话反驳清波。背弃信义,忘恩负义的人都是自己人,连算计楚轻狂自己也参与了,她还有什么脸反驳呢!
怔怔地看着向兰,苗栗又怒又恨又有些怜悯她,刚才被她点了穴道她是恨不能给她两个耳光,现在看她被绑着又觉得有些可怜,她的喜欢看来无望了,以她的性格她能甘心吗?
脑子里突然想到了忘忧草,苗栗在心底苦笑,或许需要忘忧草的人才是向兰,只有忘记了楚轻狂,她的生活才可能回到以前的轨道上啊!
苗栗疲惫地起身,这是余师父留下的徒弟,按照教规她做下的事是死路一条,可是她无法看着她死,就只能帮她选择第二条路了。希望她忘记楚轻狂,能重新开始生活。
向兰看到苗栗的样子,心下就有些害怕了,恐惧地看着苗栗,叫道:“苗师父,你别相信她的话,我没错……你帮帮我啊!”
“你反省吧!我去和三小姐请罪,再来带你走!”苗栗头也不回地上楼,敲开了萧从容的门。
萧从容坐在床头,懒得动,只随口应道:“进来吧!”
苗栗进去,看到萧从容细心地帮楚轻狂换毛巾,而楚公子还迷迷糊糊的,又为自己差点做下错事愧疚不已。想了想她也不顾面子了,原地跪下,苦涩地说:“三小姐,苗栗本无脸求你了,可是还想厚着脸皮最后求你一次,放过向兰,好吗?”
萧从容抬头,静静地看了她一眼,不说话,又低头看着楚轻狂,一看到他满脸的红点,任何求情的话在她耳中都被怒气蒸发了。
“我知道她罪孽深重,可是她也是很苦的,从小被父母抛弃了,是我师兄收养了她,她……”
“别说了,这些都不是理由!”萧从容不客气地打断她,抬头讽刺地说:“她仗的是什么?命苦吗?外面比她命苦的人多得是了,如果仗了这个理由就可以为所欲为,就可以不把别人放在眼中,就可以无休无止地给别人制造麻烦,她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呢?”
“武功好是吗?会用毒是吗?我承认我们这些凡人没有你们江湖中人有本事,你们可以无视秩序,无视法律,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就算绑人杀人,毁别人一家都不放在眼中……我们做不到,我们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你们杀,受你们欺凌吗?”
萧从容一肚子的火积攒了多时,有些也不全是对苗栗向兰的,还有盯着报仇无休无止的清波兄妹,她就不懂了,残杀无辜很伟大吗?一人做错了满门都要被牵连吗?
“一个向兰就这样,仗了自己武功高,得不到的感情就可以强绑,阻碍了自己的人就可以乱杀,那还要道义做什么?人何必还有感情呢?都为所欲为算了!我恨向兰,我有这个实力杀了她,我就要杀了她。我爱这天下的财物,难道这天下的财物都该是我的吗?”
萧从容很累,连路追来身体很累,孕吐严重吃不下东西也很累,可是这些都不足抵挡心累。
杀一个人很简单,可是不在那个职位上谁都可以说这个词很简单,她也想快意情仇,可是她无法不为自己的家园考虑。一个向兰可以杀,可是随之而来的还有三善道一大批人,就意味着数不尽的恩怨……
她可以对整个江湖上的人宣传向兰的卑鄙,三善道的忘恩负义,可是这些都不足以抵挡不同人心带来的麻烦!所以牢骚归牢骚,人还是不能在自己手上死,她憎恨私刑,就不能擅开这样的头,否则怎么去说服别人呢!
萧从容叹了一口气,过去将苗栗扶了起来,平静地说:“不是我和向兰过不去,苗师父,换了你是我,你觉得你能轻易饶了向兰吗?我可以不计较她绑了轻狂的事,那彭伟呢?谁给他一个交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