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夏青忙起身行礼,“多谢娘娘。”
“那是本宫的母亲,谢什么?”姜贵妃不耐烦的道。
尚夏青讪讪一笑,眼珠子一转,抿唇道:“娘娘,安宁郡主呢?”
“她?”姜贵妃嗤了一声,“在慈宁宫皇太后那儿呢,平日里连本宫想见她一面都难得很。”
姜贵妃端起茶盏抿了一口,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睨了她一眼,“你怎么突然问起她来了?”
“这不是老太太病重嘛,老爷想叫她回去侍疾……”尚夏青说到最后,颇有些说不下去了。
她也很苦恼,可姜槐将这件事交给她去办,她能怎么办?
慈宁宫她是进不去的,只能来姜贵妃这儿,可姜贵妃一直看不上姜妧,这段时间又被姜妧一直压着,心里头正憋着一口气呢!
“哈?侍疾?哥哥是脑子被门夹了吗?竟然敢叫她回去给母亲侍疾?他不怕她把母亲给气死吗?”姜贵妃恨恨的说:“说不准母亲突然病重,还是被她给克得呢!”
尚夏青眼睛一亮,又低下头去,十分为难的开口:“可是……老爷吩咐我这般做……”
姜贵妃目光闪了闪,“哥哥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尚夏青摇头,一脸茫然。
姜贵妃是知道姜槐的计划,但她觉得太过冒险了,可一想到这些日子皇上让三皇子去勤政殿的事,她就坐不住了。既然有了机会,那就去拼一把,说不准他们就成功了,从此荣华富贵。
难道说,哥哥把姜妧叫回去,是为了这件事不成?
“人在慈宁宫,本宫平日里都见不到,你能见到?”
尚夏青也是为难的很,她根本不知道姜槐为什么一定要她把姜妧带回去。私心里,她根本不希望姜妧回去,可姜槐的命令,她不敢不听,更不敢阳奉阴违。
“娘娘,您能不能想想办法?我……”
“行了,别磨磨蹭蹭了,不就是想让本宫带你去一趟慈宁宫吗。你等会儿。”姜贵妃由宫女扶着进了内室,很快换了一身衣裳出来,淡淡的扫了尚夏青一眼,拂了拂衣袖,“走吧。”
慈宁宫里,皇太后得到消息,姜贵妃领着尚夏青要过来请安,目光下意识的看向了正在窗边分线的姜妧,姜妧正好抬起头来,与皇太后的视线对了个正着。
“安宁,这件事你怎么看?”
姜妧笑着放下绣篮,走过来坐在了皇太后的身边,“尚夏青是打算带我回去吗?”
尚老太太病重的消息她也有所耳闻,她身为嫡长孙女,若是搁在以往自然是要回去一趟的。
可在如今这个节骨眼上,尚老太太突然病了,让她心中有些不安。
这会不会又是姜槐的一个计谋,为得就是将她从宫中诓骗回去?
如今她都差不多跟姜槐撕破脸面了,她若是回去,还能走得出来吗?更何况,尚老太太又不是她的亲祖母,她可没那份闲心去姜府里头演什么祖孙情深的戏码!
“有哀家在,她带不走你。”皇太后淡漠的抬了抬下颚,吩咐下去:“让她们进来吧。”
“安宁,你去里头。”
姜妧知道皇太后这是不想让她们碰面,也没有说什么,端起绣篮进了碧纱橱。
她刚进去,姜贵妃和尚夏青就走了进来。
“臣妾见过皇太后。”
“起来吧。”皇太后淡淡的扫了她们一眼,也不开口。她倒是想看看,她们能说些什么。
姜贵妃攥着拳头,她知道皇太后心里门清似的,可她不开口,她这个贵妃能逼着她老人家开口吗?
心下恼怒,不由暗恨恨的瞪了一旁的尚夏青一眼,尚夏青一个激灵回过神来,“皇太后,不知道郡主可在?”
皇太后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直把尚夏青看得出了一身冷汗,“安宁在给哀家抄佛经,这年纪大了,头昏眼花的,字都看不清了。”
尚夏青讪讪地笑,“皇太后,妾身的婆母病重了,心里头念着郡主,想请郡主回去瞧瞧,也好让老太太放心。”
“前不久还看她身体硬朗着,怎么突然就不行了,莫不是真的应了当年那道士之言,是安宁给冲撞的了吧?”皇太后皱眉道。
尚夏青一口气差点没喘过气,干笑道:“皇太后,怎么会呢……”
皇太后挥了挥手,“哀家当年也是听说过的,安宁刚出生那会儿,尚书大人跟府上的老太太都突然的撅了过去,一病不起。本以为没事了,哀家才做主让安宁回去的,没想出了这样的事情,若是尚老太太有个不幸,那可真是哀家的罪过了。”
这不就是在咒着尚老太太死吗?!
姜贵妃气得浑身发抖,尚夏青面色也有些不好看,讪讪道:“皇太后,道士之言,怎么能信——”
皇太后猛然拍了下桌子,姜贵妃和尚夏青皆是吓了一跳,怔怔的看着她。
皇太后直起身子,盯着两人冷笑:“怎么?道士之言不可信,你们却将安宁送出京城,让她一个人在相国寺里头生活了十几年,安宁到底是做了什么让你们如此厌恶?哀家的景元又是做了什么让你们在她生产之后就将她唯一的女儿给送走了?!”
姜贵妃暗骂一声,忙跪下请罪,尚夏青被皇太后的气势吓到了,脑子里头一团乱,见姜贵妃跪下,也跟着跪下。
“皇太后息怒,皇太后息怒——”姜贵妃心里怨恨极了尚夏青的姜妧给送走了,今日却在皇太后面前说不可信,有这么反复的吗?
尚夏青这时候已经回过神来,出